它慢慢地靠近那根假的胳膊,然后用爪子轻轻地抚摸着,最后竟指了指自己坏掉的那条右臂。
张澎点了点头,然后将自己的骨针翻出。
“我要先用这骨针,刺穿你的肩井穴,以麻痹你的上肢。
因为现在手头没有麻药,所以也只能这样啦!
你放心,我虽然不是正经的医生,但是,做这个工作,也算是轻车熟路。
不会弄疼你的。
接着呢,就用骨刀将你的死骨剔出,再将这续骨按上去。
相信我。”
那猴子也是奇怪,听了他的话之后,就安静地蹲在地上,乖巧地让他在自己的身体上动了刀子。
在张澎咬断骨针上的灵力线之后,猴子随即活动了一下自己的胳膊。
发现能动了,开心地上蹿下跳起来。
张澎见它的样子也很开心。
因为自己平时大多都是缝尸、缝人,谁能想到今天也缝了回猴儿!
那金丝猴开心够了,就跳到他的身边。
接着咧开嘴巴,从里面吐出了一张巴掌大的地图。
张澎自然认识那张地图。
他惊讶地将那地图捡起,接着向着四周张望,却根本没有见到暮与晨和白与墨的身影。
因为就在半个月前,当他和白与墨、暮与晨逃离了孔雀迷宫之后,他们就已经发现那张所谓的隐族地图实则是个假货!
当时,白与墨的提议是将这破玩意儿扔了。
要么继续去寻找那个什么“匠心渡”,要么就回隐族,到他们父亲曾经待过的山洞里找找有没有什么有用的线索。
因为张澎二叔的房子里面找到的那两颗药丸儿,明显地帮助张澎和暮与晨延缓了诅咒发作的时间。
所以,说不准在他们父亲呆过的地方,也会有什么特别的收获。
可是,暮与晨却对着那张假地图持有不同的意见。
因为那张地图上,标识着一个他小时候曾经听过的一个地方。
而那个地方,则来自于传说中的隐族圣地,“苛索彼岸。”
不知道为什么,暮与晨对这个地方表现出了一种前所未有的追寻的执着。
张澎和白与墨拗不过他,又怕他自己独自出发遇到危险,三个人只好向着“苛索彼岸”出发。
张澎站起身,那金丝猴就坐在他的身边安静地看着他。
他发现虽然地图损失严重,但是那上面所标示的“苛索彼岸”,却一点损伤都没有。
“这好像,是故意引着我去这个地方啊!”
他揉了揉脸,露出了一抹洞悉一切的笑容。
“不是,猴儿兄啊,你这个意图是不是太明显了点?”
他打趣地看着猴子,那金丝猴则歪着头看着他,一脸无辜。
一人一猴儿就这样面对着面注视了一会,接着同时大笑起来。
那猴子甚至一边笑一边像人一样拍着自己的大腿。
也就在瞬间,那猴子突然收起了笑容,接着极严肃地盯着他。
张澎被它注视得心头一紧,不禁大惊。
“我靠,不会吧?
这猴儿要说话!”
可是,那猴子却只是盯着他看了一会。
然后喉咙处发出一系列“叽里咕噜”的气音,接着竟然一连翻了几个跟斗之后,扯着树枝跑远了!
张澎这才想起来这地图本来应该是暮与晨拿着的,可是现在地图的碎片在这里,却不见他们俩,大概率应该是出了什么意外。
他本来是想问问这个猴子有没有他们两人的线索,无奈猴子跑得太快,他只能站在原地叹气。
不过,既然自己和他们两个都是从同一个地方掉下来的,想必他们也可能已经见过这只猴子了。
又或者这地图的碎片本来就是他们留下来给自己指路的也说不定。
“既然如此,那就只能按照地图上所指示的路线去走了。”
这样打定了主意,他马上调整了一下心情。
接着顺着地图上所指示的方向摸索了过去。
张澎不记得自己到底依循着这张地图走了多久。
似乎自从他离开了那只小金丝猴子之后,就进入了一个科学根本无法解释的怪圈之中。
眼前,除了无边的沙漠与碎石堆,就是那每隔一段路程,就会出现的一棵生机勃勃的树。
而这树每次出现的时间,都是那么的恰到好处。
似乎它的出现,就是为了给自己补充活下去所必要的水分和营养。
张澎不是没有对这样奇怪的现象产生过怀疑。
但是,就算是怀疑了又怎么样?
那棵树还是会在他即将脱力或者是饥渴难耐的时候,适时出现。
并且,长满了各种果实。
苹果、梨子、樱桃…包括西瓜。
是的。
这是一棵神奇的树,就如他看到的那样,上面长满了所有他能够叫得上来名字的一切水果。
而且,这些水果,由不得你不吃!
他先是纠结这水果的真实性,后来又纠结这水果的合理性,最后,他放弃了他的所有纠结!
因为想要在这里活下去,他必须什么都吃!
他早在这样无休止的行走与短暂的休息当中逐渐绝望了。
他甚至一度怀疑自己在这里的目的究竟是什么。
自从下定决心按照指示来寻找那个叫做“苛索彼岸”的地方,他就再也没有见到暮与晨和白与墨的影子。
似乎这两个人就此凭空消失了!
而自己也逐渐陷入了某种怪圈之中。
似乎,眼前所见的,除了沙漠、乱石滩就是树。
就像是一直在重复着一个固定的路线,而,自己,只是在里面不停地转圈。
终于,他仅有的一丝希望也即将磨灭。
他的脚下一软,重重地栽倒在地。
“有人吗?
救命啊!”
突然,张澎猛地睁开双眼。
就在他思绪渐渐远去的时候,他分明听到了一个男人的呼救声!
“这里还有其他人!”
一股生的希望又从他的内心升起,他挣扎着站起身,接着艰难地向着声音传来的方向进发。
张澎凭借着自己超凡的耳力,计算出那人似乎就应该在面前的这片乱石滩的后面。
计算其距离,也就在自己不远的地方。
他不禁欣喜若狂。
“你在哪?”
他一边行走,一边对着乱石滩处大声叫着。
但是,声音飘**在这极其空旷的空间之中,却慢慢地消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