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个。”
两个道童看都没有看十号一眼,面对着人群中的下一个喊道。
“道爷,两位道爷,我家中有老母...”
11号刚一走出来,便已经认怂了。
他从怀里拿出来一根金灿灿的东西递给了两个道童。
“嗯,你很上道嘛。”
“不错,先去后面等着吧。”
两个道童收起那抹金色,脸上都快笑出褶子来了。
他们就喜欢像11号这样的人,识时务。
而每一次主持这种大事情,都是他们能大赚一笔的时候。
至于像9号和10号那样的人?
死就死了吧,一点眼力见都没有。
这年头,最不缺的,就是敛妖童子了。
“下一位。”
两位道童又将目光看向了12号。
“道爷,我...我我...”
12号一出来,嘴角有一些打颤,但最终在两位道童意味深长的注视之中,他还是从怀中拿出了两抹金色。
这也是一个识时务的人。
两位道长别提心里有多高兴了,看来今天又可以大赚一笔。
“下一位。”
紧接着,两人将目光看向了陈长歌。
说实在的,从一进来他们就将目光注意到了这位小童子。
因为这位小童子实在是太淡定了,一副胸有成竹的样子。
这种事情,这种情况,只有一种解释。
那就是这个小童子身上带的“货”足够多。
“说吧,你家中是不是也有什么老母妻儿?”
也许是之前收了很多好处心情有点好,见到被叫到之后的陈长歌没有说话,其中一位同志善意的提醒到。
听到两人的话,陈长歌的嘴角不禁抽了抽。
他身上的确是有钱财不错,但他却不准备交出去。
拱了拱手,对着两人陈长歌说道:
“回禀两位道爷,小子的家里并没有什么老母亲,也没有什么妻儿女儿,但小子对于这红尘的琐事也是很不舍。”
“不想就这么走了。”
“嗯,既然是不舍,那么就留下吧。”
听到陈长歌的话,两位小道童都赞同的点了点头。
互相对视了一眼,都能看到对方眼中的笑意。
看来这也是一位会来事的主。
不过,当两人正准备向陈长歌隐晦的要钱财的时候,却见陈长歌的话锋突然一转。
“但相对于这红尘的依恋,小子更惜的是恩。”
“老天师是我道门的前辈,也是天下的恩人。”
“他就算是走,我们这些后辈也要让他走得轻松才是。”
“奈何小子没什么本事,只有这三尺身躯,便将这三尺身躯,献与老天师罢了。”
“还望两位道爷能全了小子的这份心了。”
说完陈长歌对着两人行了一礼,他从怀中拿了一把碎金子。
约莫有四两的样子。
“哦,对了,倒是我的疏忽。”
“钱财乃身外之物,如今将走。”
“我看与两位道爷也是有缘。”
“这身上的黄白之物便交给两位道爷了。”
“若是小子不幸没有回来,那这些便当是孝敬两位道爷的了,
若是每年清明节,两位道爷能为小子弄些香火的话,小子不胜感激了。”
说完,也不管两位道童有什么反应,陈长歌便将那两把金子放在了他们的手中。
整整四两金子,沉甸甸的。
随后,陈长歌便头也不回地踏入了院子之中。
“这....?”
陈长歌倒是走了,可却留下了现场的两位道童面面相觑。
他们看着手上的金子,明明这些金子与之前他们收的那些并没有什么不同。
但不知为何,每当他们想要将这些金子像往常一样放入囊中的时候,心中都会感到一阵浓浓的不自在。
一切就好像,有违道德一样。
“这小童子倒真是傻,这么多的钱财随便就撒下了,也不怕那两个道童给他吞了。”
陈长歌进入院子之中之后,并没有发现,在院子的外面,几个身穿道袍的老者正看着院子里刚刚的那一幕。
此刻一个老者正在为刚刚陈长歌的做法而发表自己的看法。
“师弟,你这样说可不对。”
“在我看来,那位小童子可不傻。”
“相反,他比我们中的大部分人都聪明多了。”
“倒真是一个有意思的小子。”
道灵子的话一说出口,立马便遭到了另外一个老者的不赞成。
“太白子师兄,你的此话何意?”
“难不成这小童子还能是一个大聪明不成?”
道灵子闻言,立马就不解的问道。
被叫做太白子的老者摇摇头道:
“大聪明未必,但小聪明,却是实际的。”
随后,他又似有所指的说道:
“诸位难道没有发现,那位小童子交出身上钱财,是以退为进吗?”
啥?
以退为进?
太白子的话先是让众人一愣,随后都瞬间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
在场的人,至少都是一方道门坛主,大智慧或许没有,但也不至于有什么大愚蠢加身。
如此简单的道理,当局者迷,但经过太白子的提点之后,他们也就瞬间明白了。
是啊,那个小童子哪叫什么愚蠢。
人家很聪明的好吧。
虽然同样是交出了钱财,但却是站在为祖师爷奉献的大义上的。
他的这笔钱财,清风清明两人先天性就无法收,也收不下。
若是收了,不说别人,就是他们这群长辈,也饶不了两人。
所以,这是大智慧啊!
“诸位,还是别去管那个了。”
“我能感觉得到,那个妖妇就在这附近。”
“现在是老天师入殓的最关键时刻,可不要出什么意外才好。”
众人惊讶于陈长歌这位童子的聪颖一番之后,一位白发老者神色凝重的发话了。
“是,尊主。”
听到老者的话,众人也知道了事情的严重性,立马便恢复了状态,
他们大量着四周的天地,严阵以待。
“吱呀~!”
而在另一边,陈长歌则是已经进入到了盛放太玄老天师尸体的房间中。
这是一间设施摆放很讲究的房间,红漆漆就的房梁,门窗。
看起来井然有序。
而在房间的中央,只有一张白玉床。
在白玉床的上方,一块黄符之下盖着一个人的尸体。
陈长歌用通灵眼看了一眼,从那块黄符之下,无尽的黑气疯狂的翻涌着。
活像一尊绝世大妖在世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