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事发展到了这里,我已经是英雄未路了,开始携了几个女眷亡命天涯。
我们大家知道那些表现大英雄的影视剧,往往都有主人公败走麦城之时,于是演绎一段落魄,逃亡,遇险的精彩之戏……有时候主人公甚至是落入贼寇之手,如果这个山大王是个女寨主的话,往往会在正要加害于逃亡者的时候她对他产生了爱慕之情,便喝令刀斧手刀下留人。
再后来,双方相互一打听,原来都是名门之后,于是侠侣同心,扶困济危,匡扶正义,替天行道。
我没有这样的运气,这会逃亡是真的逃亡。
我们8个人4匹马,被反叛的将士追得无处藏身。
我带着妲已和叶子跑在最前,孟姜女和天香骑一匹马紧随其后,小鹰带着他的娇妻跟在孟姜女的后面,卢顿一个人单枪匹马在最后面断后。
突然,从斜剌里杀出一支人马,把我们冲作两人断。
我带着妲已叶子孟姜女天香她们,跑呀跑,跑得心脏都快要从口里蹦出来。
两匹马双脚一曲,同时倒在地上,吐了几口泡沫要,死了。
可那些将士还是不放过我们,实在没办法,我又只好拖着几个女眷走。
才跑到一架大山里,刚想找个地方藏身时,忽然,看见前方的矮树丛边立着一个黑衣人。
我上前一步施了礼说:“兄弟,在下落难了,请高抬贵手,让个道儿……”那家伙不声不响,伸出铁锤一般的拳头猛地朝我击来。
我十分机警地开避开了,一个撇脚打将过去,一股怒气似翻江倒海恶浪,,‘“碰地‘一声,一棵脸盆粗的树木应声拦腰折断。
那黑衣人一惊,赶紧退到一边。
我们逃呀,拚命地逃。
天渐渐黑了起来,我们又加紧走了一阵,趁着夜色的掩护,将反叛的将士远远抛诸脑后。
妲已哭喊着:“歇一会儿吧,我快要死了。”
天香嘟囔着:“你还有脸说,就是因为你,害得我们这一路快被跑死了……”
孟姜女出来劝解说:“这事怎么能怪妲已,那些将士不明真相。”
天香:“我们为什么不可以把事情的真相告诉他们?”
孟姜女:“绝对不行,那些军士一旦知道弘南哥不是他们的纣王,说不定会把他撕成碎片……到时候,我们谁都走不脱……”
叶子做了静的手势:“嘘……”然后,故意压低嗓子说,“你们这样大声地嚷嚷,是生怕叛军不知道我们在这里,是不是?”
这一招果然灵验,几个斗嘴的女人都沉默了。
夜越来越黑,山风一阵比一阵紧,大家紧紧在蜷缩在一起相互取暖,心头却总是惶惶不安,唯恐叛军突然从背后冒了出来。
由于太累了的缘故,那些女人居然背靠着背睡了。
我却怎么也不能入睡,望着繁星点点的夜空,我突然想起了早期的日本电影《追捕》。那个被一个巨大的阴谋污蔑为杀人强奸罪的现任检察官杜丘,为了弄清看不见的敌人,边逃避警察的严密追捕,边独立侦察罪犯。
在逃亡途中,杜丘救了农场主的女儿真由美,并产生了恋情。
于是,在勇敢的真由美与她父亲的帮助下,开始了从东京到北海道长达五百公里的复仇之行。
最后他上天入地、进精神病院探秘、闯制药厂问凶、奔马巷战、终于使真相大白于天下。
可是我的情况与他虽然在某个意义上是相似的,然而又本质同上的不同……究其原因就在于我和妲已的的冤情无法叙说。
孟姜女说得一点也不错,那些被欺骗愚弄的将士和百姓一旦知道我这个国王是个冒牌货的话,会毫不犹豫地把我撕个粉碎……
夜,冰冷如水,月亮一点一点地升上了山丫。
睡在我旁边的叶子翻了个身,在梦中唱了起来:
大熊大熊,两手空空!
春暖花开,爬出树洞;
夏天捞鱼,玩水游泳;
秋来偷蜜,惹惹小蜂;
冬天冰封,爬进树洞。
我看了这个我上天入地追求的女人,怎么也弄不明白,此时此刻,她为什么要唱这样一首。
也许是她和我一道在那荒芜人烟的崖壁上困得太久了吧,也许是太喜欢大熊那种胖胖的身子和悠闲的生活方式,也许……也许什么都不是,这纯粹是一个梦……这只不过是她梦中的几句呓语而已,根本破解不出其他什么意义……
大熊大熊,两手空空。
春暖花开,爬出树洞;
夏天捞鱼,玩水游泳;
秋来偷蜜,惹惹小蜂;
冬天冰封,爬进树洞。
叶子还要唱,妲已转了个身,刚好将一手里的一把青草塞到叶子的嘴里。叶子把青草卷到嘴里,有滋有味地咀嚼着,不再唱了。
正在这时,孟姜女站了起来往这边挪了挪。
我惊讶地说:“你怎么不睡?”
她说:“睡不着?”
“那好,我们俩说会话吧……”
“嗯。”
“你觉得我们能逃过这一劫吗?”
“也许能……”
沉默。
许久,孟姜女才又往这边挪了一点点,然后把我那双冰冷的手,放在她温暖的手里揉擦着。
我这才慢慢地有了一丝暖意。
“我给你讲个故事吧……”孟姜女呐呐地说。
我点了点头。
“有一只狼从森林深处狂奔了出来,满头大汗,气喘吁吁,顾不得东南西北,一头扎进一个村子里。因为后边有猎人和猎狗在拼命追赶它,它已经跑得精疲力尽了。”
我意味深长地看了身边的这个女人一眼,我立即明白她要说什么。是的,在世人眼里,我们无异于那只走投无路的狼。
“进了村子的狼,四处张望,竟没有一家的院门是开着的,它四处转悠着。在一家院门外的树上,有一只猫看见了正在逃窜的狼。于是,悠闲自在的猫向狼打听:‘喂,你在干什么?’狼说:‘我在逃命,后边有猎人和猎狗在追我,帮我想个主意吧。’猫想了想说:‘躲避一下算什么难事,这么大的村子,有几十户人家,随便哪家都很容易找到藏身的地方。比如我的这个主人家,你就可以进去说说看,我看没问题的。’”
我点了点头,对孟姜女说:“我知道你说这番话的意思。你是要我什么时候也不要忘记自己的身份……谢谢你的提醒,是的……我是商纣的国王,是吃人吃动物的狼,而不是被那些无名的叛军追得没处藏身的窝囊废。”
孟姜女说:“你明白这点就好……”
这时候,妲已也醒了过来,她叹了声息说:“唉,太累了,不知怎么就睡着了……可是刚一合眼就作了个噩梦,梦到被抓……”
停了下,摇了摇头又说:“要不你们干脆把我交给叛排军算了……这样东躲西藏也不是个事……”
我狠狠地盯了妲已一眼:“你胡说些什么呀,有我在谁也甭想动你一根毫毛!”
“……可我连累了大家,让大伙这样被追得东躲西藏,还不如从这山崖上跳下去,一死了之。”
妲已说着真的站起来,往悬崖边上跑。
“站住……”
我大声喊着,追了过去。
妲已已经跑到悬崖边了,可我一脚踩塌了,摔了个仰面朝天。
我暗暗地叫苦:“妲已此命休矣……”
猛然间一声吼叫,令人毛骨悚然。
我一个鲤鱼打挺,站了起来,只见一只几百斤重的大野猪横在妲已面前。
妲已虽然抱着必死的决心,但也不想落入野猪的嘴里,落个尸骨全无,于是便从悬崖上退了下来。
我迅速了冲了上去,挡在野猪和妲已之间。
这是一只成年的野猪,两棵獠牙尤如两把利刃向前弯曲,全身的皮又厚又硬,后腿强而有力……此刻,这家伙正准备把眼前的美女撕碎吞噬掉,见有个大汉挡在面前,便大声地咆哮,然后刨了刨后腿的泥土,象斗红了眼的牛一样朝我冲来。
我灵巧地一闪,避开了它狠命的一击。
野猪被激怒了,三番五次接连不断地向我发起进攻,都被我轻易化解了。
接下来,人与兽就进入了相持阶段。我和野猪在那里对峙着,它不动、我不动。
四周好像一下子安静了下来,静得只剩下我和妲已的呼吸与野猪的低哼。终于野猪不耐烦了起来,抢先向小我冲了过来。
“弘南哥——”妲已、孟姜女大声地喊了起来,以这我被野猪撞到了。
说时迟那时快,瞬息间,我的身体突然不可思议的向边上一闪,轻松的避开了野猪志在必得的一击,顺势一剑刺向野猪的右眼。
“中!”
野猪受此重击之后越是发疯似的对着我乱撞。
但它哪是我的对手。
野猪的体力渐渐不知,在冲撞中越来越收不住自己的脚步。
忽然野猪的速度一下子快了起来,我知道那家伙黔驴技穷了,那是它的最后一搏,也不敢大意,举剑小心以对,对着那家伙的心脏剌了个正着。
野猪砰然倒在地上,象倒下一座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