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面没有了声音,刚才显然是有意捉弄自己的。
凭着直觉,应该是床底下有问题,他一把就掀起了床罩,里面,果然是一个洞。
刀客逢君猫着腰,钻了进去,洞口竟然刚刚好容得下自己,里面也不是洞,而是一个竹楼梯,一直上去。
上面就是逍遥山庄的竹楼,农丽丽与罗莉就在屋顶上演奏着古琴,喝着小酒,对着红烛。
“三更半夜的,弹什么烂鬼琴?”刀客逢君站在她们不远处。道:“我要去寻找你们的总庄,请你们替我带路吧!”他的话没有一点礼貌,对于这两个女人,用不着讲什么大道理。
“公子,睡不着吗?”“大半夜的,怎么对我们弹琴有意思呢?”两个女人尽是是风凉话。
刀客逢君摇摇头,道:“我对你们都没有意思,我只想去找你们的总庄。”
“哦,总庄,可不是每个人都能去的哦。”农丽丽拨弄这琴弦,弹出了高调调儿。
殊不知那是一门魔琴神功,因为她的琴声里有一股煞气,直逼人的眉心。她的琴声里,夹杂无数梨花针,趁着灰黑的夜色袭来。
刀客逢君只觉得一阵冷风杀到,便一跃就腾身而起,落在一棵芒果树上。
“哈哈哈”农丽丽一阵冷笑,道:“你这个怕死鬼!还谈什么寻找谢婷婷与司徒涵雨,连我弹琴都把你给吓跑了。”她的笑声里充满了蔑视和不屑。
“去,我才不怕你哩!”刀客逢君侧过头,望着黛黑色的山岚,黑森森的树林,心里纳闷:谢天龙去哪里了?
“你不用想了,你不经过我的指点,永远找不到谢天龙。”农丽丽突然停下了奏琴,站了起来,红烛下,两个人身上的轻纱随风摆动,极像是天使在跳舞。
刀客心里十分矛盾,对自己的做法,感到十分好笑:半年前明明是躲避谢婷婷来寻找自己的,现在倒成了追寻谢婷婷,司徒涵雨,还有谢天龙等人了,这究竟是为什么?为什么?
他使劲拍打着脑袋,这种痛苦太让他难堪。
有些人是沉睡的大象,有些人是勤劳的蚂蚁,就算是沉睡的大象一样的人终究有觉醒的一天,就像现在的刀客逢君,他开始明白了,自己所做的,完全是为了爱情!
只有爱情才能让自己不顾一切地追寻,不顾一切地疯狂!
既然自己是为了爱情的,那也毫无顾忌了,可以大胆随心所欲地为目标奋斗了。
他选择做回原来的杀手,只为目标,不论过程,这就是自己最惬意的人生。他跳了起来,落到了农丽丽的身边,道:“农小姐,我们现在开始合作吧,只要你告诉我,如何才能寻找到谢婷婷与司徒涵雨。”直到这个时候,他也没有分清楚是谢婷婷重要还是司徒涵雨重要。
农丽丽呵呵一笑,道:“只要你今晚让我满意,让我舒服,让我开心,我就告诉你。”她边说边跳下竹楼,走进大厅里去了。
外面很安静了,大象群也不见了,野人也不见了,只有罗莉一个人在屋顶上喝酒。
听得嘭当一声,罗莉将酒杯一摔,跳下来,也走进了大厅。
“两个女人进了屋里,准是玩什么花样了。”刀客脸露笑容,从容地跟了进去。
大厅依旧是燃起了红烛,只是房间的门完全变了,左边的房间门成了主板墙,唯有一扇右边的门是敞开的。
很明显,这个逍遥山庄竹楼,肯定是迷宫一样设计的很隐秘的,对于外人来说,除了按照农丽丽的话来做,别无选择。
他做了一个猜测:如果再次发现很想谢婷婷与司徒涵雨的人在这里出现,便大开杀戒,发誓要与逍遥山庄血拼!
很可惜,他一脚踏进去的时候,什么也没有看到,而是一层空空的雾,让他很失望。
接着他飞坠而下,半空中他真气连提,一只手抓住墙壁,发现墙面乃是竹片,表示还是竹楼上。
听得“啪嗒”一声,他感觉到脚底下有东西被踩烂了。突然低头一看,乃是一篮子鸡蛋被自己踩碎了一只。
“呜呜呜……”农丽丽在旁边大哭起来,道:“你踩碎了我的神鸟蛋,我要与你拼命!”
她的话说完,手里的两条毒蛇就飞了过来。
周围又黑,毒蛇有毒。
幽暗中,刀客逢君发现一蓬灰雾里,两条黄色的沙蟒张大口咬来。
他大呼一声:“且慢!”自己退出了三丈外的屋角上,道:“你不要拼命,你想要我做什么都行!”
他现在需要速度,需要时间上赢取对方。
农丽丽说停就停,看来她是假惺惺的哭,哽咽着道:“今晚,你给我把这篮子鸡蛋吃掉!”
“没有问题,我最擅长吃鸡蛋了。”刀客逢君虚惊一场,还以为是什么大事要自己动手呢。
“我可不是要你煮熟了吃,要你生吃,在我房间里吃。”农丽丽提出了附加条件。
“好,大丈夫一言为定。”刀客逢君拎起了那篮子鸡蛋就跟着农丽丽转了三个弯,绕过四条巷,好像是进了迷宫一样,让他也摸不着东南西北了。
这里是一个鸟语花香,格外幽静的小室。小室里,小室外都有灯,粉红色的光芒,引诱着多情的萤火虫。
罗莉就在门口拿一把轻罗小扇,扑打着飞来飞去的萤火虫。她翘起樱桃小嘴,眼里充满了落寞,使人看起来像个怨妇。
仔细一看,房间里的农丽丽倒是一脸的骄傲,道:“刚才,我与罗莉划拳,她输了,所以,今晚到凌晨4更,你属于我,凌晨4更以后你属于她!”
谁都听出来这是什么意思。
刀客逢君明明知道自己当做是赌注一样,被她当成是扬手即来的筹码,心里能不恨吗?
他将手里的鸡蛋往地上一丢,嘭的一声,吓了农丽丽一跳。
农丽丽睁大了眼,道:“你什么意思?”
“没有意思,我要你看着我吃鸡蛋。”他拾起一只鸡蛋,对着牙齿一碰,蛋壳分成两半,舌头一搅,蛋清蛋黄就哧溜溜下了肚。
那腥甜的味儿涌下喉里,刺得他直皱眉头,道:“你的是什么鸡蛋,味道那么怪?”
农丽丽咯咯笑道:“你不知道,这是凉山出了名的野鸡蛋,含有丰富的蛋白质与胆固醇,非常适合男人食用,保证让你一天晚上精力旺盛,经久不衰!”
“原来你是这个不良用心呀。”刀客逢君暗忖,接着一个又一个将满满一篮子鸡蛋吃了个精光,然后捂着肚子运气消化。
“进来!”农丽丽见他吃完了,要把他拉进屋里来差遣。道:“吃饱了撑着是吗?”
刀客逢君理顺了气,吃了一个桌子上的火龙果,走了进去,道:“很快就4更天了,有什么吩咐?”
“你去把泉水湖里的木盆给我端来。”农丽丽坐在大**,翘起了二郎腿,道:“我需要放松放松神经。”
糟了,莫不是要自己给她洗脚?刀客逢君老老实实地将泉水湖里的木盆盛满一盆水走了进去。
他一进来,竹片编织成的门就啪的一下关上了。
农丽丽提起一只脚丫子,拇指摇动一下,道:“把脚给我洗干净。”她的脚很小,很嫩,像是玉雕成的一般。
这么美丽的脚,很多男人会抢着去洗的,别说是洗,就算是用舌头去舔,也是有人愿意去做的。
因为,农丽丽身上的青纱开始慢慢滑落,露出光洁晃眼的臂膀。
刀客逢君不吃这套,漫不经心地抬起头,道:“农小姐,你不会是要我来洗脚这么简单吧?”
“你真聪明,我就喜欢你的聪明!”农丽丽娇声说道:“昨天在芭蕉树下与你欢快一场,全是香蕉里面的缘故。今天我要看看你究竟有多少吸引人的地方!”她以为,谢婷婷与司徒涵雨,谢天龙要这个男人,完全是因为他的那功能相当好。殊不知这些人各有所图,并不是看中这点的。
刀客逢君的回答颇为谦虚:可能是大家有些误会,我只是个粗人罢了。
他吃下了许多野鸡蛋,多少有些作用。
农丽丽算算时间已到,小手一挥,灯盏就仅仅留下一盏,道:“只要你把我弄得舒服,什么都好说!”
刀客逢君心想:要女人舒服,除非是……
那件事不能想,一想就会脸红心跳,把持不住。
现在他正好是脸红喘气,心跳突突突突。
农丽丽是越南的公主,这里的女人非常的贬值,她最希望的就是留下对方的纪念。也就是说留下那完美的一夜,看看能不能有个孩子,只要这样才能名正言顺的拥有这个男人。
她呼气如兰,娇气盈盈,很自觉地将手上的青纱将刀客逢君给勾了过去。
这次,很意外,刀客逢君的意外是把持不住,将她给搂在怀里,欲快点完事,好要她说出谢天龙的下落,顺便找出谢婷婷等人……
他不知道,这是沉沦……
农丽丽的意外是她双手抱胸,不让对方入侵。
她这样做的目的就是激起人的野性,从来留下什么结晶来……
双方一阵僵持,农丽丽突然松开了臂膀,迎接那狂风暴雨的洗礼……
农丽丽也不知道哪里来的经验,男人越是得不到的东西也是努力争取,许多人拼了老命也要去为那一个温馨如春的夜晚奋斗。这样的男人一旦将猎物得手,将会更加疯狂,更加勇猛!
时间一到,外面的罗莉实在等不及了,那是里面的风吹杨柳,百鸟戏凤的声音太让她不安了,对她简直是一种折磨。犹如万条春蚕啃噬着她翠绿如桑的心田。
她一阵大叫:时间到了!
里面还在将欢乐持续进行中,谁也无法将她们的好事破坏。
罗莉,可不是害羞的女子。她一脚就踢开了门,冲进去,将刀客逢君硬生生地夺了过去。
她将这个滚烫的身体强行霸占,再续好事。
对于快马加鞭的刀客逢君,像是一辆下坡的快车,当然是根据惯性原理继续前行。
罗莉性感的大腿,丰腴的身体,前卫的动作,西洋豪放的姿势带着两人奔向另一个完美世界!
那西洋带来的香味,西洋带来的呼唤,西洋带来的绝技让两人迷失在凌晨的鲜花草地上,白云蓝天间……
而这一切不远一尺处,有个人嘴在埋怨,心在哭!
农丽丽乱发蒙头,意犹未尽地俯卧在**拍打着枕头,又恨又怒,但是不敢大声,因为她知道罗莉也不是简单的人。
一个房间两个女人,一个男人,如此际遇,却不是最好的事情。
因为,这一觉会让他睡到下一个天黑。不消说,又是农丽丽在这里下了迷昏散的缘故。
刀客逢君醒过来时,又是一个天黑时分。
房间里,没有人,他浑身酸痛,像是经历一场三天三夜的殊死搏斗。
等他走出这扇门时,方才发现自己又一次被骗了!
农丽丽与罗莉等人早已人去楼空。
女人的嘴巴不能信,却是很多人偏偏就愿意去相信女人。
刀客逢君被女人骗了,还不知道怎么回事,跌跌撞撞走出了这个幽静的小屋子,边走边喊:农小姐,农小姐!
农丽丽没有回答,也没有任何一个人回答他。
刀客 逢君将竹楼翻了个底朝天,什么也没有发现,除了一条自己的骆驼牛犊子,被关在地下室里的小房间。
农小姐与罗莉率领众多大象群与野人早就浩浩****往逍遥山庄的总庄奔去了。
越南逍遥山庄的总庄,就设在一个叫做平原的地方,因为那里有丰盛的果实,有足够的果树,有大片的罂粟田!
且说谢天龙在关键时刻突然着衣飞奔而去,就是赶往这个总庄来救火的。
那是因为有个妙龄少女来到了逍遥山庄屋后的罂粟田里放了一把火,将她们精心栽种的罂粟花,果,叶全部烧毁。
至于这个女子是谁,越南逍遥山庄的全部高手在追捕之中。
不过这些高手都是有去无回,全部死于一种西洋武功“穿心封喉腿”。而这个使用西洋武功的女子,目前均没有一个活人见过她的真面目。见过她的人都死了。
根据逍遥山庄总庄的各个堂主分析,一共有三个人见过那个女子的侧面,一个是掌管罂粟田的堂主,可惜他已经魂归天国。一个是逍遥山庄总庄的少庄主,可惜她也成了仅能呼吸不能吃喝的植物人。还有一个是谢婷婷,可是谢婷婷见了那个人以后,一直下落不明。
这回,逍遥山庄就真的不知道谢婷婷与司徒涵雨的下落了。
刀客逢君找到逍遥山庄总庄,那是五天后的晚上。
逍遥山庄总庄,在平原的中心,一座小山丘上。四面是浓密的椰树,一面是橡胶林,一面是芭蕉树。
他跃下骆驼牛犊子,发现了这栋典雅豪派的大宅里里外外均是防备森严。那些守卫的人均是长发披散,树叶裹身的半原始人类,也是猿人,他们的武器也很特殊,都是金属月牙铲,长戟等一半是木头一半金属武器。
刀客逢君的轻功不错,但是在这棵槟榔树下的他,却被那些人给发现了。
发现他的是个七八岁的小孩,他正在树顶上采摘果实,看到这个骑牛过来的人,便拿起腰间的小螺号就吹了起来。
他这个声音一响,那些长发猿人,就一窝蜂冲刺而来。他们的话语很难听听懂,大多数是象声词,比划手势为主,对于那些比比划划的交流,刀客逢君不与这些人对擂,他明白,这种与猿人动武,只会浪费自己的时间与精力。
他跨上骆驼牛犊子,一箭就奔下山丘,准备找个地方住下,然后等天黑再动手,如何将谢天龙,农丽丽,罗莉三个人抓住,问个究竟。
下面一条小河,一片沼泽地。
沼泽地上惊起一只白色沙鸥,飞向远方,那白色的弧线最美。
一大片一大片的芦花像是下了一场鹅毛大雪,纷纷扬扬,衬着碧青澄明的蓝天,甚是壮观。
河里划来一条竹筏。
一个全身金黄色的人渐渐走入他的视线。
那是一个少女,窈窕身影,从芦苇丛里蹿了出来。
她身上穿着金黄色的绸缎,金黄色的阳光照着她脸上的青铜面具格外的显眼,她手上提一篮子水果,宛如一个从梦境里走出来的仙女。
她的竹筏越来越近。
一百五十五丈外,刀客逢君可以感觉到这个人锋芒,乃是一种摄心,惊魂的寒针一样刺向自己的双球。
刀客逢君跃上道上的树顶密叶间,静静等候这个人的到来。
她一到岸边,就轻轻地上了岸,水里的竹筏自动往河心划去,那是她用功的结果。
“树上的人,给我下来,我最不喜欢躲躲藏藏的人!”那个黄衣少女道:“你犯了族规,须接受惩罚!”
“哦,是说我吗?”刀客逢君见四下没有人,那个少女正望着自己呢。
那声音,很熟悉,很像是司徒涵雨的声音。
刀客逢君一跃而下,笑道:“涵雨姑娘,是你吗?”
“你找的人早已经忘了你,你还是忘了她吧!”那个少女说我,姗姗走了。
刀客逢君抢前一步,他信自己的耳朵,道:“你是司徒涵雨,你怎么会来这里?”
那个少女,听完,飞也似的往逍遥山庄赶去。
刀客逢君撤出折扇,破空飞去,同时自己也快速拦截。不过还是慢了一拍,这个人的武功与轻功都非常高,高的难以想象。
他留在小道上,喃喃自语:为什么?为什么,自己追寻了许久的人,如今却不认识自己了?
没错,这个人就是司徒涵雨姑娘,她从舟山逍遥山庄跟谁西班牙的客商罗卜斯到了马德里学到了西洋武功,然后就在返回中原的时候,遇到了无数船员的围攻,她将大部分船员收拾了逃往越南。
她到了越南后却成了逍遥山庄与西班牙客商追杀的对象。现在她很想回中原,无奈没有办法过境。
这天,逍遥山庄有个女神祭天日活动就要开始了。
逍遥山庄早早准备好了,七七四十九个少女来祭天,只差一个女神来做司仪的时候。逍遥山庄总庄的后院起火,乃是谢婷婷把罂粟田给烧着了,而她的人早已经逃得无影无踪。
导致逍遥山庄的谢天龙与农丽丽均无法向刀客逢君交代,而派出许多猿人守卫,派出许多杀手去搜寻她们的下落。
且说,这个司徒涵雨到了越南,生活过得真是惬意,她也是个喜欢享受的人。越南的热带水果应有尽有,绮丽风光数不胜数,她准备这里玩个够本再伺机潜回中原来寻找君郎刀客逢君的。
可她在越南的这段日子发现越南的逍遥山庄不是想象中的如此简单,乃是一个跨国大毒枭所在。她的报复性很强,一想到逍遥山庄绑架了她的君郎,就变得很恼怒,而设法把那个女神给绑架了,再把自己扮成是女神,秘密潜入逍遥山庄的越南总庄。不料,就在这条河边遇到了心爱的君郎,但是她却没有叫出对方的名字来,也没有承认自己的身份。因为她知道逍遥山庄的大庄主乃是武功非常高的异人,倘若被他识破了身份,就算是插翅也别想逃出越南境内。
刀客逢君见这个司徒涵雨冒充的女神快速跑去,也就快速追击。殊不知后面更多的是猿人将自己视为公敌,那些猿人都是大山林里生活的高级动物,既听不懂人说话也无法理解人性与道义,他们只顾着暴力抢夺,过得是弱肉强食的社会生活。
因为司徒涵雨身上有种令人心惊胆寒的气势与锐芒所在,那些猿人不敢靠近,甚至给她带路上逍遥山庄。
而刀客逢君对他们来说只是个纸老虎一样,并没有多大的威胁。
见那些猿人来围攻,刀客逢君猛地转身,弹跳起来,跨上牛犊子,往远处日落的方向奔去。他毕竟还是有理智的人,他知道这个司徒涵雨不理他,肯定有原因,便需要设法去打听这里关于逍遥山庄的秘密。
他的折扇罕逢敌手,这回却是被司徒涵雨当是一只蚊子飞来,轻轻手指一弹,折扇就戛然而止,像一粒石子跳了回来。
这个举动,让刀客逢君十分惊讶:司徒涵雨怎么修炼得如此高深的武功?
他也不清楚司徒涵雨在越南拜过多少师傅,遇到过什么高人。他告诉自己:一定要将这些人查个水落石出不可!
终于甩掉了那些猿人的追袭,前面又是一个农庄。
日薄西山时分,农庄飘来了阵阵饮烟,那种果实成熟的香味,夹杂稻花香味吹得刀客逢君心里一阵酥一阵麻。
这分明是禾黄米赤的季节,自己种栽的希望呢?
不知不觉来到了一个小木房子前,他摸摸自己身上的银票,以为这个地方也适用银票,便准备打探一下关于神女的风俗。
屋里一个人走出来,嘴里叽里呱啦一番,令刀客逢君不知道是欢迎还是拒绝自己来访。
他只好点头问好,将银票递了出去。
那个人是个小女孩,十来岁的年纪,瞪一双大眼睛,格外明亮,因为她除了眼睛是干净的,其他地方都是黑乎乎的。她摇摇头,摆摆手,嘴里呀呀叫,将刀客逢君拉进了屋里。
屋里的布置十分简陋,三块石头垒砌的灶台,一把割橡胶的镰刀一个竹筐,唯一的木**一个中年妇女,头上搭一块热毛巾,脸色苍白,约莫是病了。
中年妇女听到有人来了,便勉强睁眼看着这个外地人,还没有开口就晕了。
刀客逢君一看就是中暑了,他望望屋里有生姜,便开始给她泡姜汤,让小女孩喂她喝。
他看到这样的家庭非常的奇怪:男人呢?
他来到越南,没有见过一个男人,除了猿人。
同时,他心里有种受痛的难过,不论是站在人道立场还是国际主义立场,看到一家一家这样贫穷的家庭,都会有种受痛的难过。他问自己:莫非,这就是人间悲剧?
何时有了这样的爱心,他自己也无法想象。
小女孩见母亲昏倒了,便跪在刀客逢君身边,央求他要救她母亲。这是个坚强的孩子,刀客逢君当然知道穷人的孩子的苦。
他将小孩扶起来,自己给那个中年妇女疗伤,灌汤。幸好她只是中暑而已,不是什么大病,小女孩很坚强,会烧水,会做饭,尽管一张小脸蛋涂得黑乎乎的,但是手里一碗南瓜粥还是带着一丝越南小米的香味。
小女孩见她母亲醒来,便叽里咕噜一番,然后提起一盏小马灯,抬头望着刀客逢君,嘴里说着一些听不懂的本地语言:跟我走吧!
刀客逢君也不知道她要带自己去什么地方,就牵着牛犊子跟着前去。
暮色苍茫,山林间的路曲折坎坷,许久方才到了一个老房子前面。
老房子里住着一个巫师,老巫师佝偻着背,手里那把旱烟袋,躺着竹椅上优哉游哉乘凉,摇着棕夜蒲扇,他鼻子尖的像是百年老鹰,灰色道士袍在灰暗的灯光下,让他灰色的脸上更加苍老骇人。只有他一对眼睛是灵活的,灵活的能看清对方的来意。
老巫师缓缓地抬起头,停下了手里的蒲扇。
小女孩跪了下去,说了几句话:巫师伯伯,这个叔叔救了我母亲,请你帮他一个忙,实现他一个愿望吧!
老巫师眼睛一动,皱纹一松,道:“你就是中原来的人?”
“是的,见过巫师前辈!”刀客逢君以礼示人。
老巫师的眼睛极为灵动,望穿了刀客逢君的心思,毕竟来说姜是老的辣,年轻的杀手终究瞒不过老巫师的眼睛,他用枯槁的手指朝刀客逢君一点。道:“你来找人?”
“啊,又是一个高手?”刀客逢君鼻尖就已经冷了,好像是六月飞雪就在自己的鼻翼上。他退了一步,道:“是的,请前辈指点。”
“你来寻找一个女人,对吗?”老巫师站了起来,他很瘦,使得他的骨骼像是一只木衣架晾着一件道士衣袍一般,飘飘****,脚也看不见。
小女孩见此情况,一溜烟就不见了。
刀客逢君也想走人,他发现这个道士不是常人,没有必要对他说实话,甚至想把刚才的话给收回了。
老巫师再次问道:“是不是?是不是为了一个女人?”看他的样子是非问出来不可,因为他手里的旱烟杆上的烟槽里,突然冒出了一蓬烟火,不知是他在耍什么法术,还是变什么戏法。
“是又怎么样?”刀客逢君剑眉一耸,掉头走人。心里暗忖:这个老巫师,一看就是邪道中人,不是什么正派人士,还是先走为妙,以免浪费时间。
“呼”的一声,老巫师的衣服裹着老巫师就到了刀客逢君的面前,足见他的速度之快,快过了刀客逢君的眼睛。道:“你这个不负责任的人,该死!”他一举枯槁的手就朝刀客逢君的天灵盖抓了下来。
这个招式是“老鹰抓蛋”乃是越南茅山道士自己研究出来的易门武功,将中原的鹰爪功结合奇门遁甲混合练成的武功,说不出的诡异。
所以刀客逢君很自然就矮身避让,不让对方有机会下手。
可是迟了!
老巫师的手快得像是鬼影,使得刀客逢君也望尘莫及,自己的头部就给控制住了。而且全身均不能动弹,不但不能动,而且像是针扎在全身的一百零八个大穴上。
刀客逢君额头渗出了豆大的汗珠,道:“前辈你想怎么样?”
“你别叫我前辈,我也是中原过来的。”老巫师将身子抖直起来,他好高,足足有九尺九寸高。原来他是假装的佝偻身体。道:“前几天我见过一个叫做谢婷婷的少女,乃是江南谢庄主的女儿,来过此地,看她仓惶而逃,应该是有原因的。”
“那请问前辈究竟是谁?”刀客逢君见这个巫师料事如神,一定知道不凡之人。道:“你怎么知道我是来寻找谢婷婷的,又怎么知道自己不负责任?”
“我来越南的时候,你还穿开裆裤呢?”老巫师喜欢倚老卖老,道:“你五年前在中原可是有名的杀手,为了躲避仇家乃隐居在江南桃花坞,然后被谢婷婷与司马琳给翻了出来,最后却背信弃义与一个小偷走在一起,你这样做,可是对得起谢婷婷姑娘的?”他的话很严厉,像是活阎王的宣判,容不得你反驳!
“你究竟是谁?”刀客逢还是这么一句话,这个人对自己太了解了。
“别管我是谁,我们来越南的目的是一样的。”老巫师道出了真相,道:“你和我都是为了对方逍遥山庄。”
刀客逢君马上为自己辩护,道:“哦,那是你的意图,我来这个地方是为了寻找人的。”
“你寻找的人是谢婷婷与司徒涵雨,她们都是为了对付逍遥山庄,难道你不是也在对付消灭逍遥山庄吗?”老巫师浑身颤抖,白头白须在灰灯下,摇动的厉害,可见他是非常的激动。
殊不知这个就是司徒涵雨的师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