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面的唢呐声越来越近,但是好一阵子也不见人上来,这山里也着实是难走了一些,何况上来的人还抬着一个棺材,那速度自然就降低了不少。
“你二大爷的!”闲来无事拿着一株杂草玩,不料这山都欺人,杂草竟然把我的手指给割了,当时就是一颗颗鲜血流出来。
我自己都还没有来得及反应,师父已经拿着我的手指,流出来的鲜血全数的滴在了那把桃木剑剑身上面。
麻蛋,这老头子枉我之前还对他那么高的评价,这家伙简直就是乘火打劫嘛!
几滴鲜血流过之后伤口竟然一点都不痛了,看了看手指上面的口子,竟然一点痛感都没有,这简直太神了。
“马大师,刘大师,几位辛苦了辛苦了!!”这还没有缓过来,就听见一个尖锐的声音,不用抬头都知道来者何人,那声音简直就像是金子卡着嗓子眼一般。
师父倒是没有太多的动静,这种人际就是刘大爷比较喜欢,谁叫人任大钱有钱呢?他这毕生也就好这么一口,起身看了一眼,任大钱的身后好说也有二百来号人。
这可算是我见过最浩**的迁坟了,不过,我倒是也没见过几次迁坟的。
那些扎起的纸人奴仆丫鬟之类的各个都是活灵活现的,我倒是想起来之前在云群家隔壁扎纸人,只是那老女人都已经走了,也不知道这任家又是在什么地方扎的。
那些纸人扎的跟真人似的,看着倒是有些瘆得慌。
好在这会子也已经是白天,倒是不见晚上那么的恐怖。刘大钱在人群中转悠了一圈,手指不断的在掐着,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会算。
师父倒也没有清闲下来,拿着罗庚在选号的坟地位置四处看着,任大钱在身边屁颠屁颠的跟着赔笑。
“马师父,这最佳的时候已经错过了,那现在这个日子安葬我们家之后的生意还是不是能够顺风顺水的呀?”
任大钱一副赔笑的嘴脸,半句话都逃不开是自己家以后是不是还能够这么有钱。也是,在这人人都挨饿受冻的年代,谁还不想能够成为一个有钱人。
整日里有山珍海味,还有奴仆成群,这样的日子就是我这样的市井小民偶尔也会奢望一下。
师父只是认真地看着罗庚,也没有理会任大钱,真正有本事的人即便是在谁的面前都是这么高调,一点都不把别人放在眼里。
他老人家可不像那刘大钱,一边掐算着一边跟旁边的任大钱解释。
说了半天,也不知道人家是不是真的听懂了。
“师父,不是说风水上面的日子不能够随便的更改的吗?”虽然是遇到了特殊的情况,只是这也太急促了些,一般日子被错过了之后都会对主家的后代会有影响的。
难道这些都是书上说的,不能当真的吗?
听了我的话之后,师父只是淡眼扫了一下不远处的任大钱,即为小声的说道:“任家的那个老爷子不是一般的尸体,所以必须要按着特殊的方法处理,而且还得越早下葬越保险。”
“难道不注意也会变成死鬼?”我就是一个跟班的,跟在师父的身边负责一些琐碎的事情,就是不做什么只在身后跟着也得跟着。
师父没有说话,我想着是不是就默认了,过了好一会子,老人家才缓缓地说道:“并不是所有的尸体都会变成死鬼,也有会变成僵尸的!”
“僵尸!!”这词倒是新鲜,我到还是第一次在师父这里听来,也觉得很是好奇,光听这名字就不错。
师父一边看罗庚一边跟我解释,而后只是一句:“往后还是多看看书,你这知识界面太少了,简直就像是一个……”
罗庚动了一下,他老人家的话也顿住了,我跟着师父的动作低头看过去,只听师父突地来了一句:“没有见过世面的土包子。”
这老头子并不是看罗庚的动静,而是一时间没有找到适合挖苦的我的话来。
我脑袋上面的几根毛都动一动,脖子后面露出来的肉也缩了一缩,眼睛瞪着眼前的老头看了半天也不知道要怎么回答。
只听旁边突地一声惊叫,最近老是听到这样的声音,倒是已经见怪不怪了,转身看过去,发出声音竟是跟在刘老头身边的任大钱。
这老伙计的声音倒是挺别致的,尖叫起来竟像是一个娘们的声音,我听得都有些作呕。
任大钱这叫唤倒是吓坏了刘老头,手里的镜子都落在地上摆着了。
我心里还在暗笑,师父拿着罗庚就过去了,我也只好跟着,抱着看热闹的心情来到几个人的身边。
这边任家的下人们都过来了好几个,见任大钱倒是没什么大碍就都回去了。
原来这个有钱人只是踩着了一个碗大的癞蛤蟆,这东西山上可也不是随处可见的,因为饥荒的时候人们就是这个东西也捉来吃的。
虽然味道还是不急那些鸡鸭鱼肉,但是好歹人家身上也是挂着肉的。
任大钱吓得可是不轻,也不知道是嫌恶还是真的被吓到了,拿出一张白帕子在那里擦额头的汗珠,手还在不住地颤抖。
按说这被癞蛤蟆吓到也不至于会这样呀!而且这时候还是大白天的,也不至于呀!
我看了身边的师父一眼,这老人家倒是反应快,像是知道我会看他似的,眼神看过来的时候也没有太多的变化,只是叫我将那癞蛤蟆拿过去烧了。
我抓住癞蛤蟆凑到师父身边,小声的问师父:“师父,这个东西不会是被什么附身了吧?”
要不然师父也不会叫我拿去烧了呀!这不是跟那些干尸一样的下场吗?
只是这东西左看右看也是一个活物,不像是被什么东西附身的样子,不过师父老人家都这么说了,我也不敢说什么不是,师父说烧就烧吧!
师父过来一个白眼,同时又是一脚,“小牲口犊子,这玩意又不是不能吃,扔了多可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