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拉着溪儿的手,掌风一转,击倒了面前的侍卫,一条出口出现在他们的面前。
溪儿开心地伸手卸掉头上的凤冠,长长的头发飘落下来,随风飘散。
花漾面无表情地低头拾起那坏了铃角的凤冠,默默低语,‘终究,真心仍旧是错付了!’
‘主上,追么?’有人问道。
花漾轻轻地摇了摇头,‘这是我们三个人的事情,终究是要三个人来结束它。’”
听到这里的时候,张澎觉得自己的世界观几近崩塌,总有满肚子的话想说却找不到如何开口,倒是旁人首先说道,“洛青去抢了曾经追他不成变成男人的新娘子?而且他因为同样的理解拒绝了小红,却同意了溪儿?
这个男人,怎么听起来像是个渣男人设呢?”
张澎点点头,对着那人伸出了大拇指,“对对对,你总结得很好,我都没找到适合形容他的词语。
那个魔宗宗主还真是倒霉,女人的时候洛青不选她,男人的时候又被洛青抢走了老婆,唉!”另一个人就弱弱地说,“其实我觉得算不上渣男吧!
时期不同、心境不同、选择不同罢了,只能说小红出现的时机不好,他们并不是对的人。”
先前那个人突然拉长了脸,阴沉地问道,“你的意思是,他与溪儿的时机就对了?他可是从人家婚礼上抢走的人啊!”
后者本来还想辩驳,可是猛然看到那人此刻可怕的脸,瞬间闭了嘴,满脸的赔笑。
少年就笑了笑,“假如我去你的婚礼上要带走你,你会跟我走吗?”
张澎疑心他要为渣男洗白,就眯着眼睛对着他说道,“首先,假如那人心里有你,就不会和其他任何人结婚。
其次,如果那人真的决定与他人结婚了,那只能说明他的心里根本就没有你的位置了。
所以,你就算来了,他也不会跟你走的!”
少年尴尬地笑笑,“这话真的像是专门针对我的。”
见这些人防守满分,不禁竖起了大拇指。
“出乎意料的,花漾似乎异常沉得住气。
一天、一月、一年、整整五年,花漾每日除了在他的通灵宝殿寻欢作乐,就是广纳新妃。
似乎身边从未出现过一个叫做溪儿的女子,这个女子也从未被人在新婚之夜被人抢去。
直到这日,一位江上来的老者跪拜在花漾的面前。
‘主上!’
老人的声音却没有想象中苍老,相反却很浑厚。
花漾抬起他酒醉的凤眼,‘我当是谁!
原来是大长老,怎么,来陪我喝酒来了?’说着举着酒杯就送到大长老的嘴边。
大长老烦躁地推开他,声音却很急迫,‘主上,近日又将是夫人的化血之日,若再不寻找,夫人恐活不到明年了!’
花漾的身子微微一动,紧紧地握住了酒杯,‘她此刻正与神仙你侬我侬,怕什么!’
‘主上!’
大长老抢过他的杯子,‘夫人从小在我处寄养,我向来视若己出,眼见夫人化血之日快到,你让老奴,如何心安度日!’
‘你先退下吧!’
花漾揉着眼睛,似乎很累。
‘我答应你,我会处理。’
‘主上!’
‘放心!’
花漾眼见大长老蹒跚地走出正殿,深深地叹了口气,‘也是时候,该做个了结了!’
他轻轻翻手,一只黑色的蝴蝶出现在他的手心,他冷冷地注视着许久,然后手一抖,蝴蝶绕着他飞了一圈后消失了踪迹。
他摆摆手,一个仕女应了一声,‘去,把我的孩子们都叫来!’
小小的孩子们揉着睡眼惺忪的双眼,表情都有些委屈,时已子时,本应是小孩子们熟睡的时候,却突然间被叫起,因是平日里惧怕的父王所召,才没有哭闹。
花漾看着属于自己的十几个孩子,满意地点点头。
‘我这里有一个果子,’破天荒的,他第一次对他们微笑,‘还有一把尖刀。
你们谁要果子?’话音刚落,孩子们都去抢着拿果子。
他丢下果子,径直走到最后面的那个孩子的面前,‘你为什么不去抢果子?’那孩子微微一笑,‘我只喜欢那尖刀,为何要去抢果子?’
花漾笑着,离开了大殿。”
蝴蝶引路。
这么多年,在外人的眼里,花漾的生活似乎没有溪儿的存在也无所谓,可是却有一只又一只的蝴蝶飞去,间接不断地带回溪儿与洛青的消息。
是时候做个了断了!
他的心口隐隐地痛着,逃避了这么多年,还是终有结束的那一日。
焚天溪。
溪水清澈甘霖,却因为坐落在妖界驻地,所以鲜为人知。
洛青与溪儿就隐居至此。
花漾在那间房子边停下,他知道洛青与溪儿就住在里面。
那个她曾经爱过的男人,那个他曾经爱过的女人。
他本想离去,他还记得新婚之夜,那个男人带走那个女人的场面,他当时的心痛的感觉。
曾经年少时她还会继续纠缠,可是这么多年了,他只想放下。
可是,如果不是为了救她,他虽然不会祝福他们,似乎也会带着那个秘密永远的待在他的通灵宝殿里面吧!
可是,偏偏的,他的心里还有她,所以,他还要救她。
吱呀一声,木门被什么人缓缓推开。
他还没有做好与他们见面的准备,只好远远地躲着。
他爱着的那个她就那样出现在他的面前,笨拙地提着一只大大的木桶,已然怀了身孕。
他的心里隐隐作痛。
没想到到头来,仍旧是这样的结局。
溪儿略略俯身,将木桶置入水井之中。
她挺了挺腰身,似乎很辛苦。
他看着她的脸,短短几年的时光,她竟然变得如此苍老。
昔日面若桃花,今日一如黄蜡。
他的心更痛,似乎她变成现在这样都是自己的错,倘若那日他棒打鸳鸯,倘若那日他强硬地把她留在自己身边。
终究自己的真心她今生仍旧看不到,但就算如此,他也仍旧会保她一世荣华。
‘啊!’
的一声惊呼,木桶的绳子吃不住重量而绷断,溪儿手中一滑,整个人竟然向后倒去。
花漾再也忍不住了,他瞬移到她的身后,一手稳稳地擎起她的腰,她轻飘飘地跌靠在他的怀里。
她真的没想到他会出现在这里,她只惊慌地从他的怀里挣脱出来,捋了捋额前散乱着的头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