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小子是要恩将仇报谋杀啊?!”
刘老头大声嚷嚷道,然后把那个发簪捡了起来,他突然间瞪大眼睛,好像才发现这个发簪的不同。
麻癞子折腾哑女,也不过就是摸摸这儿碰碰那儿的,主要是在翻找些什么东西,衣服没给脱了。
然后就扔下她,跑人了。
钥匙撞击在一起的声音还是明显的,那应该是任家的钥匙……
可能他一开始打的算盘就是这个,我也顾不上他,任他去了。
哑女一时之间没了动静,那无脸男终于有了动作,他缓缓地走了过去抱住了她,然后消失在空气之中,那女的脸上都是绝望和恐惧。
“事情算是结束了。”
“你想得倒是简单,没有结束。”
刘老头的面色凝重,让我觉得有不好的预感。
然后他和清爷告诉我,发簪不是普通的发簪,那如同红宝石珠子一般的东西叫做血凝珠。
这个血凝珠是用人血做的,有一层含义是续命。
虽然不是用群云的命,但是,群云被借了魂养命!
当时是毛骨悚然,冷汗直流,我这可怎么跟老头交代。
借魂不是个小事,如果有所损伤的话,群云这身子骨哪里受得起?
正当我焦头烂额之际,我忽然想起了,甲寅明文修行符。
那个是养真修行的,虽然群云不管我们干这行事儿,但是用来养魂还是可以的。
不过不是个长久之计,得快点找到那个借魂养命的人。
但是隐隐约约之中,我总觉得我好像知道是谁。
也就是这个大院子的主人。
任大少爷。
毕竟他好的实在太奇怪了,像是没事人一样,不可能因为他老爹的死去,以命换命就好成这样。
说不定就是那个跟师父有很多瓜葛的女人在背后搞鬼,之前就是用师父儿子马小的命来给那个小子续命。
就算现在伸手到群云身上也不算是奇怪,毕竟我是师父,他的徒弟。
算得上他半个儿子,虽然不知道为什么她不直接对我下手,而是转向群云。
也许是因为那个女鬼就是为了把我推入火坑,埋下的伏笔,只不过我没有这么,误打误撞的把女鬼干掉了,所以她没得法子才转向群云。
那时候都有一点不知道该怎么说,心情有些复杂。之前还说是师父的原因,但现在实打实的是我连累了她。
“命里有时终须有,命里无时莫强求。”
清爷那么说到好像没有人情味,却饱含对人类感情通透。
我们先把群云带回去了,大娘还没有回来,老头看到我们回来都是松了一口气,他好像有些疲倦。
“辛苦了。”
“……”
说不出什么话来,毕竟还没有结束,群云的生命还是有危险的。
不过我也让他老人家安心,只能说这没事,群云就是看到任老爷那死状太可怕了,所以吓昏过去了。
“尸首分离也是够可怕的……我不应该让她去做这档子事,明明不是什么好事,就是贪那点钱。”
老头子是什么德性,我自然是一清二楚的,他肯定也不乐意去群云去做这事,不过群云闹了他也没法子就让她去了。
说起来群云也不是很缺钱,爱慕虚荣的那种女孩子,恐怕只是想要给我或者她家里人买些什么东西,才会这样去凑合这事吧。
想到她现在这副样子,我就觉得有点对不起她和她家里人。
群云没有什么大碍,我们就去看师父了。
师父这时候已经醒了,听我们说完之后,皱起的眉头,脸色也不太好,不过随后就舒展开来,叹了一口气。
“小子就拜托你了。”
师父这话不是对我说的,而是对我身上的清爷是那么说的。
清爷幻作一条黑青色的蛇,爬到了师父的床边,那小小的脑袋点了点,好像是答应了。
说起来请仙家道,不是像它这样轻便。
简单来说还是要做法烧符,请走一套流程的。
清爷应该是跟我师父年轻时,到现在也有些交情,特别来说是恩惠之类的。
所以才能这样义无反顾地救我师父,又来帮我的。
刘老头也算是帮衬着我一些的,一时半会儿不回去。
毕竟我师父的身子也是因为接了他那活才成这样的,我又刚入门没有什么本事,又碰到这档子事,他也不好走。
“你小子愣着干嘛?还不去烧香,感谢仙家。”
刘老头一拍我的,后来我才回过神来。
“清爷还说这小子,最近开窍灵光了,是不见得了,这小子还是一样的呆头呆脑的。”
刘老头倒是损我一点都不含糊,非常带劲。
我也不好说些什么,就赶紧去拿了香,找了一个供桌香炉,点上了香,说着刚刚师父告诉我的话。
但是礼到成契。
我也顺便拜了拜三清祖师爷,祈祷他多助我一臂之力,让我能度过本次的难关。
既然大家都不明说,那我也是知道的,这算是我入门以来的第一大劫。
吃不吃得起这口饭,还得看这一趟过不过得去。
说真的,如果我连群云保护不了的话,别提吃这硬饭了,恐怕我之后连啥事都干不了。
我们回来的时候已经是早上了,虽然天还是那么黑。
但是周围的空气都很闷热,不一会,在我们去找师父之后。
就开始下起了倾盆大雨,好像是要把那罪恶的痕迹都冲刷干净似的。
这大雨来得快,也停得快,很快就雨过天晴,太阳也出来了。
预示着新的一天又开始了,但是并没有因为这个开始就结束了,我们现在还在这任家大谜团一般的事件里。
任家大院还是那样的“热闹”,毕竟这丧事是才刚开始办理。
来吊丧的人并不少,我本以为这小气鬼老头,不得人洗,应该没有人会来悼念他的。
结果人意外的多,看穿着打扮都是些有钱人家,大概是金钱来往过,碍于面子来过过场子的。
任大少爷这回就是站在门口招呼人了。
他已经没有了之前那阴冷的模样,看上去跟个兵弱书生差不了多少,但是他那样子还深深地刻印在我的脑海里。
为了一探究竟,师父还是来了,拖着病体,我搀扶着他,走路还有些颤。
任大少爷看到我们之后,先是恭恭敬敬的叫了一声我师父的尊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