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大少爷是一副遗憾的样子,大概是心里有数,但还不死心的样子看向了我,眼神还是那么冰冷。
“我不过才刚刚入门,是个学徒,什么忙都帮不上,还指不定还要帮到忙,这可得不偿失。”
我赶紧在他把问题再次扔给我之前打哈哈,他好像很失望的样子,只能作罢。
我们从人家出来时候,我直接拉着刘老头去了他们的仓库,就仓库,那大少爷好像还没有来过,应该说现在还没有得空过来。
群云就睡在那里,安静得像是个娃娃。
我把来龙去脉都讲给他之后,他皱起了眉头,连青爷都不出声了。
这下可把我急坏了,如果他们俩都没有办法的话,那我又有什么办法呐?我除了能陪她一起死,真的别无选择。
不过青爷还是见多识广,不愧是过了百余年岁月的老人。
不过……
他竟然让我也结阴婚!
之前摆脱那个女鬼都已经很勉强了,现在还要去找个非人的来搞这种事,真是让人难以言语。
指不定还会把自己搭进去。
那个女鬼已经消失在这个世界上,现在要去别的地方挖别的未结婚的女子鬼,这可怎么整,又不是卖棺材送葬的能知道哪有这样的人。
我当时有些头疼不已,更何况我没有多少钱,打听消息这种事也需要高资金,我吃连饭都难了,更别提这种事。
但是为了群云,我愿意花尽所有的钱财。
没有什么比命更重要了,命都没了,钱再多有什么用?而且她这些年跟我受苦……
王爷说的那个办法就是双方一起结姻亲,然后在结亲的过程中把新娘子调换。
虽然有些缺德,但是一换一的谁也不亏。
不过现在就是新娘子比较难找,这时候那个哑女又出现了。
她手上拿着一块灵牌,上面的名字我有几分觉得眼熟,但是怎么都想不起来是在哪里见过。
虽然她不能说话,但是刘老头和青爷好像都看得懂她想说什么。
刘老头大概知道她想表达什么之后转达给我,不是这个女子未曾结亲,可以帮我们。
问及是什么人时,说是她的姐妹。
说到姐妹,我就忽然间想起了那个晃**在底下,看上我就有些疯狂的丑陋女人。
她都被那黑烟吞噬,怎么可能还能再出来呢?难不成她还有第二条命?
我不经意咽了咽口水,有些冒虚汗。
哑女的眼神有些闪躲,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错觉,她好像有些心虚。
我去看刘老头,可刘老头却只看着灵位发呆,没有看到这边的异样,好像在沉思着什么。
好一会儿他才回过神来对我说,“就这样吧。”
他那个口气好像是在赌场里面散尽家财要赌最后一波的穷书生,把京城赶考钱都压在这上面了。
我虽然有几分胆怯,但是看了一眼如同娃娃般睡着的群云,就来了勇气。
办这种事还是需要些噱头的,虽然不像是人家财大气粗,能弄那么好的东西,但是纸质的东西我们还是能弄来的。
等我穿上那纸做的新郎官服,稍微有些滑稽得像是个疯子。
不过我们在一个任家仓库闹腾那么久,任大少爷也没有察觉到这边的动静,真是太诡异了。
虽说离得比较远,但也不是远到不清楚这边动静的地步。
我总觉他对我们的一举一动都尽在掌握之中,但是另有企图,所以就任着着我们瞎闹腾。
虽说结阴亲,我正常婚礼其实差不多要走个形式,不过我无父无母的,也没有高堂。
那位不存在的女人的高堂也就是那个哑女了。
虽然要拜她总觉得哪里怪怪的,但是正好过来年去祭拜群云要好得多。
我们这一折腾就到了晚上,天色暗下来,大概七八点的样子。
仓库的门关上了,里面点着微弱的灯火。
为了以防万一,我们把锁头佯装成锁好的样子。
仓库里面只有我和老头,哑女三个人微弱的呼吸声。
突然间有第四个微弱的呼吸声,让我们都有些毛骨悚然。
那个声音是从窗口传来的,他是熟练地把窗子拆了下来,从上面跳了下来。
落地的声音虽然有些声响,但是听起来不大,更像是猫之类的东西落地。
大概是个惯偷。
不过他的声音很快就消失了,好像这个时候才注意到仓库里面微弱的灯光,注意到有其他人在,也警惕了起来。
不过他没有逃跑,而是把窗子安了回去,让人觉得有些摸不着头脑。
等他走到我们这边的时候,他整个人都被吓得坐在地上哇哇大叫,差一点就引起他人的就一直让我给捂住了嘴巴。
他被吓到其实不奇怪,毕竟我和群云都为了这个仪式而做了一些特殊准备。
我们两个身上都扑了特殊隔阳的粉末,整个人都惨白的像是墙壁那样。
还在脸上画两个红圈圈,仿照着纸人的装扮。
再加上我还穿着纸做的新郎官服,群云也穿着那么华丽的衣服。
自然会让人一眼觉得是两个死人之类可怕的东西,不过我也没想到,他竟是直接坐落在地上,哇哇大叫,而且他坐着的地方还有一些水渍。
胆子那么小,竟然还能做得偷儿的勾搭,我也是真的佩服他。
任家仓库里基本没有什么好偷的,这都是放杂物的地方,虽然看起来有些东西好像是价格不菲,但是这年头根本没有销路,而且都是些大物件,难带出去。
虽然我搞不懂他来这里想干些什么,或者只是把这儿当个家。
可是这个地方灰尘到处都是,根本没有谁在这里生活的痕迹。
我再想他也许是之前打定了主意要来,不过因为某些原因,拖到现在才过来。
有可能是看在今天他家搞白事,没有空来顾及这一边想捡个便宜。
不过真是不幸,那边在办事,我们这边也没有闲着。
他真是撞了个正巧。
不过好在阴婚时间并没有到,群云那个新郎官和我那新娘子都还没有出现。
他也算是在我们紧张之余的笑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