俺們村沒有成衣鋪,做衣裳得找裁縫。
潘嫂子就是裁縫,我是知道的。
小時候我聽她說過,她第二任丈夫是大鎮子的富人,家裏就是做染坊和成衣店的。
我小時候的衣裳,都是潘嫂子幫我修補的,她的手藝可好了,打了補丁的衣裳都跟新的一樣。
“沒空!”
潘嫂子一看見我,就不耐煩地皺眉。
她是生我的氣了。
我知道,她看見我像哈趴狗討好南豐村的人,以為我怕了,以為我不想給木匠還有提米報仇,才不待見我。
不光是她,俺們村的人都這樣看我。
所以,這幾天我沒敢找小花,我怕她也用嫌棄的眼神看我。
不過,我並不傷心。
因為這正說明,我隱藏的很好,連潘嫂子都看不起我,南豐村的人更不會防著我。
“潘嫂子,我想給毛毛做套衣裳,你就幫幫忙吧。”
我求她幫忙,並把僅存不多的錢都拿出來。
潘嫂子聽見是給毛毛做衣裳,臉色才緩和了一些。
她掂了掂錢袋子,搖頭道:“這東西做不出衣裳,你得找一件衣服給我才行。”
我低頭想了想,就懂了她的意思。
雖然我不懂裁縫,但也聽說過,做衣裳得有衣樣,比著衣樣才能做出新衣裳。
可是,我去哪兒找衣樣呢?
俺們村就二十來戶,沒有像樣的店鋪,更不用說成衣店了,沒有衣樣可找。
潘嫂子看出我的為難,便指指大樹底下的外鄉人:“那個人的衣服可以用。”
俺們村外鄉人很多,他們體型偏差很大,有的強壯如山,也有到我膝蓋的小侏儒。
潘嫂子指著的人,就是個子小小的外鄉人。
不過,看見潘嫂子指著的人,我有點發難了。
要是能直接去扒人家衣裳,我幹嘛還要找潘嫂子呢?
我又想了想潘嫂子的話,我覺得她可能不是想要別人的衣裳,她可能是想要布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