“看球賽?”,黎叔氣的聲音都變得發顫。“你知道我收留你這二十年,每年得多交多少房費嗎?啊?這還不算吃的穿的,你倒好,一天到晚四處亂竄,光是車就給我廢了兩輛——,今天給你的拾荒指標,做完了嗎?沒做完的話,就給我滾出去,不賺回一枚金幣,就給我永遠滾蛋!”
說著,黎叔氣的又要動手,這時正廳角門推開,一個滿頭白發的枯瘦老太從門口走進來,一邊走一邊嚷嚷著:“什麽事吵吵鬧鬧的,小洛,是你回來了嗎?”
蘇洛一見是奶奶,連忙像抓住救命稻草一般,站起來跑到老太身邊,攙扶著讓她坐到桌子旁邊的正位,黎叔見母親來了,趕緊站起來,垂手而立。
“媽,您怎麽起來了?”
老太哼了一聲,輕拍了一下橡木桌子:“我怎麽來了?大半夜地吵吵把唬的,我能不起來嗎?小洛又怎麽招你啦?啊?你說說你啊?家裏一共就三個人,小洛天天出去幫你撿垃圾,沒有他,你不得出去跑嗎?你這麽大歲數了,還跑的動嗎?跑不動,咱們還能交足這裏的房租嗎?”
黎叔對母親始終畢恭畢敬,狠狠瞪了一眼蘇洛,沒有搭話,隻是輕描淡寫的說道:“媽,您誤會了,蘇洛今天回來的太晚,我隻是略微教訓他一下,今天聽說市區發生了事故,我是怕他又給我闖禍——”
“略微教訓他,你看他這額頭,這是剛打的吧?還有這肩頭上的傷,和你說了幾次,帶他進城看看,你還是拖拖拉拉的——哎,我的小孫子銘鑒要是還在這世上,也和小洛一樣大,我就不信,你對你兒子,就這麽狠心——”,說著,老太想起了傷心往事,抽抽搭搭的哭了起來。
“好了好了,媽,我不說他了,蘇洛,趕緊回屋睡覺吧,明早還得幹活呢!”,黎叔連忙把母親攙起來,扶著走回了側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