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不同于明朝军队死一般的寂静，原本惊慌失措的阿育他耶军队却是欢呼了起来。
趁此机会，之前王莫见过的宗教头子，也是站了出来，在人群面前不知道在说什么。
但不管他说了什么，刚才起就已经欢欣雀跃的阿育他耶士兵们，这个时候更是狂欢不止，甚至之前略显低迷的士气，也一飞冲天了。
这样的结果，王莫内心之中是不能相信，甚至是有些愤怒的。
可王莫并没有因此冲昏头脑。
“派人问问，到底发生了什么。”
王莫虽然已经强忍怒火了，可王莫的愤怒已经溢于言表了，所以亲卫队长也不知道该解释一些什么。
一路小跑的，亲卫队长便是消失在了王莫的视线之中。
不过很快，亲卫队长边是跑到了王莫的面前。
可这个答案，却不是王莫想要的。
因为就连他们，也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问题。
心中强忍怒火的王莫，却也并没有因此怪罪这些家伙，只是让他们再射击一次。
虽然得到了再次射击的命令，但神机营的参将已经很清楚了，如果这一次在失败，王莫绝不会放过自己的。
心中明白这一点的神机营参将，立马是将下面的将官们召集了过来。
“兄弟们，机会只有一次，可千万不要让王莫大人生气。”
实际上，也不用他吩咐，下面的人早就知道了。
看众人神色都很是严肃，神机营参将很是沉闷的点了点头。
各路将领便是来到了外面的军队之中，在这些将领的带领下，神机营检查火炮，挑设弹道，最后，在神机营参将的一声令下之后，便是发动了齐射。
无数的炮弹再一次的落在了敌人的要塞之上。
因为想要证明自己，神机营的参将可以说是用了最大的本领，在他的指挥之下，无数的炮弹竟然是落在了同一个地方上面。
而这一次，同样是起了浓浓的黑烟。
看着有所反常的黑烟，王莫心中闪现过了些许的迟疑，什么时候，黑烟这么重了。
对此，王莫虽然十分怀疑，却也什么都没有说，只是静静地看着当前的情况。
虽然神机营的参将，已经耗尽了心机，几乎将所有的炮弹都引导在了同一片区域之内，但等到硝烟散尽，这座城墙依旧没有破裂开来，如果非要说跟上一次有些不同的话，只能说这个黑印更为浓重，且更为密集罢了。
可便是这样，这堵城墙却依旧没有被红塔开来。
这样的结论，不管是王莫还是下面的军官们，都有些接受不了。
但这显然并不是最糟糕的，一直将火炮当做依仗的明朝士兵们，这一次自然是收到了冲击。
以至于以前对自己所作所为的恐惧和流言再一次的涌了上来。
看着下面的士兵们交头接耳，便是听不仔细，王莫却也大概猜得到他们在想什么。
显然，这已经不再是一个进攻的好时间了。
“撤兵。”
满是怒火的王莫，下达了撤兵的命令。
命令虽然下达了下去，但一旁的军官却还是有些不敢相信。
“大人，如果这个时候撤兵，士气会一落千丈。”
对于这一点，王莫自然清楚。
但一来，火炮的无法使用，让明朝军队丧失了攻城武器，想要靠人力填平这个要塞不是不可以，但这只不过是阿育他耶首都外的一个普通要塞，如果损失太多人手的话，以后的要塞更是没有可能了。
这种话，未免会让下面的将官们心生疑虑，所以，这个理由，王莫不可能说的。
而二来，士兵们虽然尚且维持着秩序，可下面的士兵们早已经是流言四起，根本无法发挥正常的战斗力，如果因此而失败的话，怕是再也没有办法阻止起进攻的步伐了。
所以，便是下面的军官对这个命令有所异议，王莫却还是沉着脸重复了这个命令。
看王莫面色不善，这些军官便是心中在怎么样的有所迟疑，却也不敢真的违抗王莫的命令。
很快，明朝军队便是撤回到了营地里面。
因为心情不佳的缘故，王莫并没有就这一次的失败召开军事议会，而是一到营地便回到了自己的帐篷里面。
原本，王莫只是不想让自己的愤怒影响到下面的军官，但王莫的一言不发，却还是让下面的军官们产生了些许的担忧。
其中，神机营参将是受到最大影响的人。
王莫之前就已经警告过他，如果这一次进攻在失败，便是要拿他问罪。
虽然回来之后，王莫并没有做什么，但他心中却充满了焦虑。
“平南爵爷，外面有人求见。”
亲卫兵在外面喊到。
王莫此时此刻虽然没有心情跟他们谈论其他的事情，只不过，王莫的理智却告诉他自己，如果闭门不见，会让下面的军官更加的担忧。
所以，深呼吸一口气，平复了一下心情之后，王莫终于是开口了。
“让他进来。”
得到同意之后，一个将领是撩开帘子走了进来。
正是神机营的参将。
只是，这个神机营的参将此时此刻却是五花大绑着的。
这样的装扮，显然让王莫皱紧了眉头。
“你这是做什么？”
面对询问，神机营的参将倒是干脆，一下就跪在了地上。
“末将辜负了大人的期望，理应受罚。”
对于神机营参将的求罪，王莫心中也大概明白了神机营参将心中在想什么。
这一场战斗虽然的确是因为神机营的火炮没有发挥作用而引起的，但他的用心，王莫已经察觉到了。
显然，罪不在他。
不过，神机营参将的到来，却也提醒了王莫一些什么，这些火炮到底发生了什么问题。
“今天的火炮，你觉得有什么问题么？”
一边将神机营参将搀扶起来，王莫一边询问出这个问题。
而被搀扶起来的神机营参将，自然是绞尽脑汁思考发生了什么问题。
今天的火炮并没有什么问题，只是这炮弹，似乎是轻了不少。而大小似乎也有所不同。
这些东西，都是通过手感感觉到的，可，当时因为太过紧张，这件事情是真是假，这位神机营参将却也不敢笃定。
只不过，如果找不出什么理由来的话，怕是王莫将军不会满意的。
所以抱着试一试的态度，神机营参将是开口了。
“王莫将军，我觉得今天的炮弹有些问题。”
这个答案，虽然是神机营参将用来试上一试的话语，可王莫原本也对这件事情有所怀疑，自然一下就引起了王莫的注意力。
可这一批炮弹跟之前有什么区别？
满是疑惑的，王莫将自己的问题是问了出来。
对于这个问题，神机营参将也有所怀疑，只不过，有一点，却是他可以立马断言的。
“大人，这些是内地制造的炮弹。”
对于这个答案，王莫实际上是并不怎么满意的。这些炮弹便是内地制造的，但是制作标准却是一样的，怎么会有问题呢？
但，这毕竟也是一个区别，也应该是排除一下的。
所以，王莫便是不怎么放在心上，却依旧派人去检查哪些炮弹。
只不过，虽然派人去做这件事情了，但王莫还在跟神机营参将一同商量可能的问题。
可神机营参将思来想去，却也找不到有什么跟之前不一样的地方了。
到最后，这位神机营参将只好将怀疑放在了这些火炮是否因为受潮而受到了影响。
对于这种可能性，王莫反倒是更加认同。
所以，同样是将这些火炮送到了后方的工部检修。
现在，火炮的问题只剩下等待结果这件事情了。但并不代表着战斗已经结束了。
事实上，还有更为糟糕的问题需要王莫他们解决呢。
将神机营参将送走之后，王莫便是将亲卫队队长喊了进来。
“怎么样？”
被问到的亲卫队长，脸上闪过了些许为难的神色，但嘴巴上面却是并没有停留。
“回大人的话，我们的士兵并无受伤。”
连进攻都没有，又怎么可能会有所伤亡呢。
而很显然，这并不是王莫想要知道的消息。
王莫想要知道的，是下面士兵们的士气状态。
事实上，这位亲卫队长也很清楚王莫想要干什么，所以，面对这个答案，王莫只是看着亲卫队长，一言不发。
似乎有些无法承受王莫的目光，亲卫队长偏开了头。
“你知道我想要问什么的。”
虽然亲卫队长不说，王莫已经猜到了，得到的将会是一个坏消息。
可即便是这样，王莫也想知道，这个事情会有多么糟糕。
所以王莫依旧是看着这位亲卫队长，等待着亲卫队长的答案。
过了好半天之后，亲卫队长总算是开口了。
“之前报应论的言论再一次的传播了开来。不仅如此，士兵们似乎很是恐慌。”
对于这两点，王莫大概也能猜到。
之前疟疾肆意横行的时候，这个留言便是铺天盖地了，当时王莫想过办法来将这个留言处理掉，但效果都很糟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