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我再次醒来的时候,我已经到另一个地方。
我身前的是一个供台,上面摆着很多的灵位,这里好像是任大钱家侍奉祖先的灵堂!
我拍了拍身上的泥土,身上多少有些疼,还有一些小的擦伤,就没有什么大问题。
没有骨折和脱臼真是万幸,不然我真不知道怎么办。
我还看着那些牌位愣神,身后就突然间响起了一个苍老的声音。
那空灵又沙哑,怪渗人的。
“这不是你这种后生仔该来的,哪来的就回哪去。”
声音是在我的身后响起,我猛地回过头来,背对着那些牌位,却什么人都没有看到。
在不知道哪里发出微弱的亮光之下,我看清了这个地方的大致摆设。
除了供台之外,没有多余的桌椅,能坐人的地方,也就是地上的那些垫子。
能藏人的地方更是没有,这让我不由得有些心慌起来。
这说话的家伙恐怕也不活人!
“无意冒犯,无意冒犯,晚辈也是误打误撞来到这里,多多谅解!小的年岁不高,尚是顽皮。”
我说着就移动到的门口,想要开门离开这里。
但是我失算了,门被锁了起来。
真不愧是有钱人家的门,意外的结实,无论我是用多大力晃动或是用身体去撞,都无济于事。
“你就别白费力气了,后生仔赚了大钱,还是有想到我们这些老祖宗的,这儿修缮的可是很好的。”
那苍老的声音好像在笑,话语间都是笑意。
我顿时没有法子,只能拉了一个垫子,靠着供台坐下来。
“那走也走不掉,我就只能打扰了。”
也许是碰着怪事多了,我能够冷静的面对这一切……说实在的,实际是麻木了。
大有一种等死的感觉。
“你这后生的怎么那么大心眼?一点都不怕死是吧?”
那声音又出现了,这回不是在我的身后,而是在我的头顶上,好像他人就坐在供台上跟我叨磕。
我也算是死猪不怕开水烫,干脆跟他聊了起来。
“没法子,都这样了,除非我是地老鼠,能打地走了!我都不知道我这是怎么下来的。”
“咚咚咚。”
我右侧的墙,响起了人敲墙的声音。
虽然唐突的把我吓了一下,但好歹没敲我身上,也不怎么地。
“这儿下来的,这是咱任家的逃生地道,也不晓得你小子,是不是手痒乱搞才过来的。”
虽然他说得八九不离十的,但是我也是要脸的,总不好承认,真的是因为控制不住手,拉了一下画轴才下来的吧?
“怎么能说这样的话?我这是意外,上头打的可热闹了。”
虽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是我觉得师父和刘老头那迟迟没有动静,肯定是已经闹成一团锅了。
大家都是泥菩萨过江自身难保,哪还有功夫来管我?
“诶?这咱怎么不晓得。”
“这山高地远的,您也得出这个祠堂看看才晓得。”
那老头好像很感兴趣的样子,最后不出声了,我感觉他好像走了。
这时我才想起来,我身上也带了点符。
也不晓得在这里管不管用,全当是练练手。
我拿出“甲戌子江借力符”,但是我最常用的符咒了,毕竟现在搬啥子东西都是先用它借力的。
也许是脑子摔得有点迷糊,我怎么也到记不起来师父当时念的是啥子玩意,只记得那么一句“甲戌神展子江,六丁六甲列其中。”还有“急急如律令。”。
我也不知道是哪一句生效了,它在我手上自燃的时候把我吓了一大跳。
不过这也算是成了。
我赶忙去推门,却发现它仍然是丝毫不动。
明明以这个力气,拆门都不在话下,可却像是铜墙铁壁那样。
我到时没了办法,只好回到供台旁边去。
这时候我才发现那些灵位上的名字都是淡淡的,像是快要消失了一样。
只有一个灵位上的名字清晰可见,任天笑。
我觉得这个大概就是刚刚跟我说话那老头的名字,至于他为什么还会滞留在这边,可能也是出于某些原因了吧。
不过一直未能离开这里,刚刚才离开总觉得不太对劲。
好像是要有人代替他来守护这个祠堂,他才能离开这里似的。
我正感到有些毛骨悚然,忽然就发现供台下面好像有块瓷砖不太对劲。
我俯下身子去看,果不其然,那块瓷砖是可以移动的。
因为用了“甲戌子江借力符”,借了力,倒是轻松得把那块瓷砖给移开了。
这块瓷砖倒是干净得让人很难不在意,看起来它应该经常被移动。
瓷砖地底下是一个地洞,里面放着一个贴着黄符的罐子,看起来那像是装着泡菜的。
不过有钱人家的祠堂的供桌底下,埋这种东西肯定是不简单了,而且那黄符看起来是镇压鬼邪的东西。
虽然我不太清楚这些符咒的画法和用处,但是贴在瓶瓶罐罐这类有东西上,可能就是只有一个用途。
我不经被我这样的比较有想法的判断,给震惊到了,我让师父和刘老头他们知道了,那我或许会得到些许称赞,这么想的,我心情倒是大好。
我左右看那个罐子怎么都像是泡菜罐,闻起来气味也像。
我觉得里面肯定不是泡菜这样简单的东西,谁家泡菜拿黄符来封呢?
不都只是用泥巴这样的东西,封严实了,不漏气就够了。
我看了一下,这罐子并没有拿泥巴来封,稍微用力一点,盖子就可以随着黄符一起掀起来。
我虽然对里面的东西很好奇,但是我也不敢轻易的去动这样的东西。
毕竟好奇是会害死猫的。
“你这小后生还真是好奇心重,不晓得好奇会害死猫吗?”
那苍老的声音又在我的身后出现了,吓得我一个激灵,差一点就把那个罐子的盖子给打开了。
“我也不想整这样,但是我在这儿出不去,你总不能让我闲着坐在这里等死吧。人总要想点办法自救,等着别人容易自寻死路。”
我强装着镇定,那么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