倾国之恋

第六十六章 征途漫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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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了湖,我们把那条朽木船凿沉,最后望了一眼烟雾弥漫的湖心小岛,便义无反顾地踏上了漫漫征程。

“再见啦!月光小岛……再见啦,我的大小老婆……”

我在心底默默念叨,两滴晶莹的泪水象爬虫一样钻了出来。

石猴和大莽蛇不知道我的心事,依然是跳前跑后,一边担任我们这只队伍的前哨和后卫,一边给我们表演精彩的舞蹈节目。

孟姜女很高兴,因为解除了我的大小老婆这一群天然情敌的威胁。

然而,这高兴是短暂的,几天一过,又陷入了更大的恐慌之中。

她清楚地明白,我们此次之行就是为了寻找我失踪了好几年的娇妻妲已。

尽管,孟姜女知道我也爱她,但比起妲已来只不过是九牛一毛。

不说别的,单凭我和妲已的一夜之欢,我就这般上天入地的寻找她。

而她孟姜女,天天呆在我身边,我却和她规规矩矩,没越雷池半步,相处快两年啦,居然没发生一个故事。

一桑和卢顿的关系进展很快,他们俩天天呆在一起,几乎到了形影不离的地步。

“卢顿,我口渴了,要喝水……”

卢顿便找来了水。

“卢顿,我饿了,有吃的吗?”

卢顿便采了大把大把的野果。

“卢顿,我累了,实在走不动啦……”

卢顿宽实的背便成了一桑舒适的摇篮,摇着摇着,一桑便睡着啦……

望着卢顿满头大汗的样子,我不知道是该点头还是摇头。

既然他身边的这位女子是一桑,而不是叶子,他为什么不能好好地爱她?就算是叶子,她也有重新选择爱我,或爱他的权力……

那么,我有什么资格和权力忌恨他呢?

没有!

然而,卢顿还是惴惴不安,他觉得愧对我这个兄弟……

如今,他的处境比我还难,无论如何和一桑相处,都觉得不是……

走近了,不行,怕我受不了;离远了,也不忍……因为眼前的这个从小娇生惯养的大小姐,也确实离不开他的照顾。

我深深地看了卢顿一眼,不知道在一桑的心目中,他究竟是扮演什么角色。

送水工,伙夫,还是轿夫?

也许都不是,我想起了《爱情宝典》有关爱的诠释:爱就是希望和给予你所爱的人幸福。

从这个意义上来讲,卢顿就是一个伟大的爱情家,他正用自己的行动撰写着一部不朽的爱情巨著。

他无论扮演什么角色,送水工也好,伙夫轿夫也罢,目的只有一个就是为了使自己的爱人舒适幸福。

那么一桑呢,她又给了卢顿什么,她能让卢顿感到幸福吗?

答案是肯定的,因为她给了自己相爱的人,别人从来就没有给的可以依偎相靠的感觉,给了他女性的特有关怀和温暖……

对于红卢顿来说,他体格健壮,有的是力气,吃点苦无所谓,关键是有人重视和肯定,因此,别说是做送水工伙夫轿夫,就是上刀山,下为海,只要一桑示意一个眼神,他就会毫不犹豫地冲上去……

啊!爱情的力量真是太神奇啦,太伟大啦!

一个月后,我们终于走出了荒蛮之地,来到了正常的人类社会。

然而,我们见到的第一个人却不是当时的正常社会里的人。

起先我们以为看走了眼,以为是碰上了长相相同的另外一个人,经过几番对话后,我们不得不打消这个念头。

天哪,这怎么可能呀!

一个才刚满十二岁的女孩,在没有任何渡河工具的情况下,竟然只身横渡了十几里的湖面,又日夜兼程地追了几百里路,就凭着一种对爱的直觉,终于找到了自己要找的人。

过去很长一段时间,我们常常把想做,又不敢或不能做的事称之为神话。

那么,现在我怀里拥着的清纯女子,就是第一个打破神话的人。

“请问,天香小姐,你是怎么横过这么宽的湖面的?”

“你在路上走了多久?”

“你为什么朝这个方向追,是哪位高人给你指点迷津的?”

一桑、孟姜女、卢顿,七嘴八舌,你一言,我一语,象媒体的记者一样紧紧地围着天香问这问那,大有不抠出点独家新闻不罢休的架势。

天香在我的怀里拱了拱,温驯得象一只波斯猫。

她扑闪着黑葡萄似的大眼睛,一会儿望着这个,一会儿望着那个,笑而不语。

我轻轻地拍了拍她瘦弱的小肩膀,说:“好,你就跟我们走吧,今生今世我弘南再也不会丢下你啦……”

天香咬着嘴唇点了点头,豆大颗的泪水立即从眼眶里滚落下来。

这是幸福的泪,开心的泪。

在这个幼小圣洁的心灵里,有什么东西比这句话更有分量,不管她吃过多少苦,受过多少罪,此时此刻就全部烟消云散了……

于是,我们的队伍又正式添了一员干将,我的爱情史册又多了一页辉煌的篇章。

我们穿街过巷,把一个个村庄城镇甩在后面,可是越走越不对劲,越走越不是滋味。

只见到处是逃避战乱的人,一处比一处荒凉,一处比一处恐怖。

而且,每到一个地方,人们总在传诵着一个人的名字,诉说着同一件事情。

“妲已,这个可恶的狐狸精,把纣王迷住了。纣王也真的昏了君,居然听信了妲已的话,废了姜皇后还不算数,还要将其剜目挖心,接着又诛杀太子,逼得方弼方相一起反了朝歌。东鲁的姜桓楚和全国各地五百镇诸候一齐反了,战火连绵,民不聊生。”

老人们这样说。

“纣王被妲已迷住了,根本就不理朝政,整日里莺歌燕舞,花天酒地,一个鹿台耗废了多少银子……地方的小诸候们,也巧取豪夺,大量收括民脂民膏,哪里还有我们老百姓的活路呀……”

汉子们这样说。

“这妲已是个最大的祸害,她白天是人,晚上是鬼。人前是人,人后是鬼。是人时,好话说尽;是鬼时,坏事做绝。她不仅人长得特别美,而且**功夫又特别好,据说她下身那家伙是个鳖嘴,一旦咬住了男人就不放,没哪个扛得住,何况这个本来就少年昏君的风流纣王……”

女人们这样说。

“有个叫云中子的道人向纣王献了一把桃木宝剑,本来可以除妖;另外,从昆仑山下来的姜子牙,还真的烧死了一只玉石琵琶精……只可惜,纣王昏了君,完全被妲已迷住了,把那桃木剑烧了,要不然这狐狸精也死定啦……”

男孩们这样说。

“妲已也真够勇敢,居然当着纣王的面,把她的大小姐妹全部请到鹿台上喝酒。为了防止酒后乱性,露出狐狸尾巴被纣王发现,她们用酒坛子代替凳子。酒醉后,尾巴在坛子里搅得哗哗响,纣王还以为是美妙的音乐哩!咯咯咯——真好玩!”

女孩们这样说。

我收集了四面八方各种渠道得来的消息,然后,分析综合,因为所以,大前提小前提结论,三论段,一个不祥的念头在心底油然而生。

“不好了,妲已进宫啦——!”

我使出吃奶的力气大声喊叫着。

“喂,哥们,你没发烧吧?妲已进宫了,这谁不知道?”

一桑伸出手,在我的额头上摸了一下,眨了眨眼,诡谲地笑了笑。

卢顿和我的另外两个女跟班孟姜女、天香根本不知道是怎么回事,一个个大眼瞪小眼,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我急急地向他们解释说,此妲已非彼妲已,彼妲已非此妲已。

可是越说越糊涂,越解释越不知道是怎么回事。

后来,便索性什么也不说,只是一个劲地喝水,一碗碗地喝,一桶桶地喝,最后是一缸缸地喝,象追日的夸父累倒在地上那样,大有喝尽江海湖泊之势。

当我喝完了最后一缸水,挺着个世界超级啤酒肚摇摇晃晃站起来时,远远近近的城里乡下人,一个个看傻了眼。

“我给大伙讲个故事吧……”

我摸了下水淋淋的下巴,不好意思地笑了。

好奇之心人人有之,我这么尖叫一声,又一下子喝了这么多的水,大家早就把我当疯子啦!

一听说我要讲故事,做买卖的不再做买卖啦,赶路的不再赶路啦,就连那些正准备掐女人大腿的浪**子们,也暂时打消了不洁的念头,悄悄地围成一个圈。

大家只有一个心愿,那就是看看我这狗嘴里,吐出什么象牙来……

“我是一个来自四千年以后的现代人……”

我刚一开口,就引来了一阵轰堂大笑。

“我还是来自八千年以后的,”那个正准备掐女人大腿的小混混,吐出舌头羞辱了我一阵,又继续往女人的屁股底下钻。

“轰——”场子上立即大乱,就象一声观众们期待以久的歌舞会,被演员们演砸了,或者是足球赛场上球迷们追捧的球星意外地踢一个臭得不能再臭的臭球,那种混乱是无法控制得住的。

“瞿——”有人大声地吹着口哨。

一些人则疯狂地跳到我面前,指着我的鼻子嘲笑:“我们只听说过,山中的神仙活了几千几百岁,可他们也都是从过去世界里来的,怎么也没听说有从未来世界里来的……”

那浪**子在一个漂亮的女人奶子上抓了一把。

女人尖叫一声说:“你——你是个大色狼!”

“哈哈哈——对,我就是一只狼!”

浪**子大声笑着,唱了起来:“我是一只来自北方的狼……”

我朝那个浪**子看了一眼,突然有一种他乡遇故人的感觉。

我敢断定这家伙也是一个未来人,要不他怎么唱得出这句四千年后的流行广告曲。

我正想把这个念头说出来,一看势头不对,也就缄默不语。

正在这进退维谷之时,天香勇敢地站了出来,纤纤玉手,振臂一挥,那奇特的体香,立即熏倒了一大帮人。

“你们还有完没完——既然有两千多年前的人,为什么不可以有四千多年后的人。你们嚷什么嚷,神经病,你们的绅士风度淑女风度到哪里去啦?”

天香这“路见不平一声吼”,把大伙全唬住了。

然后,朝我婉尔一笑,意思是说:“你放心地讲吧,有我呢!”

于是我放开胆子口若悬河,一路滔滔地说了下去,开始还有人小声地嘀咕,接着越来越安静,最后鸦雀无声,偌大的场子上连掉在一根针都听得见。

我从自己出生讲起,一五一十,怎样上幼儿园,怎样参加成人训练,怎样在帝国大学读书,又如何穿越时空找到妲已,又怎样和狐狸精在山洞里相遇,最后妲已又怎么失踪我如何遇了孟姜女卢顿一桑一口气娶了大小九个老婆生了二十四个女儿又是哪样来到这里……

场子上的人越来越多,真是里三层外三层,后面的一个劲儿地往前挤,前面的努力撑着才没有倒下去。

那个浪**子突然挤到我面前,说:“照你说,皇宫里的妲已有两个?”

我大吃一惊,天哪,这不是小鹰吗?

卢顿也发觉了,来到我们身边的是我们日思夜想,桃园结义的兄弟小鹰。

小鹰也认出了我们,于是兄弟仨紧紧地相拥在一起。

一桑、孟姜女、天香,以及所有的在场人,都为我们兄弟团聚热烈在鼓掌。

我的喉头哽咽着,泪水模糊了双眼。

待大家平静后,小鹰问我:“你终于找到了叶子啦?”

我苦笑地摇了摇头。

小鹰又走到一桑面前,说:“好嫂子,我终于找到你们啦……怎样……你不认识我啦……”

一桑笑了笑,答非所问:“当然认识呀,你,弘南,都是卢顿的好兄弟!”

小鹰觉得这个女人有点怪怪的,但初次见面,也不好多问。

天香扯了扯我的衣角,说:“快说两个妲已,究竟是怎么回事?”

孟姜女说:“这还不明白,一个是翼州候苏护之女,一个是狐狸精。”

“那个心地善良的,就是你日思夜想的妲已姐姐罗?”天香扑闪着明亮的眸子望着我说。

我点了点头。

“坏了!那她现在处境一定很危险!”

卢顿、小鹰两个神色紧张起来。

我无奈地摇了摇头。

“那我们赶快去救她呀——”

一桑、孟姜女、天香,卢顿、小鹰,和几乎所有的在场人一齐喊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