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时候天色突地就是一片黑,瞬间天黑的样子,明明我们刚刚在这里的时候还是白天,怎么会一下子就天黑的。
空气中有一个声音,“快些拔出桃木剑。”
这声音是从正前方发出来的,是师父,我在身上左右摸索了一遍,之前是有将桃木剑挂在腰带上面的,只是这会子关键的时候,这个东西怎么就凭空的消失了。
正要骂街,耳朵传来一个好听的声音!!
这个声音就像是山涧翠鸟,让人很舒服。
我听过最多的女人的声音也就是云群的,云群的声音也很好听,但是却没有耳边这个女人的声音这么好听。
声音都能够这么好听话,那这个女人一定是一个绝世美人。
头顶像是被什么东西给深深地扎进了一把刀,这刀越入越深,嘴里有一股子的血腥味从里面往外冒。
心脏要从里面抽离一般,我一时间都找不出自己究竟是什么地方了,好像全身上下都没有一处是好的了,到处都是伤,这些伤还在不住地往外面流东西出来。
鼻息间涌进一股腐臭的味道,冲刺着我的味觉,这味道我像是在哪里闻到过,只是一时间像是记忆都被抽空了,竟是找不到味道的来源。
我突地被自己的一个想法惊呆,这味道莫不是我自己身上发出来的。
这只会从死人身上发出来的味道怎么会在我一个大活人的身上出现,莫不是我已经平白无故的就死掉了,这根本就不可能呀!
耳边的那个声音还不绝于耳,一只冰冷的手在我的手臂上面摸索,要不是因为还加上这冰冷得让人窒息的呼吸,我都会觉得这手臂上面的东西是一条蛇。
这呼吸根本就不是一个人能够吐出来的,这温度已经跟大冬天的冰坨子差不多了,六月的天气哪里还会有人出现这样的温度。
我憋住自己的呼吸,根本就不敢再吐气了,那个女人的声音怕是再好听在这样的关头,人都会出现恐慌的心理。
脑袋里面不断地出现轰隆隆的声响,有什么东西从里面被抽出来,偶尔传来一阵痛楚,只是那痛还不及心脏位置的一半。
“娘呀!该不是脑袋里面的东西都被这东西给弄出来了吧!”我心里恐慌的想着,想要叫出救命,只是嘴巴像是几个月没有进水,动一动就干裂的痛。
耳边传来呲的声音,这倒像是真的蛇在身边游动,这里湿气重,有蛇倒不是什么稀奇的事情,但是来的时候我身上准备了硫磺,这个东西在身上蛇可是都不会近身的。
“急急如律令!”恍惚中,空气中传来一个空灵的声音,这个声音显得有些苍劲,又微弱得很是遥远。
这声音一出来,脑袋里面轰隆隆的声响瞬间就不见了,就是身上的痛楚都减轻了不少。
我感觉眼睛很累,像是已经睁开了很久,一直都没有合上,唯一的缝隙里面出现了一个身影,这身影很模糊,看不清晰。
“伊泽!”这是云群的声音,略带哭腔,叫了一声之后就没有了任何的动静。
等我睁开眼睛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的晌午了,云群似乎一直都没有休息,见我醒来就往门外跑,一边跑一边叫着师父和刘老头。
我睁开眼睛看了一遍身边的环境,这是云群的家里,这个房间我再是熟悉不过。小的时候,我每次被云群娘打骂,云群都会把我藏在这个房里。
这里面什么都有,是云群家后院的一处房子,她俩一般都不会出现这个院子里面来,平时都是用来放置一些不用的东西。
许是因为之前跟云群的事情,老太太还在计较,师父他们才会将我弄到这里来。
两人进门的时候,师父的眉头依旧是肃穆地竖着,见着我醒来倒是没有太多的情绪,只是冷冷的拿着我的手腕把了一下脉。
我很是钦佩地看着老头,这老人家倒是什么都会,而且还都是行家,一个看风水的伞匠,竟然还会学人家大夫把脉。
把完脉之后,他老人家的眉头更是深锁了起来,淡淡的叹了一口气说到:“脉象上看倒是没什么多大的问题了,只是这冥神像是受了一些伤,这个问题比较严重。”
什么冥神什么的,我倒是第一次听见,想着这怕是老头的术语,我想问一问,但是张口确是说不出一句话。
想要试着伸手指指自己的嘴巴,发现手脚都是僵硬的,这也算是没有问题吗?我现在简直就是屠宰场的牛羊任人宰割都不能说一个不字,这也算是没有问题。
老马是不是拿我的命在试自己的医术呀!这不是在开玩笑吗?
“知道你现在动弹不得,放心,只要过了子时就没事。”老马算是看出我的顾虑了,收起了自己的手慢吞吞的说着。
还要过子时。若是过不了那我不是就永远这个样子了,我眼睛满是委屈的看着师父,只是老马已经甩甩了自己的长袍,转身就出去了。
云群将一碗水端过来,“马叔说了,在没有完全好之前你都只能喝水,因为娘亲不知道你们来这里,所以我只好将你们安顿在这里。”
说完,她再往我嘴里递上来一口水,“马师父还说,不能让那个东西找到你……”说着,云群的眼泪都已经滚出来了,说话的调调也已经带着哭腔。
我动了动嘴角,很是气恼,胸口一股暖流一下子就从嘴里涌了出来,有点咸味不断的从嘴角溢出来。
云群被吓得不轻,从旁边胡乱的抓出一个布条给我擦拭,嘴里还在不断的叫唤师父。
黄衣道袍的师父进门,我的意识已经开始模糊,就是眼前的人都已经一个能看出几个来了,只感觉脖子的位置被一阵清凉的东西贴上来。
那凉意一下子就渗透到了全身,耳边传来师父有些粗狂的声音,“记住师父之前跟你教的那些道术,你只要将三情书上面的东西重复一遍就行了。”
被师父这么一说,我真的照做,随即感觉身上的负担越来越轻,就连胸口的那块大石都不经意的被搬开了。
云群的声音也越来越近。
“伊泽!伊泽!你在里面对不对?我就知道你在里面,别再躲起来了,我已经看见你了。”
又是那个动听的声音,听到这个声音之后,我脑袋里面的轰隆声又起来了,周边的所有的声音都变得模糊,就只剩下了这个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