嗩呐聲刺破深沉的夜空,從東河灣彌漫開來。燕姌循著那她或熟悉或不熟悉的曲調,來到東河灣。當白光輝練習了一陣子,開始稍事休息時,她便出現在他麵前。因為早幾天,燕姌已經來過一回,白光輝有了心理準備,他也就不再害怕。倒是對燕姌的到來有些不解。
白光輝沉默地坐在河岸上,燕姌便和他並排坐在一起。隨即,她遞給白光輝一瓶綠茶:“吹這麽長時間了,你肯定口渴了。這瓶綠茶給你潤潤嗓子吧!”
白光輝手持他的大笛,動也沒動,說著:“我不喝,你自己喝吧!”
燕姌說:“我買兩瓶哩,給你這一瓶還沒有開瓶哩。”
白光輝不冷不熱地說:“沒開瓶我也不喝。”
“哪咋?”
“我不渴!”
“我是特意給你買的!”
“謝謝你的好意,我不要。”
“你呀!”
“我咋啦?”
“不是人我還不給他哩!”
“那你自己留著吧!”
“你不喜歡我來聽你吹大笛?是不?”
“你想來情來了嘛!”白光輝說著,站起身子,又開始吹他的嗩呐。但他怎麽也靜不下心了。吹起來就特別地不順。思想上這一會兒有點混亂。他猜測著燕姌究竟想要幹什麽。是啊,她一個女孩子,也不怕萬一有人碰見了,人家說閑話。不過,自己孤寥寥一個人在這兒練功,有個人陪陪總是好事兒。管他咧,她想咋著咋著。白光輝決定,無論燕姌怎樣,他隻保持一顆純潔無暇的心靈。
當白光輝又坐下休息的時候,燕姌又不請自來地坐在了他身邊。白光輝故意問燕姌:“你說我吹得咋樣兒?”
燕姌想了想說:“反正我也不懂,聽著怪好聽。不過,有好些樂句還不成曲調,你得多加練習才中。早晚吹得和電視上那樣,就算你成功了。”
白光輝笑著說:“再有三年我也上不了電視,人家電視上那都是老吹家兒啊!光那一曲《百鳥朝鳳》,可不是三年二年就能吹得好的。那是真正的技術加藝術啊!我才吹幾天呀?我可不敢給人家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