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与墨、暮与晨?
你们的名字,还真是独特啊!”
张澎本来想着打趣几句,没想到通道处突然传来一阵巨大的炸裂声。
三人马上回头,正看到那具将尸已经移开了堵塞着洞口的石块。
此刻,正从洞口探出身子,向着他们的方向咧着嘴巴。
那7只血红的眼睛,则狰狞地瞪着他们。
“我们,是不是要死在这里了?”
张澎咽了口口水,清晰地感受到自己的声音都在发着抖。
“可能吧!”
暮与晨移动了一下身体,“白与墨,记得我们曾经的约定么?”
他用仅剩的左手托起白与墨的脸,语气虽然严肃,但是眼神温柔。
“哥哥,我记得的。
不论发生什么事,我们都要抱着时刻舍弃自己的信念,保护二皮匠唯一的传人!”
白与墨擦干了脸上的泪水,然后站起身拉着张澎就要跑。
张澎却在同时拉住了白与墨的胳膊,他皱了皱眉头,接着向前走了几步。
低头捡起一块小石头,就向着将尸丢了过去。
那将尸的脑袋一偏,似乎在聆听着什么。
小石头刚刚落在距离通道洞口不到1米的时候,将尸手中的巨剑就已经猛地插在了小石头上,石头顿时粉碎。
“快走!你还在那里搞什么?”
白与墨不明白他这样的举动,只觉得他是在浪费时间。
张澎却对着她摆了摆手,接着又走近了几步,重复着上面的动作。
只不过,这次的石头落地的距离与洞口的位置又远了一些。
那将尸仍旧歪着头,然后精准地将巨剑砍去,但是身体却一直隐藏在通道之中。
张澎放松地转过身来,对着白与墨和暮与晨说道,“你们可以放心了。
这货看起来只能在黑暗中行动自如。
现在,它不敢出来的。
你们看,它现在就是一个完完全全的睁眼瞎,完全是靠声音辩位的。”
他只觉得现在正是自己的高光时刻,所以脸上也露出了笃定的笑容。
正在这个时候,突然身后天空之中传来了极大的破空声。
与此同时,白与墨大叫着“糟糕!”,飞冲了过来。
张澎只觉得自己的身体被一个小型的硬邦邦的物体瞬间撞飞,接着就在自己刚刚站立过的地方,将尸的那把巨剑,正裹着飞尘,稳稳地插在那里。
那洞内的将尸,在发出了一声凄厉的嚎叫之后,极不情愿地缩回到了黑暗之中。
张澎冷汗直冒,双腿发软。
直到白与墨扶起暮与晨经过他身边的时候,他才真正的回过神来。
“谢、谢谢你啊,你又救了我一命。”
“不用客气,谁让你是我的小弟呢!”
白与墨恢复了她原本固有的那种傲娇的样子。
张澎只能干笑了几声,想辩驳几句,但是却又不知道从何说起。
“好男不和女斗!”
他只能继续依赖精神胜利法,然后将自己的不服气都压了下去。
“我们现在去哪啊?”
张澎见白与墨和暮与晨向着山区的方向走去,眼见着面前连绵不绝的黑压压的深山老林,心头不禁开始发怵。
自从经历了刚刚的将尸袭击之后,他可不想再在那样前不着村后不着店儿的山沟沟里行进了。
“去安全屋,我们需要修整。
我哥哥的伤也需要处理一下。”
张澎正站在一条向着山下的狭长山路的路口,超凡的耳力卷着鼎沸的人声传了过来。
一个想法登时出现在了他的脑中。
“我能说一句话么?”
他喊住白与墨,然后看着下山的小路,说道。
“我们刚刚所在的那个通道上面的房间,是不是也是你们的安全屋。”
“是的,可是不知道为什么会这么快就被那伙儿人给发现了!”
白与墨说到这里的时候,语气明显的愤怒。
张澎就说道,“大哥大姐,我提一个想法啊,你们考虑一下,看我说得对不对。”
他用手指着通道的位置,“既然这伙儿人,已经找到你们了所设置得这么隐蔽的安全屋。
那么,有没有一种可能。
就是说,你们现在所有的安全屋,其实现在都不安全了呢?
你们看啊,我也曾经是个狡兔三窟的人。
可是我跑路的原因,不也是那个倒霉的柳瞎子把我的窝给端了么?
所以,我觉得,与其现在费劲巴拉的去所谓的安全屋修养,不如我们大隐隐于市。
你们想,就算那伙儿人在闹市区发现了我们的行踪,想必也不敢当着那么多人的面放出将尸来杀我们吧!
而且,我看暮与晨的伤势,如果不赶快处理的话,可能整条胳膊都要废了。
我们此刻不仅需要大量的医药,还需要能够提供给我们休息的场所。
你们俩个觉得,我说得对不?”
白与墨皱着眉头听完,然后看向此刻已经脸色煞白的暮与晨,征求他的意见。
暮与晨沉吟了一下,点点头。
“妹妹,我觉得他说得有道理,我们,就…”
他的话还未说完,整个人就瘫倒在了地上。
张澎马上摸出骨针,然后在暮与晨的手腕处扎了一下。
接着屏气凝神,在白与墨满眼的疑惑与震惊的注视下,一根趋于透明的线凭空出现在骨针之上。
他用手摸了摸暮与晨的手腕,然后拿着骨针沿着伤口的位置缝了起来。
只几秒钟的工夫,那缝针之下,就已经不再渗出血渍。
接着,他又掀起上衣,一块乌黑闪着金光的木头正紧紧地贴在他的肚皮位置。
他叹了口气,将那块木板取了下来,表情很是惋惜。
“上好的炔金木,赔了。”
接着,他抓起暮与晨的左手,在那块木板上比划了一番。
然后又从袜子里掏出了一把一指长的同样浑身漆黑的小刀。
白与墨注意到这小刀并没有刀鞘,就那么明晃晃地贴着肉皮放着,很是好奇。
“这玩意儿你就那么放着,不怕扎脚吗?
而且,不臭吗?”
张澎就谑笑着看着她,“不臭不好用,看到这刀刃了吗?
只有用臭气,才能养得出它的锋利呢。”
“你到底要干嘛呀?”
白与墨坐在一旁的大石头上,双手支起自己的小脸儿,满眼疑惑,表情嫌弃。
张澎看了她一眼,竟很有乖巧伶俐的感觉,似乎也并没有之前那么可恶了。
他用小刀在木板上开始雕着,很快,一只木雕得漆黑的右手就出现在了他的手中。
“你们兄妹俩宁可去死,也要保我活着。
让我非常感动。
所以,为表明我入伙儿的诚意,我决定报答你们一下。
既然你哥没了一只手,那我就还给他一只手。
也让你们知道,我澎爷,也是值得交的朋友。”
说完,他就小心翼翼地将那木头右手与胳膊给缝在了一起。
说来也怪,只要骨针游走之处,那皮肤与木雕右手的连接处,就会慢慢地转变为肉。色的皮肤。
最后,那只木雕的黑色右手,就已经与正常的右手一模一样了!
他收起骨针,接着将暮与晨背在背上,然后一马当先地走下了下山的小路。
“等下了山,找个药店给你哥买点消炎药。
就他这体质,吃个三天,保证活蹦乱跳的!”
白与墨在旁边目睹着全过程,表情已经从好奇,转变为惊叹。
“你刚刚使用的,就是灵力缝尸?
你们二皮匠死生的绝技?”
白与墨跟在后面,兴奋地问道。
“也是,也不是吧!
我们真正的绝技是缝尸而活,就算是脑袋掉了,只要我们缝上,死得透透的都能活过来。
刚刚那种移花接木的手艺,只不过是小儿科。”
张澎将暮与晨又向背上紧了紧,加快了行进的步伐。
这暮与晨看着高高瘦瘦,可是体重却不轻。
张澎本来体质方面就不太好,又经历了战斗与消耗了灵力,现在只想找个地方洗个大澡,然后美美地睡上一觉。
自己此刻正背着一个大男人下山,他只觉得每一步都要依靠着自己顽强的信念。
所以对于白与墨的询问,根本就没有用心回答。
好在白与墨此刻也并不计较。
她对于张澎的这项特殊技能,已经佩服得心服口服。
终于,在大约一个多小时之后,三人在一段老旧土路上拦到了一辆同样老旧的大巴车。
当坐上大巴车的一瞬间,张澎激动的都要哭了。
他让白与墨坐在最后一排的窗边,暮与晨在中间,自己挨着他坐在走道儿的位置。
当大巴启动的同时,他也合上了沉重的眼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