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里来的穷瘪三?连这里的规矩都不懂就敢来凑热闹,真是笑死人了。”
“对啊,十两黄金都拿不出来就赶快滚吧,别在这里丢人现眼。”
“看他的样子参加挑战是假,想要一睹月桂坊主的芳容才是真,你还真以为这三位花坊主是你这种癞蛤蟆想见就能见的?”
“真是异想天开!别在这里丢人了。”
“就是,就是,还带一头猪来,真是臭死了。”一个侍从捏着鼻子道。
“真没素质,真不知道这里的船老大是怎么安排的,怎么什么阿猫阿狗都能放进来。”另一个侍从道。
这三个公子哥扮相的御兽师已经在船坞等候多时,本就心焦气烦,现在好不容易来了一个发泄口,立刻毫不留情地对李灵尘极尽嘲讽。
他们的侍从也尽可能地附和着,讨得主人欢心。
李灵尘倒是浑不在意,表现得更加沮丧,无奈道:
“哎,挑战牡丹坊主已经花了十两黄金,没想到这里竟然还要这么多。”
紫袍公子摇晃着自己的水墨扇,不屑道:
“你小子没钱就别在这里打肿脸充胖子了,真是吹牛都不打草稿,还挑战牡丹坊主……牡丹坊主早就卧病在床,拒不见客了!”
“小子你快滚吧,这不是你该来的地方,就别在这里碍眼了。”紫袍公子的侍从立刻斥责道。
李灵尘面不改色地自顾自找位置坐下,对这些揶揄并不在意。
见到李灵尘没有什么反应,三个公子哥无趣,也不再说话,继续焦急等待着。
就这样又等了将近半个时辰,船老大才拎着一个酒瓶子,慢悠悠地走了过来。
三位公子哥见到这浑身腥臭味的醉汉走进来,眼睛都快要冒出火来,立刻起身毕恭毕敬地迎了上去,满脸堆笑。
但船老大可不领情,自顾自推搡着朝船坞里面走去。
湖上并无波浪,他却好像是行走在惊涛骇浪之中,身子摇摇晃晃打着摆子,骂骂咧咧道:
“烦死了……天天接待你们这些弱鸡儿,浪费时间。
要我说啊,你们可真是有钱没地方花,非得花钱找罪受……
要不是今天跟我说这里有人通过了牡丹坊主的挑战,老子今天才懒得过来理你们!”
听闻此言,那三个公子哥俱是一怔。
怎么回事?有人通过了牡丹坊主的挑战?
三位公子哥大眼瞪小眼地互相看着,他们之前虽然交流也不多,但如果有人有如此辉煌的战绩,怕是也会拿出来炫耀,没道理隐瞒到现在。
难道说……
紫袍公子突然想到了什么,惊诧地望向角落里端坐的李灵尘。
刚才这小子可是口口声声说自己挑战牡丹坊主的时候花费了十两黄金,难道说他真的见到了牡丹坊主,而且还挑战成功了。
船老大摇摇晃晃地坐到了主位上,又呷了一口酒后,打着饱嗝道:
“别一个个跟木头桩子似的杵在那里了,快过来交钱吧!”
“好……”
三位公子忙不迭快步走了过去,笑吟吟捧上了准备好的黄金。
船老大瞥了一眼,眉头皱了皱道:
“你们三个懂不懂规矩啊,这十两黄金是参加挑战的押金,但通关锦帕要额外付钱,一条锦帕五十两银子。”
“五十两银子?你怎么不去抢啊?”紫袍公子的侍从惊呼道。
紫袍公子立刻瞪了不懂事的侍从一眼,随后对船老大赔笑说道:
“五十两银子不算贵,请您笑纳!”
说罢,紫袍公子将金银一并送上,船老大毫不客气地收好,将锦帕递给紫袍公子。
紫袍公子如获至宝,立刻放入怀里最深处,生怕弄丢了。
另外两个公子见状也立刻会意,连忙客客气气地交了金银,领取了一份锦帕。
等轮到李灵尘的时候,三人全都鄙夷地望向了他,他们实在想不明白这个家伙明明拿不出押金,为什么还要赖在这里不走。
“小子,我跟你讲,这船老大的脾气可不好,你要想去耍弄他,他容易给你扔湖里!”一个侍从凑到李灵尘身边假装好心地提醒道。
“没事,他想死就让他死,良言劝不动该死的鬼!”另一个侍从不屑道。
三个公子哥站在窗边,悠哉哉摇晃着扇子,都瞥向了李灵尘这边,等着看好戏。
船老大这时候也看到了坐在那边的李灵尘,于是扯着嗓子喊道:
“喂,你小子也要参加挑战吗?要来就快点过来,别在这里耽误事,老子可要准备开船了!”
紫袍公子见状自然不能错过这个机会,立刻溜缝道:
“对啊,你小子刚才不是挺能吹牛的吗?怎么见了船老大怎么连个屁都不敢放了?”
“别耽误大家伙的时间了,没钱就赶紧滚蛋!”旁边的灰袍公子附和道。
“快点交钱,我们的时间你小子可耽搁不起!”另一位长衫公子也厉声喊着。
李灵尘掏了掏耳堵,缓缓起身,不紧不慢地走到了船老大的面前,轻轻抚了抚手上的白塔戒。
灰袍公子看到了李灵尘的这个动作,一脸不屑道:
“呦呵,他还戴着一枚储物戒,看来没准还真有点钱。”
谁知此言一出,同样朝这边望来的长衫公子却大惊失色,瞪大了眼睛道:
“这是什么储物戒,看造型该不会是白塔戒吧……”
紫袍公子冷哼一声,立刻反驳:
“想什么呢?这小子顶多就是一个白银御兽师,他这种档次的御兽师怎么可能配得上白塔戒,就是装装样子臭显摆呢!”
李灵尘心念意转,白塔戒耀耀发光,随后投射出一道闪亮的光束。
李灵尘的手中这回多了一条锦帕,上面还萦绕着阵阵清新馥郁的牡丹花香。
三位公子立刻看了看自己怀里的锦袍,比对一下后,发现竟然和李灵尘手中的锦帕一模一样,不由全都愣住了。
不过很快他们就发现,自己的锦帕和李灵尘的锦帕,还有一个很明显的区别!
那就是他们手中的锦帕干净无比,似乎比李灵尘手中的锦帕少了什么东西。
李灵尘将锦帕摊开后放在了船老大的桌台前,扬眉问道:
“我已经有了这条锦帕,不用再花额外的钱了吧。”
船老大微微一怔,等到看清楚上面的印信后,立刻正色起来。
他刚才那副嚣张跋扈的嘴脸突然消失不见,看起来好像酒都醒了三分,连忙客气地应道:
“当然,我在这里就是为了恭候公子大驾,公子正常缴纳押金就可以了,咱们现在就可以出发!”
三个公子直愣愣望着李灵尘那面摊开的锦帕,上面赫然醒目地盖着牡丹坊主的通关印信!
牡丹坊主……
据说是三位花坊主中最难挑战成功的一人,近期又因为身体不适的原因拒绝接见一切挑战者。
这小子是怎么做到的?
他是怎么见到的牡丹坊主,又怎么可能拥有通关印信呢?
这三位浪**公子彻底懵圈了,他们今天之所以豪掷重金来挑战,其实说到底也只是为了一睹月桂坊主的风采。
毕竟坊间流传三位花坊主都是人间尤物,他们三个早就玩腻了庸脂俗粉,希望感受一下真正的绝代美女,即便花大价钱也不足惜。
他们本没想过自己能够挑战成功,就算抱有一丝侥幸,也仅此而已。
不过他们三个很快回过神来,反而觉得这事对他们是一种鼓励!
在他们看来,这个看起来没什么本事的穷小子都能够挑战成功,而且还是挑战的最难的花坊主,他们肯定会更容易完成挑战。
三人全都产生了莫名其妙的自信。
紫袍公子冷哼一声,摆出一副看破一切的表情道:
“原来如此,看来这所谓的三个挑战并没有那么复杂,要我说啊,这真正困难的地方就是这押金而已,很多人根本拿不出来这么钱,所以没有办法参加!
所谓的难度,都是捏造出来骗小孩子的把戏。”
“对啊,连这么垃圾的青铜御兽师都能通过的挑战还能难到哪里去,早知道我也先去找牡丹坊主去挑战了。”长衫公子一脸遗憾道。
灰袍公子皱了皱眉头道:
“不对啊,我之前托人打听过了,说是牡丹坊主确实抱病多日,谁也不见,找了很多江湖的大罩子都没有用。”
“切,还是钱没花到位而已,说白了都是利益,都是些欲擒故纵的把戏而已,再难的挑战还能难到哪去?”紫袍公子不屑道。
“对对对,兄弟说得对。”两人立刻点头。
此时,船老大已经上了一艘画舫,几只棒力士已经拽上了船锚,准备摇橹。
“你们三个嘀咕什么呢?走不走了?”船老大朝三个公子喊道。
他们这才回过神来,发现李灵尘已经站到了船上,连忙跟着上了船。
四名挑战者乘船来到了湖心的月桂花坊,踏上锦绣楼阁之中。
月桂花比牡丹花的花期要早很多,此时花坊内的月桂虽未完全凋败,但已经所剩无几。
月桂花本就生得小巧玲珑,现在星星点点地点缀在枝头,显得更为灵动,虽然不像牡丹花那样艳绝群芳,但也芳香四溢,令人心旷神怡。
船老大直接带着四人来到了花坊深处的灵兽竞技台,这里摆放着一盆盆正值花期的月桂,好几只头上不断喷水的走雨蚌正在给花浇水。
李灵尘没见过这种有趣的灵兽,忍不住探查了一下它的属性:
【名称】:走雨蚌
【境界】:二阶
【属性】:波澜
【成长方式】:喷水,捕食奇虫和异兽,
【招式】:唤雨术,海市蜃楼,珍珠泡沫,水炮
【特性】:外形很像普通的河蚌,但个头更大,上半身更尖,它的下半身会流淌出一团类似触角的滚动软体,方便进行移动。它们很喜欢在植物上方喷水,据说这样可以让植物散发出一种带有香味的特殊灵气,供它们吸取。
【状态】:自由
李灵尘正在观察这些走雨蚌的时候,月桂坊主已经乘坐一艘精美的画舫缓缓登岸。
月桂坊主扎着两个冲天鬏,身着一身干练的乳黄色练功服,上面没有任何多余的装饰,只有淡雅的颜色和简单的线条,再就是领口处一排小小的月桂花刺绣。
只见她身轻如燕地跳下了船,随后笑盈盈地飞快朝竞技台的方向跑来,两名侍女气喘吁吁地跟在后面。
站在台上后,月桂坊主用一只手挡在了眼前遮挡炽烈的阳光,望向李灵尘等人所在的方向。
她眨着灵动的大眼睛打量着对面的四人,露出两枚虎牙,笑嘻嘻道:
“月桂含珠露,清香溢满枝。今天真不错,四人来送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