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以为你们的对话,俺老汉没有听见?”我几乎能看见老李叔的眼睛通红发亮,“你当俺是瞎子还是聋子?”
“老李叔……你听我解释……”我看着老李叔寒光闪闪的斧头,“我……都是我一个人干的,我要来这里倒土,奇香是被我利用的……跟他一点关系也没有啊!您……您相信我啊!”
“那我就劈死你!”老李叔说着,一个箭步上了,斧头一下子就朝我的脸劈了过来。
“啊!”我大叫着坐了起来。
我喘着粗气,坐在**,不远处桌子上的油灯点着,奇香坐在我的旁边嘿嘿的笑着。
“你……你在这……干嘛?!”我用手擦了一下汩汩流下的汗水。
“你还是守口如瓶的啊。”奇香嘿嘿的笑着,“你还是挺容易催眠的嘛!”
“啊!”我恶狠狠的瞪着奇香,“刚刚,你……你在……对我催眠?”
“就是看看你可靠不。”奇香微笑的站了起来,“还行,不出卖同伴,你!入伙了。”
“什么?”我咽了口唾沫,“入伙?什么?什么入伙?”
“按你们的话说,就是倒土啊!”奇香天真的笑着,“就咱俩,不愿意吗?”
“愿意……愿意!”我早就把催眠耍我的事儿忘得一干二净。
“那咱们干脆就计划一下行动吧。”奇香重新坐到我床边,“你是教授的学生,应该不会差到哪里。”
“哦哦!”我答应着就准备下床。
突然,我觉得不对劲。
我停止了一切动作。
“怎么了?”奇香露出了奇怪的表情。
“我……”我抱着棉被,“我怎么光了?”
“什么光了?”奇香不解的看着我。
我把头伸进被子里,看见我确实是一丝不挂:“你把我弄上床的?”
“对啊!”奇香还是原来那表情,“怎么了?不是我,还有谁啊?”
“我衣服……”我顿时脸一下子火烧一般。
“真恶心!”奇香露出了不屑的表情,“真恶心!还脸红呢!”
“我……我的衣服!”我欲哭无泪啊,我身上一丝不挂啊!我的贞操啊!
“我把你的外套脱了!”奇香瞪了我一眼,“其他的是大妈给你脱得,都给你洗了!”
“行了!行了!!”奇香呵斥道,“说正题吧!最主要的是装备,要想办法,我是没有办法,你有吗?”
“我?!”我死命的抓着头皮,“有条件要上,没条件,创造条件也要上!”
“你皮痒了吗?”奇香又在那儿摩拳擦掌了。
“好好好!”我赶紧说,“我说,我说,你知道洛阳铲的来历吗?”
“少废话!”奇香一声断喝,“快说。”
“洛阳铲是李鸭子根据一种农具改造过来的,所以最最重要的洛阳铲反而是最最没有问题的。”我得意的说。
“你知道这种农具?”奇香略带惊讶的说。
“这种农具就叫地铲,秋天种地的时候才用得到,你这种天天娇生惯养的人怎么能知道。”我偷偷的看了一下奇香,她确实没有骄横的意思了。
“你知道不,生活在于发现。”我更加得意的说。“就老李叔院子里的东西,就可以供我们弄一整套的装备,你不行!”
突然,我眼前一花,脑袋嗡嗡的作响。
发生了什么了?难道又是做梦吗?这……这也太突然了吧。
等我清醒了,我吐了口唾沫,妈的,又掉了一颗牙,另一边的脸麻酥酥的生疼生疼的。
第二天,我们就开始准备了。
我们用奇香从城里面带过来的粮票或者饼干等这里稀缺的东西,背着老李叔一家去村子的其他地方,换取我们需要的农具,然后,我们就把换取的农具藏到后山上的一个山洞里,由我进行改造。
差不多半个月的时间,我们几乎就集齐了所有的东西。
唯一缺的东西,反而是最小的,火折子。
火折子,是由硬的牛皮纸涂上火磷,卷曲而成。然后放在密封的竹筒里。
用的时候,拿出来,用嘴一吹,就可以冒出火来。
真正的土夫子,会非常在意火折子的质量,每个火折子必须自己亲手制作,火折子出问题,就代表性命出了问题。
我可不会做火折子。
后来,奇香说,干脆就别做火折子了,弄点火柴,点个蜡烛就挺好的,虽然我很像反对,但是我一想到我掉了的两个牙,还有,两边生疼的脸,她说什么就是什么吧!
工具准备的最后一想工作就是打磨,这可是个力气活,我说成什么也要把奇香叫上,否则不能按期交工我又要挨打。
奇香还是挺通情达理的,跟着我拿着一大包包东西来到了河边,一件一件的打磨。
由于我们这些装备都是从农具那里改装过来的,农具的锋利程度根本不能满足我们的要求,我们必须把它们打磨的锋利无比,否则,我宁愿拿手去挖洞。
我和奇香装作很亲密的样子给老李叔说,我俩要出去一下。老李叔呵呵呵的笑了不停,说去吧,去吧。现在的年轻人啊,我们从早上开始打磨,以为一早上就能解决,但是,那些农具实在是太过笨重,一早上根本不能完事儿,我们也不好意思回去,再说,带着一大包包东西上下山是在是不方便。我们就决定不吃午饭继续加工。好吧,其实继续加工是奇香的主意,我不敢违抗而已。
就这样,我们一直忙到了下午,西边的太阳已经在山腰上红透了脸。
我一下子躺在了河边:“我……我不行了……要不明天吧!”
“起来吧!我们不能懒惰。”奇香笑着说,“起来吧,阿坤,起来嘛。”
“我……我告你……”我上气不接下气,“你别给我在这撒娇,爷我今天不干了我,我不干了!”
“阿坤,你再说一句,你再说一句嘛!”奇香笑着,她手指在咯咯作响。
“你拉倒吧!”我挥了挥手,“今天你就是打死我,我……我也不干了!”
“你他妈给老娘起来!”奇香大喝。
“哦!”我坐了起来继续干活。
“贱皮子!”奇香瞪了我一眼。
疯婆子!我心里暗骂。
算了,我忍忍吧,这活儿也没多久就完了。我安慰自己。
日头已经渐渐的隐没下去,天色由灰色变为墨绿色,远处的山峰也渐渐的黯淡起来。
“我说奇香。”我装作若无其事的说,“你说这山里会不会有鬼啊?”
“根据马克思唯物主义理论来说。”奇香擦了一下汗,“这个不会有。”
“那你看河对面。”我甩了一下头,示意她去看。
“怎么了?”她就瞟了一眼,“就是几件衣服嘛。”
“这深山里,有人家?”我笑着说。
“没有啊?”她也笑着说。
夕阳下,奇香的发丝垂下,金色的阳光给奇香镀上了一层金色的光圈。
“那么……”我突然结巴起来,“那么怎么会有衣服凉着?”
“就是啊?”奇香若无其事,“为啥呢?”
“有鬼啊!”我突然大声说。
“哦哦!吓死我了。”她平静的说。
“你……”我气急败坏,“太不给面子了你。”
“好吧。”奇香又笑了一下,“那么,我给你讲一个故事吧。”
“嗯嗯!”我一下子就来了兴致,“你说吧。”
“嗯!”奇香原先蹲着,后来就坐下了,晚风吹着他飘在额前的发丝,“我小时候啊,家里也有这么一条河,河水和这里一样,我们就在河的一条岸上玩耍,从来没有去过河的对岸,河的对岸也从来没有出现过人。
“但是,对岸和现在一样永远凉了几件衣服。我们对河对岸充满了好奇。
“有一天,有一个男孩子就提出要去对岸看看,可是家里的人告诉我们无论如何也不敢去对面。
“当时我们还小,什么也不懂,不听家里的话,就弄了个竹筏子,去了对岸。我们先看到风中呼呼飘着的衣服,衣服惨白惨白的,我们从来没有见过那样的衣服,每一件衣服,都是一套衣服。
“就是有裤子有衣服的那种,裤子和衣服还是连起来的。我当时过去摸了摸,发现那些衣服还是湿漉漉的。
“怎么还没有晾干啊?”我当时就自言自语了这么一句。
“这时候,那其中一件衣服就说话了:‘我们被淹死以后就在这晾了,十年了还没有晾干呢!”
“啊!”我当时一下子抱住了奇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