權色道

二 砸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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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梁楓睡不著了,第一次領略到了什麽是孤枕難眠。這句話,是對成熟的男人和女人來說的,是對沉浸於感情的牽掛,分離的無奈,長夜的孤清,欲望的熬煎,來說的。他在**輾轉反側的時候,按摩女閃亮的彩屏手機即在眼前晃動。

悶頭悶腦的想給旅遊在外的兒子打個電話,可是海南島那方關了機。眼睛睜了又閉,好不容易迷迷糊糊睡著了,一早醒過來,這下慌了神,都九點多了,還上甚的班?一急之下,有了主意,何不裝作病懨懨的口氣,打個電話到局裏請個假,也就是一月的全勤獎丟掉罷了。正準備打呢,又猛然想起,局裏還有誰呢,一個慶功會也要開上兩天。科長及以上的官員們都在風景區裏歡著呢,預定今天下午才回來,那誰會過問一個副科長遲到呢,況且自己可以說是出去辦公事了呀,誰又能說不是。

想想便得意起來,梁楓幹脆往科室裏打個電話,吩咐科員小張把自己要的一份資料準備好,下午他要用,上午他要陪下邊縣上來的一個同誌去解決一個問題,來不了。電話裏,小張恭恭敬敬的請梁科長放心,保證做好科長交待的工作,包括科室裏的其他日常事務。

梁楓盥洗著,哼了幾聲《2002年的第一場雪》,忽然聽到附近哪裏也有了相近的聲音,便笑著想道,真是奇妙的心靈感應啊,不知是他在先哼呢,還是那邊在先響,然後引起了另外一邊的感應。奇怪的是,那邊卻不停下來,仔細一聽,竟然是洗手間外邊的手機在響,他心血**,設製了目前流行的刀郎歌曲作為鈴聲。

他連忙扔下剃須刀,跑出來接了,原來是陶慧打來的。

“你在哪裏,怎麽才給我打電話?”梁楓急迫地問。

“不是以前跟你說過的那個迪廳嘛,剛來,人生地不熟的。”

“去的第一天就該給我打電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