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绍不愧是一名武夫,下手快准狠,仅仅一刀就让李三毙命。
李少安长呼出一口气来,自己对于董驴子的判断是正确的,他确实就是傻,但没有想到,傻的能够这么彻底。
大概是李三用了一句什么亲人不会害他之类的话,让他“幡然醒悟”了,觉得李少安就是在妖言惑众,蛊惑人心。
张绍跪在戚继光的面前,低着头一言不发。
“戚将军,是我的原因,我不应该相信董驴子的,本以为他就是个傻子,没想到竟然······”
李少安话还没说完,戚继光突然给了张绍一脚。
“他不懂,你也不懂吗!”
这句话说得李少安内心一乱,他没想到自己犯的错误竟然让张绍来承担了。
这一脚极其狠,张绍擦了擦嘴角的血,继续跪在那里。
“这是你应得的,明天开始,你跟着李统领,再有一次错误,我不会念及旧恩而饶你不死!”
说罢,戚继光转身离开了,李少安赶忙将张绍扶了起来。
“大人,切莫让小人的血沾染到您的身上。”
张绍再擦了一把嘴角,只不过这一次,将眼角那不易察觉的泪水也一并擦去了。
张绍和戚继光之间似乎有着一些李少安并不知道的往事。
找到孙小二,李少安从桌子上拿起刀子,他还没用刀子杀过人呢。
“你把我两个兄弟怎么样了?”
孙小二的裆部猩红一片,李少安咯咯地笑着,张绍走了进来,手里提着两颗人头。
“没事,一会你就去见他们了。”
李少安此刻对于那个什么村庄一点都没有好奇心了,他现在只想直接让孙小二慢慢的死,死的越为痛苦越好。
刀子猛地一下砍在了孙小二的腿上,这刀子极快,一下直接将一块肉给砍了下来,连带着衣服。
“啊!”
孙小二歇斯底里的惨叫在大营内响起,这响声足足持续了一刻钟。
“村正住在南边,他会说咱们的话,每天早上离开,夜半三更回来,每次我都是在那个时候和他见面,我知道的就这么多了,不要,不要折磨我了,给我个痛快吧!”
孙小二虚脱地看着李少安,求饶的神情让李少安冷笑着。
“现在知道求饶了啊?别咱们话,你还是咱们的人吗?说汉奸对你都是褒义词,第一次审讯你的时候我也说了,你要是全都交代了,我给你个痛快,但你骨头硬啊!你不交代啊!那对不起,你的奖励没有了。”
李少安将刀给了张绍,张绍眼神更加凶狠。
“孙小二,我家祖上刀法不错,可到了我这,也就学了一知半解,一会我给你凌迟的时候,可能一刀捅死你,你也别惊讶。”
张绍随手就在孙小二的手臂上来了一刀。
眼见孙小二要被疼晕过去了,李少安拿起一桶水,对着孙小二泼了过去。
“我要你清醒地感受这痛苦。”
接下来,孙小二只感觉疼,但他叫不出来,直到去死。
“刀法不练习真的不行了,才八十刀人就死了。”
张绍摇了摇头。
“你自己的伤怎么样?戚继光那一脚可不清啊?”
李少安关心的问道。
张绍揉了揉胸口:“没事的大人,我随年迈,但刚才戚将军这一脚并没要我命,修养几天就好了。”
李少安心里悬着的石块放了下来,点了点头,若张绍真因自己而死,李少安一辈子都不会释怀的。
天空突然响起一声惊雷,李少安被吓了一跳,张绍掐指算了算说道:“大人不要惊慌,这沿海地区,阴雨无常。”
两人走出帐外,就见硕大没有边际的乌云从千米之外延长而来。
“这海上若是大雨之后,是不是就会起雾?”
李少安侧头问向张绍。
“是的大人,并且这雾散去的时候会很长。”
张绍回答道。
一种不好的预感出现在了李少安的心里。
李少安冲向了戚继光的帐篷,戚继光正在研读兵法。
“戚将军,速速让军队以小股分散,保护各村村民!”
还没等戚继光醒悟,天上又是一道闪电,轰隆隆的雷声响了起来。
“为何?”
“这大雨过后,肯定就是大雾,浓雾之下,那些倭寇定会上岸偷袭,那孙小二死了,没人给倭寇报信,对于咱们军队的实力不知,就一定会拿村民开刀,从村民的口中得知咱们的实力!”
李少安这些都只是猜测,戚继光低头沉思了一会。
“若我将军队全部分散出去,那倭寇要是突袭张经将军的部队怎么办?咱们可就没有增援的资本了。”
戚继光想到了另一层面,他们来这里是为了增援张经的,兵力分散还何谈支援一说呢?
“张经将军手上有大明五千精兵,咱们支援无非就是锦上添花,可若倭寇屠杀百姓,大明军队大部分来源北方,地势不熟悉,大雾之下,还何谈保护一说呢?”
李少安早早就想到了这一层,说完之后戚继光也觉得有道理,伸手便想召唤张绍,可张绍已经不在身边了,尴尬的看了一眼李少安大喊道:
“来人,将军队整合,十人一组,分为百组,连夜行军,驻扎沿海村落!”
交代完成,戚继光就穿上战甲欲要离开,临走又看了一眼李少安。
对于这个眼神,李少安无法解读,戚继光身上的东西太多了,心里的东西更是不少,虽然只比自己大上几岁,但城府却极深。
很快,军队集结完毕,整齐的踏步声渐渐远去,泥泞纷飞的声音似乎都那样的清晰。
走出戚继光的帐篷,任凭风水吹打,这风声仿佛是无数死去的南方百姓冤魂,在哭诉着倭寇即将到来。
戚继光看着军队将每一个村子的必经之路围上,沉思了起来。
他有时候对于李少安的话都是会思考之后在定夺的,但是最近,自己总是会不自主的完全相信李少安。
这样做对他来说是致命的,他是个将军,年轻的将军,张绍曾经教导过自己,任何人,都不能完全相信,哪怕是自己的亲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