拍案道士

第58章 殿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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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了仲府,当天,吕不言和其他四十九名在榜上的考生就被接到了皇宫,在这之前,嫂嫂还买了身新衣服给他换上,说什么殿试之上,不能身穿破衣烂衫,有失体统之类的。

太和殿

双侧摆放着整整齐齐监考官的位子,而越过考官的位子,在大殿之上的正中间,摆放着一张镶刻着耀眼的盘龙图案的椅子。

椅子两边的扶手刻着金龙,龙口微微张开,似乎是在嘶吼,让人有些畏惧,椅子上,还铺着金丝状的厚软垫子,十分耀眼夺目,那便是权利的最高峰。

正当所有考生看的正入迷时,一位公公打扮的人身后跟着几个小太监,似乎是突然冲了进来,甩了一下手中的浮尘,扯着尖细的嗓子喊了一句“皇上驾到!!”

闻言,大殿里的监考官和所有考生纷纷跪下,高喊着“恭迎陛下!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李景身着龙袍,身材高大壮硕,相貌粗犷,但是权利的加衬下,越发显得他的尊贵浑然天成。

整个大殿之上,静的可怕,李景走到大殿之上,居高临下的附身着下面的一切,开口道“众卿平身。”

“谢皇上!”

殿上的所有人说完便齐齐的站了起来,李景看了一眼众位大臣已经找好了自己的位置,也拂袖坐在龙椅上。

“众爱卿请坐,今日是殿试的日子,你们须得打足了精神,好好听听众考生的文采。”

“每个桌子上都写着各位的名字,请各位各自找到自己的位置入座,待陛下亲自出题!”

陈公公扯着尖细的嗓子,目光看向众位考生。

吕不言找到了自己的位置坐下,有些紧张,毕竟是第一次参加殿试,有幸见得天子,想要完全放松下来是肯定不可能的。

“陛下,您这殿试的题目可想好了?”

陈公公轻声的问着坐在大殿之上的李景,笑的一脸的殷勤。

历来的科举所考介是千篇一律,除了从四书五经中出题,便是孔孟之道。

李景看着下面的考生,他们的所以试卷他都亲自看过,对下面的大多数人都了然于心,在众多文章之中,唯有一个叫吕不言的试卷,答题别出心裁,是他心中的状元首选。

既然人都来齐了,他是很想亲自考考这个叫吕不言的人。

“哪位是吕不言?”

吕不言听到天子的声音,心底颤了颤,站起身子,倒也没有跪拜行礼,只是做了一个学子间通用的鞠躬。

“在下是扈县吕不言。”

虽然语气里没有对皇帝该有的溜须拍马,但也倒是让人听着亲切,没有让人心生半身怒气。

李景打量这吕不言一眼,心里暗自觉得满意,赞赏的目光也随之落到了吕不言身上。

不仅让吕不言有些受宠若惊,众多考生里,也只有这张考卷能入得了他的眼,至于其他的,也不过尔尔,称不上什么栋梁之才,曾经三年一次的科举到他即位,改为了一年一次,为的就是招揽人才,而以往的,李景觉得,大多是中庸之才,称不上出众,再看吕不言,穿着一身白衫,相貌儒雅,一表人才。

举止也是得体,没觉得小家子气的拘谨,李景脸上拂过一丝笑意,道“吕不言,朕先考考你,如若你能一一答得出来,朕便钦点你为今年的新科状元!”

李景此言一出,引得在场的考生纷纷紧张不已,都暗暗觉得有些不服气,凭什么?但又想到如果吕不言有一题答不出来,那不就遭殃了?

吕不言乃是在场所有考生里的第一名,如果他答不出,那就意味着这次科举他连一个芝麻大的小官都捞不到,不由得又有些幸灾乐祸。

“陛下请出题。”

李景听他所言,不卑不亢的,心里越发的喜欢,既然他敢迎难而上,说明气度不是一般人能够比拟的。

“考生穷极一生,所学之道,无非四书五经,资治通鉴,既然你是我朝三甲里的头名,想必对其十分精通了解,朕便用这些来考考你,朕引上,你启下如何?“

看吕不言点头,李景便起身从龙椅上站了起来,来来回回的走了几步,突然嘴角勾起一抹笑意,当下便有个主意,开口道“子曰:道不远人,人之为道而远人,不可为道。”

吕不言淡笑了一声,抬头便答“陛下此言,出自《中庸》,有诗云:伐柯伐柯,其则不远,执柯以伐柯,我觏之子,笾豆有践,犹以为远。”

能够在短时间内答的一子不差,准备的说出出处,不由得让在场的众臣刮目相看,众考生们也有些唏嘘,这吕不言确实有真才实学。

李景暗自满意,这时,只听李景再次出题“古之欲明明德于天下者,先治其国。欲治其国者,先齐其家;欲齐其家者,先修其身?”

须臾,吕不言便开口答道“欲修其身者,先正其心;欲正其心者,先诚其意;欲诚其意者;先致其知;致知在格物,出自《大学》。”

李景略微沉默,片刻后道“无稽之言勿听,弗询之谋勿庸?”

吕不言随即答曰“视远惟明,听德惟聪,若网在纲,有条而不紊,玩人丧德,玩物丧志,为山九刃,功亏一篑,不同此上,出自《尚书》。”

这时李景皱了皱眉,踱步走来走去,须臾,又转过身子看向吕不言“敖不可长,欲不可从,志不可满,乐不可极?”

这时,吕不言稍加思索了一会,又答“贤者狎而敬之,畏而爱之。爱而知其恶,憎而知其善博闻强识而让,敦善行而不怠,谓之君子,善歌者,使人继其声;善教者,使人继其志,差若毫厘,缪以岂千里之外。”

在场的陶奕见吕不言对答如流,此情此景,心里暗自满意,皇帝金口玉言,答应了他的招新科状元为婿,这次回去他得尽快去操办此事,不能让其他同僚撬了他的女婿。

李景对吕不言的表现十分的欣慰满意,点了点头坐下“不错不错!不愧是第一名上榜!果真有真才实学。”

“陛下过奖了。”

吕不言虽然出尽了风头,但还是在万人之上的皇帝陛下面前,一脸的云淡风轻,不骄不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