權色道

五 都是酒精惹的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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酒過一巡又一巡。鄭亮原來不認識的那個人,現在知道了,他是練主任的表親陸剛,在市裏水利局上班。陸剛年紀不大,在座中算是最小的,去年剛剛從水利局管轄下二級事業編製的機構,托了點關係通過內考考試轉為行政編製公務員。陸剛是練正蕎主任的家鄉人,也是第一個喝酒快撐不住了的人。

陸剛不時掉頭往門口望,他的最大願望是立即看到表姐練正蕎的身影,那時他就解脫了一半了。左等右等不來,陸剛問道:“還不來,嗬嗬,周主任,呃——是不是躲酒去了。”

“躲酒,謔謔,我和周主任認識五六年了吧,從來沒有看見周主任怯過陣,逃跑過,來來,我們繼續整。”李局長不屑地回應道。

鄭亮和李明科局長碰了一杯,說:“去的是有點久,癮大了。哈哈。”

易秘書含蓄而理解地陪著笑。

烤全羊吃了一小半,其他菜動得更少。陸剛夾起一隻白蝦,蘸了點芥末蠔油醬汁,剛送到嘴邊,胃裏一陣翻湧。他暗叫不好,硬生生地把衝上來堵在喉嚨的零碎咽了下去。陸剛說:“哎喲,脹死了,我出去一下。”說完不等幾個人有回應,按著肚子跑出去。

一經運動,冷風一吹,陸剛再也忍不住了,找了一個僻靜大樹下,狂嘔起來,好一陣子,才緩過勁來,胃收縮得不那麽厲害了,能忍住。冷靜之下,這才想起跑出來時太慌張,身上沒有帶半張紙巾。至於大樹下的穢物,懶得去管了,明天誰知道是誰?現在把嘴擦幹淨就得了。紙巾,他想起車裏或許會有,自己的提包還在車裏呢,沒什麽貴重的東西,就沒有帶著走。來的時候,他便是坐周主任的本田雅閣一道來的。李局長他們開的是另外兩輛車。

陸剛辨認了一下方向,滿天黑魆魆的,偶爾傳來幾聲蟲吟。他小步小步地走到了車前,拉拉把手,很不幸,沒拉開,鎖死了,鑰匙在周主任身上,窗子也關得密密實實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