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午時分，我們到達大青山，和斥候隊匯合。
“這是咋了？”屠夫大嗓門吆喝開來：“一個個死氣沉沉的，昨晚被婆娘榨幹了？”
屠夫一開口，守衛們哄堂大笑，孟凡打趣道：“屠夫大哥，咱們可不能跟木匠大哥比，你是不知道，他是一天都不閑著，整夜整夜嗷嗷叫，你看看我的眼是不是很紅，都是被迫熬夜熬的。”
守衛都是糙漢子，沒幾個正兒八經讀過書，他們聽不慣大道理，就喜歡粗俗俚語。
“滾你娘的蛋，老子都多少天沒幹了，你少誣陷老子。”木匠笑罵。
“嘖嘖……”孟凡笑道：“那還不是潘嫂子肚子大了嘛，要不然你能老實？不過，話說我起夜的時候聽見你嘿咻嘿咻怪叫，你給咱說說，你那個弄啥呢？”
大人都是男人，哪怕孟凡說得很委婉，都瞬間聽懂了他的意思。
有個守衛怪笑道：“幹啥？還能幹啥，做手藝活唄。”
“哈哈哈……”
大家都是幹過手藝活的人，哪能不懂其中奧妙，所有人都笑了起來。
笑罵一陣，氣氛輕鬆了不少。
屠夫站在高處，咳嗽兩聲，嚴肅道：“各家弟兄，咱們這裏有信守村的守衛，有鄭山叔帶來的叔伯哥們，有團練營當過差的鄉勇，還有陳老爺子剛剛帶來的道上的爺們。”
“咱們雖然來的地方不一樣，但現在都住在一個村子，多餘的話不說，接下來要幹的事也都明白了，我就一個字，幹就完了！”
“如果有誰怕了，說出來可以走，咱不笑話，也不會看不起他。但是，隻要走了，可就不能在信守村住下去。”
“現在，有誰想退出趕緊吱聲，要是戰場逃跑，可別怪咱們按逃兵處置。”
我聽著屠夫說話沒有言語。
說實話，我真不想讓俺們的人冒險，我不想看見有人倒下。
可打仗，哪有不死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