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姓名?”
窗口裏的婦女頭也不抬的打著字,機械的重複她問過成千上萬次的問題。
被問著的人遲疑了一會,似乎有些不確定:
“林啟……”
“死因?”
死?
是的,他死了。
低頭看著胸口處的空洞,血肉模糊,裏麵的心髒消失無蹤。
腦子裏的空白告訴他,自己忘記了所有記憶,唯獨記得林啟這兩個字。
“……”
“怎麽死的!”
以為他沒聽清那記錄員又問了一遍,語氣十分的不耐煩,將那股煩悶都發泄在了鍵盤上。
“……”
可回答她的依舊是沉默,盡管林啟知道自己該說些什麽給她,可終究一個字也說不出來。
他,失去了記憶,就連怎麽到這裏來的,也忘記了。
可身後一群等著登記的人卻不肯給他機會,吵了起來。
“你不想投胎就滾遠點,別擋著我們呀。”
“是呀是呀,投胎也不積極,真是腦子有病。”
林啟聽著身後的聲音,跟著看去:
有的人失去了腿,單腿站著;
有的腦袋被炸開了花,腦漿混合著血在臉上淌著;
更有甚者,被攔腰截斷,雙腿站立著,用一隻手死死的撐著地麵,另一隻手拿著自己的腸子,和他的腿站在一起,眼睛卻死死的盯著他這邊。
…………
有這麽多人,但卻隻有他一個,忘記了自己怎麽死的。
見他還站在原地,沒有反應,那些人又吵了起來。
“看他那呆愣的樣子,不會是忘記怎麽死的了吧?”
“不會吧,我都投胎幾次了,怎麽沒遇到過?”
那位腦漿爆炸的大哥一聽,使勁的搖晃著腦袋,這一舉動讓他的腦漿流得更快了。
“那是你人脈不行,我聽當差的大哥說過,曾經也有一個這樣的人,失去了所有記憶,最後被吳家人消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