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子一面是悬崖,三面就是大石壁。
看来这个地方,适合男女睡觉时看风景,数桃花,闻鸟鸣,听泉水,享受男女之欢的浪漫,美妙……
不感兴趣,是刀客风景不感兴趣研究,对桃花是真是假,老鼠与乌龟是什么品种都不重要的,他四下一打量看看出口。
刀客逢君走到这里空地上,看看外面的景色,是如此的美丽,每个角度都是恰到好处,可以用一首古诗来形容:远看山有色,近听水无声,春去花还在,人来鸟不惊。
这个石洞室内,全部情况就是这样,刀客逢君明白了,是那个情侣在这里“练功”,看“风景”的场所,这里有吃有住,有看有玩。最后不知道什么原因死了,估计是研究什么东西未果而死的,所以没有下山去。
也不去管这些啦,刀客逢君不是考古学家,他拾起一下木柴要回去。
慢慢回去,在刚才路上又发现一条岔道,是往上走的,斜斜上去。
这次才明白,刚才一直顺着这路下来,忘了有岔路倒走的,估计这条岔道就是出口。
至于出口不重要了,因为现在还不需要出去。有了木柴上去看看情况如何再决定。
火堆上的火快熄灭了,一丝不挂的司徒涵雨若隐若现。
——她是光着身子,火光照在她的背上,伤痕仍然是望得刀客逢君触目惊心!
“我回来了!找来一些木柴。”刀客逢君放下柴木,先给他说说,免得说是偷看。
“添加点木柴,冻死我啦!”司徒涵雨腰肢扭动,刚好就看不到前面的风景。她是还在那里补衣服,将自己的破烂的衣服和刀客逢君的外衣拼成一件撞色的新款衣服。
“你在做什么?”刀客逢君发现她很奇怪,没有针线也能补衣服。
“我是刚才太无聊,将大狸猫的牙齿拔下来,当绣花针使用,将自己的头发当线,简单缝了一下衣服。这样比较方便去下山。”司徒涵雨一下用狸猫牙齿缝衣,一下一下用长头发来连住衣服口子,这样徒然很慢的,但是有句话是这样说的:只要功夫深铁杵磨成针。
没错,时间长了,司徒涵雨就可以缝好衣服的。
当火光再次照亮石洞时,司徒涵雨已经穿起了这件自己设计的三合一的连衣裙款式的衣服。立起身子套了下去,蛮合身的,就是颜色杂了些……
“看看我的衣服吗?老兄”司徒涵雨非常满意自己的杰作,想要得到对方的夸奖赞美。
“好……”刀客逢君一看,差点就要笑出来,脸蛋漂亮的司徒涵雨穿起了这个衣服,就好像是戏台上的叫花子穿的富贵衣。
“老兄,刚才找到出口了吗?”司徒涵雨若有所思问道。“惠普大师叫我们五天后从石洞出口下去。”
“下面有个岔道,估计是出口。”刀客风景想起了岔道,道:“为什么不可以走山上下去?”
“因为,白马寺里有青花堂的人来了,要杀你,怕要对你不利!”司徒涵雨对眼前这个傻乎乎的杀手是非常的信任,可以说是有什么话都不隐瞒的地步。
事实上,她并不知道青花堂的人是谢婷婷高价请来救刀客逢君的,谢婷婷以为刀客逢君还在昏死之中。也就有那么巧,青花堂的少爷就是刀客逢君要找的人,少爷要杀的仇人也就是刀客逢君,但是他们都不知道,唯一知道的人就是惠普大师。
“哦,原来是这样,那如果青花堂的人找不到我,是不是要对白马寺下手?”刀客逢君随便一想就对了。好简单的问题。
“这个,不清楚,是惠普大师临走时,交代我的。”司徒涵雨坐了下来,紧挨着刀客逢君,或许是很冷,或许是有别的想法。在她的眼里,刀客逢君就是一只没有牙齿的老虎,没有什么威胁的。
她心里是多么希望这个老虎有牙齿,而且是牙齿越锋利越好!恨不得他来个虎抱,一口将自己给吃掉!
身为正人君子的刀客逢君听到青花堂要来白马寺寻找自己,很明显,如果自己不现身,肯定会给白马寺带来麻烦。心里决定要去会会这个青花堂,但是他又一想:如果带上司徒涵雨,肯定会让她受到威胁。
他抬头望望石洞顶上的曾经爬满蝙蝠的地方,心上一计。
“司徒姑娘,我找了足够三天的木柴,现在,我想给你找些食物来。要在这里呆五天,很是辛苦的。”刀客逢君一改以前的冷冰冰。
“这里有食物,有狸猫,有半只狗肉,不用去找了。”司徒涵雨舍不得离开刀客逢君。
“我是想添点口味,看看有没有大米找些来,要不我去山下买。”刀客逢君想的法子真多。既然想起了米饭。
“你下去,不放心的,万一被人认出了,就插翅难飞!”司徒涵雨以为刀客逢君的武功还是很平常,也不知道他有了那柄黄金桃花情折扇。
“别忘了我的易容术挺厉害的。”
“嗯……可是,石洞里,万一有了怪物……”
“不怕,我去找些东西给你”
“哦……”
“那,你现在跟我来。”刀客逢君又将司徒涵雨带到那个如来佛祖雕像的大室里。道:“这里比较安全”
“嗯,早去早回。不到万不得已,千万不要与青花堂的人动手!”司徒涵雨眉目生巧,大眼睛里蓄满了难舍的情结。她也不知道,为什么自己每次要离开刀客逢君的时候,总有一种特别的感觉,有时候是高兴,有时候是担忧,但是每一次相同的是,会想到下一次重逢,将是个谜。可是又无法改变这种现在,或许,这就是命!
——旧社会(大清皇朝),女人的命是很苦的。女人要三从四德,要服从一夫多妻制,要孝敬婆婆,要会绣花,还有琴棋书画样样通,要扎小脚……
“司徒姑娘,等下我封住洞口,你就在这里等我。”刀客逢君替她生了火,打理了石洞里的竹榻,找了木柴,搬来了狸猫肉,狗肉,还有干净的雨水……
找来木柴植物,石头,封好了洞口。
匆匆下山,全凭感觉。刀客逢君上来的时候是被和尚背上来的,下去的时候又是细雨靡靡。山上的植物密丛里出来,浑身像个水鬼子!
可能走错了路,刀客逢君没有走回老路,山脚下,是个农庄。“先去烤烤身子,待会再去白马寺。”
很不巧,里面是空房子。已经搬迁走了的空屋子,门锁已经锈蚀。还好窗口上有旧衣服,可惜是女人穿的。真是不巧,唯有走到屋子的侧边的一个小房子,里面空空的,约莫是牛圈。
天色渐渐暗了下来,农家周围没有一点暖意,没有一点生气,什么都是冷冷的。
“得在天黑之前赶到白马寺”刀客逢君暗忖。太晚了,寺庙要关门下班的。
时间不等人,刀客逢君就将那件女人的衣服挂在牛圈的门外,然后在里面脱衣服拧干,呼呼呼运功,凝气,背口诀,数盏茶的工夫,本来是童子身的他将身体练得火热,穿好衣服。藏好黄金桃花情折扇(桃花扇)。
撕下一块破布,装些干牛粪,在屋檐下的旧锅底下刮了些黑锅灰,装另个一布片里。有了这两样法宝,就可以放心去对方青花堂的人啦。刀客逢君信心十足。
快步往前走去,准备去问问人家,白马寺的方向。
半里许,前面是个大户人家前,刚好有个老者出来,好像是管家,刀客逢君大步迈去,弯腰施礼问道:“老伯,借光一下,请问白马寺怎么走?”
“白马寺在山背面。沿着这条小路出去,绕着山一直左走,到了珠村酒铺就往左边的大石级一直上去,就是白马寺。”老者说完走了。
原来,刀客逢君是走错方向了。
小路上快步往左走。越走越快……
前面一个很大的橙红色琉璃瓦的酒铺上,一片大酒旗在雨中飘扬,上面是大大的珠村两个字。
珠村酒铺很大,老远就可以闻到酒香徐徐飘来。里面估计生意很好,有些嘈杂的声音在这条寂静的官道上特别清晰。
“没错,就是这里转弯!”刀客逢君想,得想看看四周,有没有异常。
果然右边的官道上远处。
嘚嘚——
一阵急促的马蹄声音传来。
蹄声渐近,“铮铮”是马蹄铁击在青石板响。
如此天气看,这骑马的人必定是远途有急事,只有远途的人才用马蹄铁的。刀客逢君赶紧闪到一颗榆树背后。
驾,驾……
两条黑影骑着两匹正宗高大蒙古马并排着箭一般飞驰而过,疾如电掣风驰。八蹄翻飞,但是两匹马同时起落,令人看来好像是只有一匹马在跑。
接着,后面又是一辆黄铜马车疾驰而来。
刀客逢君不想被人认出自己,以免事情节外生枝。就用那个装有锅灰的布包遮脸冒雨前行。
转眼间,刚才两匹蒙古马停在了珠村客栈门口,旁边就是那马车。
不到一丈远了,客栈里面走出三个人。两条是黑衣汉子,后面一个绿衣女子。黑衣汉子浑身湿透,显然是骑马的,那女子都是没有打湿,显然是坐马车的。黑衣汉子问道:“谢小姐,前面左转上去就是白马寺了,我们是现在去还是明天去?”
“现在去!”谢小姐望望外面雨中的树木,肯定地道。
“是她?”刀客逢君看那个绿衣女子的身影很像是谢婷婷。他闪到了客栈右边的屋檐下。用东西遮住了脸,前面也看不到什么的。
“是!”后面两条汉子显得非常的尊敬样子,马上走出客栈,冒雨上了白马寺,没有雨伞,没有雨具冒雨而上。肯定是有重要事情。
仔细一看那走路的姿势,就是谢婷婷!身为杀手的刀客兄肯定是可以辨别对象的。只要他有心就行。
“看来,谢婷婷肯定是带那个青花堂的人来了。来做什么?”刀客逢君想起了司徒涵雨说的,青花堂的人要杀自己。
“要来杀自己,怎么要带谢婷婷来呢?莫非,谢婷婷也要杀自己吗?”
疑团重重。
还是先上去看看,然后见机行事吧。
黄昏,斜风,细雨。
刀客逢君迅速窜上长长的石梯。
前面一座雄伟大气的宝殿,正门上面的白马寺三个字在斜风细雨中透着铜光。时间已经是傍晚酉时末了,天色昏暗,却是未有关门。
按照常理,寺庙在辛时末就关门的,今天是延时营业了吗?
“快点叫你们主持出来!”一个男子的粗声道,声音来自正殿正门的白马寺三个字底下。
躲在一只镇守山门的石狮子后面,刀客逢君定眼望去,说话的就是那个骑蒙古马的黑衣汉子,手里拿起一把刀架在一个小沙弥脖子上,手拿扫把的小沙弥吓得瑟瑟发抖。
另一个黑衣人在身边东张西望。刀客逢君也没有见过这个人,而谢婷婷呢,则是在门口雨里踱来踱去,好像是心事重重样,又不敢进去,也搞不清楚怎么回事。
一会儿,寺庙里面匆匆跑来两个和尚,双掌合十道:“施主请息怒,贫僧迎接来迟,万望海涵!”
“小和尚,我们是青花堂——”拿刀的汉子狠狠道,好像是狗仗人势的样子。
他的话被另一个较瘦的汉子打断,道:“我们是江南逍遥山庄赶来救人的,路过了扬州大明寺,在扬州大明寺有飞鸽传书给你们,你们主持应该知道”他从小沙弥脖子上收了下钢刀,说的比较详细。殊不知,这就是青花堂的陆飞白少爷,他做事是独来独往,刚才那个是冒充青衣堂的,敢情是谢婷婷带来的逍遥山庄的一个小角色。
看样子青花堂的人不像是来救人的,像是来找人的。找谁呢?难道是自己?刀客逢君想起了司徒涵雨的话。
两个和尚见对方说出了大明寺等等,马上回答道:“施主请跟我来。”转身就走。
较瘦的黑衣人陆飞白少爷马上跟了进去。
拿刀的黑衣人看少爷进去了,回头喊了一声:“大小姐,我们进去吧!”
谢婷婷忧心忡忡,步子很快就进去了。
全部人进去,小沙弥就把门关了起来。刀客逢君快跑到高墙底下,一纵身就上了高墙,白马寺真大,原来这里只是大门而已,还不是正殿。里面硕大一个院子,正殿居中,偏殿左右各有,配殿在后面,庙廓绿色环抱,花草簇拥,院子里摩崖雕像林立,大石柱子多得眼花缭乱。雨天雾气很大,寺庙内烟雾缭绕,好像是隔了重纱,一下子找不到那些人了。
想轻身下去寻找,刀客逢君暗忖:“我不是贼,也不是来杀人的,没有必要暗地里来,还是出去,光明正大求见好些。”旋身欲跳回去。
“阿弥陀佛”左边的一个偏殿门开了,两个小和尚引着一个僧人匆匆走来。仔细一看,竟然是惠普大师,他正往正殿门口走来。
刀客逢君立即轻身落下在大院子里飞身摸近,速度之快,当真如流星下泻。里面个个是高手,只有这样才能避开耳目。这棵百漆杉树刚刚好可以藏身,对前面三丈远的正殿是瞧得一清二楚。
不远处。
三个人从一个大香炉后面闪出来。
谢婷婷弯腰施礼道:“有劳大师了,逍遥山庄谢婷婷冒雨求见大师,请大师见谅!”
“谢姑娘但讲无妨,老衲竭力而为!”惠普大师一脸慈祥,一手拿禅杖,一手挂佛珠。
“近日,可有一个身中寒冰毒鹰爪的年轻人来过?”谢婷婷尽快说出要找的人。以免耽误最佳治疗时间。
惠普大师当然知道来者是要寻找刀客逢君,是以,他只是弯腰作辑:“白马寺每天香客不断,常有受伤大病的人来后堂求治,贫僧也不是一一记得名字。如有需要,但请姑娘亲自过目为好!”他假装打哈哈。
“烦请大师带我去看看,谢婷婷先谢为敬。”谢婷婷就想进去看。
“很不凑巧,今天的伤者全部已经送走了。”惠普大师一脸的无奈。他说的是实话,句句属实。前几天飞鸽传书时就安排送人走了。
“可以告诉我,为什么呢?”谢婷婷总是发现里面有文章。
“我们收到大明寺的飞鸽传书,说青花堂的人要来,早早就做好准备了。”
“准备什么?你们知道我要来找人?”
“不不不,贫僧不知晓你们的来意,只是知道青花堂要来人,蔽寺要留些客房供青花堂的客人歇脚。”惠普大师装的似懂非懂,说得是扑朔迷离,听得所有人都十分佩服,如此巧妙委婉的回答。
青花堂少爷站了出来,双手叉抱臂膀,一副傲慢不逊的样子,道:“和尚,我们青花堂今天不是来找茬子的。一句话,有没有看到一个浑身发冷,昏迷不醒的人?”
“这个,这个……出家人不打诳语,我们哪敢得罪青花堂的人呢?”惠普大师十分为难。
“既然这样说,那谢谢大师了,我们这就告辞!”谢婷婷见问不到什么,欲告辞离开。
“恕不远送!阿弥陀佛!”惠普大师知道客人要走,高兴得很,立即弯腰回礼道:“施主,慢走!慧明,送客!”
青花堂少爷乜眼斜视道:“记住!我还会来的。”他的细眯眼白了眼惠普大师,好像要将他吃掉一样。
三个人慢慢走向大门,青花堂少爷问道:“谢老板,我们为什么不留下来?”对于青花堂而言,买主个个都是老板,老板就是指客户的尊称。现在谢婷婷请他来救刀客逢君,自然就是他的老板。
“你没有看出来吗?人家不欢迎,我们非得要留下了吗?”谢婷婷加快了脚步。
后面两个黑衣人像条夹住尾巴的狗一样跟了出去,一个是青花堂少爷陆飞白,一个是逍遥山庄的打手。
刀客逢君见她们出去了,马上也转身想跟出去。就等那几个和尚一走就开溜。
“慧明,你们二人先回去。”惠普大师对两个和尚道:“我等下回去,现在我要到正殿转转。”
“是!”两个小和尚走远了。
“小子,出来!”惠普大师对着院子里轻声道。
刀客逢君藏在树叶间,冒着雨,四下里看看,心里嘀咕:“没有人呀。”
“小子,就是你!”惠普大师就朝着自己方向道。
刀客逢君心里一惊,暗忖:“哦,原来是自己,被他发现了,他的武功真高!”
“混小子,一句话要说几遍?明人不做暗示,一点男子汉气概都没有!”惠普大师好像生气了。
羞容满脸的刀客逢君乖乖地走出来,好像是偷了东西的小孩子一样,心虚虚的,不敢抬头。
“大师……”刀客逢君很不甘情愿地叫他大师,却又佩服他的武功。自己隐藏的如此好,还是被他发现了。发现了又让自己知道,站出来,这时候心里肯定有个坎过不去,这种感觉是最难受的,跟一个贼被逮住一样。
“男人要顶天立地,小子,要不然你一辈子都成了大器!”惠普大师极像是师傅教导徒弟的情形,俨然不是什么白马寺主持的口气。
刀客逢君旋间一阵停止呼吸的悸动,惠普大师的话像是一把铁锤一样重重地敲击着自己的胸口!
心里一遍又一遍念道:“我真的就那么没有出息吗?”
他停在雨中,茫然失措,宛如一个无心的稻草人!
“还傻愣愣地干什么?想等我请你吃晚饭吗?”惠普大师慢慢地走远了,拐入偏殿去用膳了。
雨一直下,刀客逢君百感交集,脸上火辣辣的,浑身像是千百根针同时扎过来,心里想是打翻了五味瓶,瞬间涌来甜、酸、苦、辣、咸味。
——那种异样的感觉是自懂事以来,从未有过。
他现在有点后悔了,好好的在石洞里不玩,跑下来打听消息,却被莫名得训了一顿。
——怪委屈的。
是呵,是该训,该叱的时候!
果然是人才,惠普大师这一句话,相当的显灵,真的让刀客逢君的思想发生了一百八十度的变化。
细雨淋湿了他的脸,但是有点也不觉得冷。细雨模糊了他的视线,但是他好像是看到了一条阳关大道在眼前。
他猛地里一甩头,绷紧燥热的身体,发足前奔,轻点足就上了丈许高的围墙。
外面的雨依旧在飘,风吹得路边的大树嗖嗖嗖响。
官道上黑漆漆的一片。
他像条发疯的牛犊子,一口气往东奔出了五里外。停在一棵树下呼呼喘气。
这里是农村,民风古朴,安贫乐道,农家阿妈呼唤小儿的声音,阿姐呼唤阿弟的声,阿爸赶牛圈羊的声音……
在刀客逢君耳朵旁边萦绕不断,苦涩的童年经历也就随着细雨从天耳降,童年时的心酸生活一幕一幕在眼前闪过,养父的斥骂声就如幽灵,阴魂不散地围绕着自己!
他快要疯了,脑袋就要炸了!
便在这个时候,后面黑暗中,“嚓嚓嚓——”脚步声响,闻声是歪歪倒倒,像醉汉!
刀客逢君抬头望去,果然走来一个瘦瘦的人,一手掌着纸灯笼,一手执一顶油纸伞,伞面压得低低的,看不清脸蛋,一摇三摆走走停停。
慢慢走近——
红红的灯笼,红红的衣服,红红的油纸伞,映着红红的脸庞,赫然的一个面容娇好的女子,身材的顶呱呱的苗条,紧身衣服裹得蛇妖般的身体有些让人顿生杂念,尤其是胸前凸起是爽歪歪的爽!
看来她是喝了很多酒,两眼无神,嘴里大口吐着气,胳膊上还挎着一条绳子,绳子一头系一个杏花村杜康锡酒罐,杜康锡酒罐晃呀晃呀格外的打眼。
——光景是个被人抛弃的二奶,要么就是生意不好的婊子!反正不是什么好货色!
被人训了一顿,刀客逢君本来就心情特别不好,现在看到一个婊子一样的女人心里就更火。心情不好的人就想发泄!每个人的发泄方式不同,有些的喝酒,抽烟,赌博,玩女人,玩男人,痛哭,痛笑,逛街打游戏等寻求刺激或者是睡觉。
他就属于最特殊的那一种,就看,这个看,不是看风景看戏,而是隔岸观火的一样看自己发呆!
他就在大树下发呆!
那女人好像是没长眼睛似得,一个脑儿就冲了上来,雨伞丢掉,灯笼扔到路边,两只手就抱了上来!
毫无防备的刀客逢君就被她当是大树一样死死抱住。
然后,那女人张开嘴“哇——”吐了刀客逢君一身。
猛地里一跳,刀客逢君甩开那个臭女人,望着自己浑身的酒菜污物,浓浓的酒味酸味,闻得人好恶心,将他尴尬的要死!蹬起眼,道:“你凭什么吐到我身上?”狠狠的责怪她。
“嘿嘿嘿——相公——”一阵坏笑,笑得花枝乱颤,那个醉酒的女人毫无廉耻,脸上醉眼迷离,嘻皮笑脸的道:“相公,你——要不要喝酒?”她打开了其中一只锡酒罐封口。
酒,对酒鬼是又甜又香的甘酿,对不喝酒的人来说简直是毒药。刀客逢君不会喝酒,当然讨厌酒。
听到她说是老公,多半是个疯子,把路上的人也当老公的女人,不知道多恶心。“不用!”刀客逢君退后一步,走人了。
不料那个女人好像是真的疯了一样,将杜康酒罐一抛,38度杜康酒就喷了出来。
为了避免那酒洒在脸上,刀客逢君又后跳两步,落到了路边的光秃秃的泥土堆上,细雨打湿了的泥土堆泥泞滑脚,令得他险些摔跤。就在摇摆定身时,那个醉酒的女人就猛地里跃,扑向刀客逢君。
——刀客逢君是天不怕地不怕,就怕女人胸前的两个奶!
哎呦我的妈呀!没有被武林高手打败的刀客逢君,今天被一个疯女人打败了!
他又是退两步。
殊不知,土堆外面是悬空的公路基坡。
听得“哗啦”一声水响。
刀客逢君与那个女人一同摔下路基下落差三丈高的一口池塘里面,(像是一辆车撞另一辆车翻到了高速公路下面20米高),池塘又深水也冷,天黑又下雨,令得他有口难言!
那个女人嘴里还在呱呱叫着相公相公。(相公就是老公)
刀客逢君被凉水冲得很清晰,奋力一跃就上了岸。
官道上有了火光,跑来几个人,喊道:“花姑,花姑——你在哪里?”
下面的疯女人在回答“我在这里——”
几个人到了,叹气又责怪的说道:“花姑呀,你看又喝醉了,是吗?唉!命苦呀,才结婚两个月,相公就溺水死了,也难怪会想不开!”
敢情是那个女人的老公死掉了,心里不爽去喝酒,然后喝醉了经过这里,吴把刀客逢君当是老公,一下扑过去……
听到这里,刀客逢君好气又好笑,飞也似地跑走了。
浑身是水,得先找个地方来弄干衣服,这里是市郊农村,一到晚上,家家户户都是关门闭户的,到哪去烘干衣服呢?要是叫自己去偷人家的衣服可是打死也不愿意干的,只好看看周围有没有免费的公共场所!
数盏茶过后,未果。他跟自己说:“还是去白马寺吧,或许那里有伙房!”
雨夜可是真的黑,白马寺那么大,那里才是伙房呢?高墙上的刀客逢君瞄准了配殿后东北角的一个屋子,因为那里屋檐下的地上放有木柴,里面有一盏灯在亮着。“啊,有人在吃宵夜?”他以为是有人在里面吃东西,摸近窗户一看,原来是一个小和尚在烤袈裟……
这时候,必须来个调虎离山计,他发现自己手上还有两袋黑锅灰与牛粪,都已经被水调糊了,最好了。先在屋顶上的瓦缝里取出一个小石头,然后朝小和尚打了过去。
“谁?”小和尚脑袋给小石头敲了一下,出来寻找凶手。刚刚一探出光脑袋,刀客逢君就将牛粪与锅灰涂上了和尚的脸。然后嘿嘿嘿笑道:“师兄看你那么累了,去休息吧,这里交给我了……”他是假装和尚来捉弄这个家伙的。
小和尚走了,刀客逢君马上穿起了袈裟,将自己的衣服拿去烤晾。然后熄灭油灯,藏在不远处的屋梁上打盹。
待衣服干了,迅速穿上,约莫是三更时分。
为了调查这个青花堂的底细,刀客逢君必须要在夜里动手。“青花堂的人在哪里呢?”刀客逢君暗忖,他知道白马寺附近没有大客栈,只有珠村酒铺,珠村酒铺一半是饭铺酒铺,一半是客栈。“对了,现在珠村酒铺看看……”
他攀墙出了白马寺,来到珠村酒铺的停马场,看看有没有特殊的马,这里的马场很大,一下子也不熟悉青花堂那个少爷陆飞白的马,所以无法辨认。然后想到谢婷婷的马车是特殊的豪华版马车,黄铜黑漆款的。
来到马车场,一个佬伙计在雨棚底下伏在案上打盹,他悄然走近一看:果然有一辆豪华版的黄铜马车,那分明就是谢婷婷坐的,刀客逢君何尝不认得?
很明显,马车在,她们的人都在这里歇脚。至于哪一个房间,就难说了?
抬头一看,珠村酒铺很大,但是房子只有两层,左边一般是酒铺饭店,全是瞎灯灭火的。右边的一般是客栈部门,一楼大门紧闭,二楼也是黑漆漆的。只留一个房间亮着光,就是右边角落里倒数第二间。
马车场里黑暗中的刀客逢君略微想了想:“谢婷婷怎么会与青花堂的人在一起?司徒姑娘又再三交代青花堂的人要杀自己,叫自己要留心,莫非青花堂的人武功真的很高?”他踱来踱去,一下子拿不定主意:是找到谢婷婷来问个究竟,还是继续跟踪她们的行踪?
雨棚下打盹的老头醒了咳咳两声。
刀客逢君倏然跳了起来,攀上屋檐,掠过马场的青瓦屋顶,来到了这个透着一团光的房间后面。
凑近窗纸,里面悄然无声。
“还是走吧,半夜偷看人家睡觉不是君子所为。”刀客逢君想了想,觉得自己应该是个光明磊落的人,不做小偷小摸的事情。
忽然间——
“啪”的一声轻响,自隔壁房里面传出,接着又是一个男子的声音:“嘻嘻……谢姑娘,我来了……”闻声像是来调戏女孩!
尽管里面的人声音很小,刀客逢君的听觉异常灵敏,但是还被他听见了。
“谢姑娘?”三个字,莫不是谢婷婷?
这时隔壁最外面的房间里火光亮了,而刚才有火光的房间却是灭了。分明是有人在活动!
轻轻划开最角上的这房的窗户,里面果然是豪华房间,方桌柜台梳妆镜,大床花被火光映。只是那盏烛光不在桌上,是在一个人的手上,这个人又蒙着面!
他蹑手蹑脚地走近大床,大**面蓝色红花棉被内睡着一个人,仔细一看,竟然就是谢婷婷谢姑娘!
而这个黑衣蒙面人已经到了床前,他要干什么?
刀客逢君心里假设了一番:“谋杀?看他没有带武器。抢劫,应该会开始先吼几句。偷看女人睡觉么?”要继续看看,这个黑衣人很瘦削,暂时还看不出是男是女。
被窝里的谢姑娘睡得真香,显然是连日赶路很累了。对身边有人的到来一无所知。
那个黑衣蒙面人放下手里的灯盏,自怀里小心翼翼掏出一团白色的纸包,揭开纸包,取出一根小竹管,在火上烤一下,对着谢婷婷脸上一吹。一股灰烟就喷了出来!
刀客逢君大惊“是毒烟!”
一念间,那个黑衣人已经将手伸入谢婷婷的被窝里一掀,穿着白色睡袍的谢婷婷就展现在面前,粉脸玉容窈窕身材,白袍微露秀体轮廓分明,高低起伏的曲线流线非常诱人!
好一个暗香浮动,美人熟睡时刻!
那个黑衣人嘿嘿两声,竟然是个男人。他就要弯腰伸手去非礼熟睡中是谢婷婷!
——就在这个喝娃哈哈、爽歪歪的时候!
刀客逢君哪里能让他得逞?
“呼呼……”他轻轻吹了两口气,轻轻敲了一下窗户。道:“朋友,乘人之危,不是君子所为吧!”
里面那个黑衣听了,立刻收回了他的手,抬头道:“你是谁?”
吱的一声,刀客逢君打开了窗户,道:“夜半三更走到女子房间里,有什么好事?”
一语点中了他的死穴。
“你大半夜的,藏在人家屋后也不见的是什么好人!”那个黑衣人站立起来,两眼直盯盯地望着窗户外面的刀客逢君。
“我只是路过这里的,看你给**的姑娘喷毒烟,才阻止你行凶的!”刀客逢君假冒路过的,他指了下**沉睡中的谢婷婷。
刚要动手办事,却被一个路过的人坏了好事,黑衣人立刻火冒三丈,怒道:“去你妈的!”拾起地上的鹿皮靴子就扔了过去,他真后悔没有带家伙来!“年轻人,别那么大的火气!”刀客逢君一晃身,鹿皮靴子就飞过了窗户落到了后面的院落里去了。
“操你娘的!看你是活腻了,多管闲事!”那个黑衣人破口大骂。又拾起另一只鹿皮靴子打了过去!
嗖的一声飞过了刀客逢君是身旁。
刀客逢君跳了进来,双臂一挽,泰然道:“你乖乖地将她的被子盖好,给她解药。要不然——”
黑衣人少爷一看对方竟然是上次在桃花林里与自己对打过的刀客逢君,顿时气得是火上浇油,尖牙搓得咯咯响。
“他姑姑的,你也不看看我少爷是谁?让你尝尝少爷的厉害!”黑衣人少爷立即跃起身双掌搓搓攻来。
刀客逢君一旋身就坐到了梳妆台的凳子,淡淡地说道:“光使牛劲的少爷,逞什么英雄?”
一招扑空,气得那个少爷三尸暴跳七窃生烟,怒骂不绝:“啃你娘的六舅头!去死吧!”他踢腿攻来,使起了三弹腿,连环脚,别看他有些瘦削,但是脚力不弱,双脚像是铰刀一样,呼呼呼——杀向若无其事的刀客逢君。
刀客逢君猛地拔出脖子上的黄金桃花情折扇,轻轻一敲。
“叭”的一声,那个少爷就翻滚在地,哎呦哎呦,抱足痛叫!泡女不成,反倒挨了一顿揍,现在的他气得怒目戟指,骂道:“靠!看我的!”
随即来个“气吞山河”双手并进,推向向刀客逢君,与将他打死。
刀客逢君早就有准备,欲给他一个教训,用手指打开折扇朝他手上一划,要他留个记号。
“嘀嘀嘀”扇子发出了笛子的声音。
谁知那个少爷十分狡猾,中途停住手,换了招式,用右脚的膝盖顶来,来个“送羊上山”
知道这个人不简单,刀客逢君收回扇子,斜斜捺出。
黄金折扇扇轴非常的锋利,划的少爷的膝盖一道深深的口子,令他猛地倒下,样子很难堪,像是个拐子。
少爷手无寸铁有些吃亏,但是又不服气,单足立声骂道:“你有种!等着瞧!”他欲转身跃出窗外去找帮手或者是那武器。
哪里就那么简单放过你,刀客逢君一旋身就到了他身边按住他的脖子,道:“快点给解药!”
少爷无计可施,乖乖子怀里掏出了一个小药罐子,道:“给!”
“嘭”刀客逢君给他重重一脚踢去,少爷当是皮球一样踢出了窗外。
打开药丸,给谢婷婷服上。盖好被子,大呼一声:“来人呀!”
刀客逢君已经出了窗外。
在车门场,找到看车马的佬伙计,道:“二楼角上的那间房有事情,有窃贼!”
“啊?窃贼!”佬伙计很是吃惊。睁开惺忪的睡眼,大呼“二楼有贼呀——”
整个珠村酒铺就热闹起来了……
不到一会儿,珠村酒铺客栈里面就热闹了。
刀客逢君见马场有个伙计与自己的身材差不多,快步走了过去,问道:“伙计,请问茅房在哪里?”
那个伙计很困倦道:“三更半夜,到处都是茅房,小号随地解决,大号去拐角深处。”
刀客逢君轻轻一拍他就昏过去了。拖到黑暗中,迅速换了衣服。
扮成了伙计光明正大掌灯走上了二楼,大喊:“窃贼在哪里?在哪儿?”说得很大声,唯恐人不知道一样,一边用眼睛仔细寻找那个膝盖受伤的少爷。
话说这条大路上好远只有这一家客栈,现在的客栈里面,宾客众多,被这么一个吵闹声一搅和,纷纷起床开灯看看自己房间有没有问题。
趁着慌乱,刀客逢君打开了谢婷婷的房间。
这时谢婷婷已经醒了过来,发现自己的鹿皮靴子不见了,叫道:“伙计,我的靴子被人偷了!”
刀客逢君一听暗地里偷笑,那不是少爷丢掉的吗?他混在人堆里,大呼:“谢姑娘,你的鞋子在隔壁房。”他知道隔壁房里没有动静,肯定有问题。
这么一喊,谢婷婷就听出来他的声音,谢婷婷光脚出来寻找,道:“逢君?”
刀客逢君见状不妙,下楼走去。找到了那个伙计,换回了衣服。
正要出去寻找什么地方来睡觉。
外面的官道上又是一阵急促的马蹄声,自西面洛阳城区传来。
蹄声渐渐近了,一匹灰驹是个白衣汉子。到了珠村酒铺前,他飞跃下马,上了客栈。刚好现在很多伙计在四下里寻找窃贼踪迹,所以可以火光通亮,可以看出那个白衣人戴着黑斗笠,腰系长剑,一个黄葫芦很显眼,他身体矫健,快步上去。
不再跟踪,刀客逢君心里暗忖:看此情形,明天必有事情!还是去白马寺里面找个地方等到天亮再看看情况为好。
一声宏亮的钟声响起,白马寺迎来了新的一天。
这里的和尚也开始了一天的事物,开门,打扫,做饭,诵经,烧香,练功,开会……
不管是下雨还是下雪,这里的门照开,生意还是要做的。
刀客逢君就藏在正殿后面的大菩萨后面的黑屋檐上睡大觉。
这里是正殿,又大又宽,墙壁上是壁画,佛像也大,有释迦牟尼,达摩祖师,如来佛祖,十八罗汉,样貌不一,有慈善安详,青面獠牙,端庄大方,诙谐有趣。香炉里面佛像林立,青烟袅袅。
很多冒雨而来求神拜佛的香客开始陆陆续续走入。接面一只巨大的香油功德捐款箱格外显眼,像是一张饥饿的嘴巴,等待着不同的善男信女大发慈悲施舍一些……
“嘭当”一个银锭子扔到了香油功德箱上弹了出来,一个小和尚过去要拾起来。
“慢!”一个年轻的人的声音。
小和尚抬起头,见是个身穿白衣的青年人,他头戴斗笠,鼻子很大,手拿长剑,一手拿一只黄色葫芦。
——屋里没有下雨,带斗笠干嘛呢?
小和尚躬身施礼道:“施主,请问有何而求?”
“我来找你们的主持!快去通报!”大鼻子白衣人道。
“还未知如何称呼你的名号?”小和尚问道。
“青花堂的人”大鼻子白衣人冷冷说道,似乎不耐烦等,在殿里走来走去。
“青花堂的人?”刀客逢君听了,马上醒了过来。这里的佛像足有三丈高,佛像外面又是僧人诵经打坐的地方,离香客参观的地方还有两丈远。所以他这里很隐蔽,就算是熟人,也发现不了。
他打眼望去,这个不就是昨晚那个人吗?三个半夜来到珠村酒铺的人。斗笠,白衣,长剑,酒葫芦,符合昨晚那人的特征。特别是那个酒葫芦,好眼熟!
一会儿,惠普大师与两个僧人步履匆匆而来。
刀客逢君昨天被惠普大师发现了,无缘无故训了一顿,现在学乖了,屏息不动了。
惠普大师手拿佛珠,单手施礼,道:“阿弥陀佛,贫僧法号惠普,请问施主何事求见?”
“你就是主持?”白衣年轻人摘下斗笠,一脸怒容。
“贫僧法号惠普,正是在下,请问施主有何贵干?”惠普大师心里一看,对面一脸的怒色,看来是无事不登三宝殿。
“我是青花堂的人,我们少爷要找个人,这个人有没有到白马寺。告诉我。”白衣人很是狂妄,好像是天下,唯青衣堂莫属一样。
刀客逢君一听,明白了,这个人昨晚肯定是找到了青花堂的少爷,然后直接杀到这里来了。
惠普大师一想“那小子到小子也不知道哪里去了,所以不怕青花堂的人来搜了。”
是以他手掌一伸,道:“施主有请!”
两个僧人就在前面带路而去。
在后院配殿,偏殿,连厨房,茅房都看过了。结果一无所获。
那个白衣人回到了正殿门口,走来走去,像是在等人。
“施主,你现在相信老衲了吧?”惠普大师问道。
白衣人在正殿外面瞧瞧,然后又走进来里面瞧瞧,见上面的大菩萨后面上面有屋梁。他正要轻身往上一跳!
殊不知,刀客逢君就在这里呀!
惠普大师一只手已经嵌在他的肩膀上,道:“施主,这里是正殿,佛祖面前,休得无礼!”
那个白衣人感到浑身一阵酥麻,好像是无法使出力道一样,深感对方的内力深厚,控制住自己的肩井大穴。
他动弹不得,道:“大师,你放了我吧!”
“那,有请施主尊重佛道,可否答应老衲?”惠普大师说完松开手。
手一松掉,那白衣人又臭屁哄哄起来,道:“我们少爷要在你这里等!”
刀客逢君在屋梁上听的一清二楚:看来青花堂,是势出必行,志在必得。
“白马寺向来与青花堂无过节,你们何况处处为难我们呢?”惠普大师一脸无奈。
这时候,正殿外面又来了三个人,一个是谢婷婷,一个是逍遥山庄的打手,换成了蓝衣服,还有一个是拐子,黑衣拐子。
白衣一看三个人来了,直接就走近那个拐子面前,低头道:“少爷,我搜过了,没有发现什么!”
那个拐子抬起头,道:“那我陆某人就住在这里等了。”
刀客逢君远远望去,暗处瞧明处,是格外清楚的。发现这个人分明就是昨天晚上的少爷!也就是防毒害谢婷婷的坏蛋!“他怎么来?他怎么与谢婷婷在一起?”
他不知道,这个少爷就是洛阳新兴的第一大杀手帮,帮主少爷陆飞白,他们的势力很大,要价很高,一般人请不起。他是谢婷婷请来抢救刀客逢君的,他们以为刀客逢君受伤未愈,需要借功力很高的人来救治,殊不知这个少爷并不是内功很高而出名,而是手段卑鄙而称霸一方的,是以他们从江南逍遥山庄一直赶路,到无锡却没有发现刀客逢君与司徒涵雨,于是马上直奔洛阳白马寺,途径扬州求助大明寺来个长途飞鸽传书(就是现在的长途电话),先警告白马寺要把这个立功的机会留给谢婷婷她们,这样做是让刀客逢君知道后会感动而喜欢谢婷婷。从头到尾乃是谢婷婷天衣无缝的计划。
没错,谢婷婷是很聪明,料定刀客逢君会来洛阳白马寺,所以她决定在珠村酒铺里订豪华房一星期。准备来个守株待兔打持久战。但是他千算万算没有料到,刀客逢君已经痊愈了,而且功力也高了许多,还有黄金折扇护身。她只是要刀客逢君喜欢她,爱上她而已,出发点是非常的好,手段也不错。只不过是
且说这个青花堂少爷陆飞白是拿人钱财替人消灾,一切听老板谢婷婷的安排。到了白马寺也不敢轻举妄动,直到昨晚,是在酒铺里面吃饱了喝足了,所谓是温饱思**欲!昨晚住在美女谢婷婷的隔壁而睡不着,垂涎谢婷婷的美貌而半夜起来蒙脸,放毒,欲与她来个巫山云雨之欢!殊不知半路杀出个程咬金,将他的美梦打破,也将自己的膝盖受伤,均是刀客逢君义士所为。当时他已经认得刀客逢君的样子,而刀客逢君却不认识青花堂的少爷真面目。
话说上次,在桃花林一战,谢婷婷与刀客逢君,万棋子,老丐(少爷陆飞白)在河**打得昏天黑地,谢婷婷与刀客逢君是没有记得这个老丐的面目,万棋子是认得刀客逢君与谢婷婷,却施计陷害了他,教他使用攻打下三路的馊主意让刀客逢君吃了哑巴亏。而少爷陆飞白认得谢婷婷却无可奈何,自己被逍遥山庄的谢天虎高薪聘去服务,现在又拿了谢婷婷老板的钱,所以看在钱的份上,就是有旧仇也是可以不计较的。但是刀客逢君就不同了,上次侥幸被刀客逢君打胜,昨晚又被刀客逢君坏了调戏谢婷婷的美事,当然是旧仇加新恨,旧账添新帐,非要将刀客逢君捉住劈了才痛快!
惠普大师一听青花堂的人要在这里等人了,暗暗吃惊,这些人可不是省油的灯,他们在庙里住着,传出去的话,名誉会大打折扣。以后的香客肯定流失许多,这么一来,真是为难!
且说,青花堂的陆飞白说在这里等,是有原因的,第一个,是为了桃花老板谢婷婷,第二个是他昨晚被刀客逢君打伤了,要在这里附近住下来,闹点事情来将刀客逢君给引出来,然后通知青花堂的弟兄一起来,将他给杀了。
这个时候,谢婷婷发话了,道:“烦请大师帮个忙,我找这个人很久了,我们不是恶意的,我是来救他的。”
“阿弥陀佛!善哉,善哉!”惠普大师知道谢婷婷是来就刀客逢君的,深感欣慰,真是替刀客逢君高兴呀,这小子,那么多的女人为他着急!“只怕是司马简陋,让施主受委屈了!”
刀客逢君这次听明白了,谢婷婷也是来救自己的。而这个青花堂的人却是别有用心,正在使用一石二鸟之计。这样了,就要用个法子来阻止这个青花堂的少爷胡作非为。
他在大菩萨佛像后面看到,这少爷陆飞白,身穿一件黑色劲装,黑色披风,腰间是两个黄色葫芦,一大一小,正在用手搭在右脚的膝盖上,显然是受伤了。
“两个酒葫芦?”刀客逢君很快就想起了在桃花林里那个头发散乱的老丐,岂不是就这两个葫芦?他的眼睛奇准,就是他!
原来冒充老丐的人就是他!
原来昨天晚上图谋不轨欲对谢婷婷下手的人就是他!
——但是谢婷婷却是什么都不知道。
青花堂少爷仰头哈哈笑道:“我不怕寺庙简陋我,我就怕晚上我不让我出去……”
大家一听就明白,他出去只是干那些风流快活的码子事!
惠普大师无奈,只好伸手邀请道:“诸位有请!”
大师怕人多影响白马寺的生意堵住了门口而叫大家走开!
刀客逢君还在正殿上的屋梁上想办法对付青花堂的少爷,还有要用什么办法来告诉谢婷婷知道,这个少爷陆飞白是坏蛋。
可是他办法还没有想出来,下面进香的客人是越来越多,有求财的有求子的有求姻缘的有求福寿的有求避免灾难风险的有求养个二奶包小三的。
人一多了香就多,浓浓的擅香烟雾熏得上面的刀客逢君睁不开眼,还有那和尚妮妮娜娜的念经声音,单调聒噪的敲木鱼声音,再也无法待下去。他见下面那么多的人,就这么突然跳下去,肯定会将它们吓死,就是不吓个半死死也会受惊过度要请巫婆来压惊。他暗忖:这可怎么办呢?
就在这时,他摸到了墙根上有块小石头,对着那个大门上面挂着的一面锣就打了过去。
“当——”的一声,大家猛地转头看。
敲木鱼的和尚太聪明,马上解释道:“是佛祖,菩萨,罗汉显灵,要大家多捐点香油钱!”
刀客逢君一听计上心来,立刻捏紧鼻子,粗着嗓门,拖长音调,道:“唔——唔——我——是——如来——佛祖——请——大家——叩头参拜——”
众人都是迷信之人,和尚虽然不迷信,但是也起了带头作用,纷纷低头叩拜,刀客逢君趁这个机会,奋力一跳,到了大门右边的角落屋梁上,飘然落下,假装叩拜。一脸的虔诚相,避开了耳目。
然后纷纷走出外面的矮山丘上候着谢婷婷出来。他知道谢婷婷肯定会出来,因为寺庙是不收留女宾的,除非是尼姑或者是女扮男装,要么就是三流不合格的寺庙有花和尚的那种,就这家千年古刹白马寺,寺规森严,名声特好,肯定是不留她的。
且说当全部人安排到后院的配殿宾客房间时,谢婷婷却被惠普大师叫住了,道:“女施主,你的勇气可嘉,你的精神可嘉,你的良苦用心真令老衲佩服!像你那么痴情的女子不多了!老衲是爱莫能助呀!阿弥陀佛!”
“谢谢大师!我理解。”谢婷婷回个礼。
“本寺规定,不留女宾,你请便吧!阿弥陀佛!”惠普大师很是为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