盟主随后看向我,认真地说道:“小兄弟,你有什么可以为此辩解的吗?”
我笑道:“没有什么可以辩解的。因为,我不需要辩解,从来都不需要。”
神秘使笑道:“那是你理屈词穷。盟主,他一向乖张狡猾,又一副天不怕地不怕的样子,指不定会干出什么不好的事情。”
奔雷密卫又道:“天地盟威震天下,江湖中人人敬佩三分,如今绝不可在这个少年身上栽了跟头。盟主,三思呀。”
盟主回应说:“我会认真考虑的。”
我一笑:“你们就演吧。不像是双簧,倒像是二人传。”
神秘使复道:“你说什么?我怎么从来没有听过?”
我复笑:“双簧就不必提了。至于二人传,就是两个大哥大姐把谈情说爱当成一种卖杂耍的艺术,意犹未尽,随口就杜撰百出,只为博得众人一笑。这就是二人传。天底下,只有默契很好的人才会来两段,又跳几下。如果他们没有默契,又怎么会和尚打伞无法无天呢?又怎么可以瞒天过海?”
众人一听,你望我我望你,竟说不出话来。
神秘使反驳道:“盟主,他这是话里有话,暗藏玄机。我们不能被他三言两语就迷失了方向。”
“这句话在哪听过吧?”我一想,又道:“既然你的意志这么坚定,不妨让我考验一下。你以为呢?”
“你想干什么?”
“我不想干什么,只是想发现真理。”
“哼。笑话。”
盟主突道:“神秘使,我并未有任何动摇,亦或迷失方向。现在,大致情况我也了解了。”
“哦?”我似乎怀有一点期待。
盟主接道:“小兄弟,我再问你一次。你有什么可以辩解的吗?”
我平静地笑道:“还是那句话。我,并不需要辩解。”
奔雷密卫抢道:“盟主,赶快下命令吧。去去他的锐气。”
盟主只是看着我,又问:“真的吗?”
这时候,我对这种问话的方式竟然生出厌烦,随性答道:“你,要怎么样,就说吧。”
盟主认真一道:“你不要以为,我这里是可以撒野的地方。对待不懂礼貌的人,我会慢慢教他,学会遵纪守规,谨言慎行。”
说时,她已站了起来。
其他人,似乎也紧张起来。
疾风密卫忽言:“盟主,他并没有恶意啊。”
盟主立马回道:“可他现在,是有杀害我天地盟执事长老嫌疑的人。你说,我能轻易放过吗?”
疾风密卫马上又说:“在事情没有调查清楚之前,不宜动武呀,这也不符合您一贯的风格呀。”
盟主坚持道:“我再三问他,有没有可以为自己辩解的话,但他却说没有。要我如何相信,他肯定不是凶手?”
“这~~~”
奔雷密卫又言:“说不定,他是日月教主派来的奸细。我们的伤亡,都跟他有关!”
我一惊:“兄弟,你唱的哪出?我怎么听糊涂了?”
奔雷密卫不屑道:“哼。少装模作样。”
焱火忽道:“这样判定他是凶手,的确草率。可是,我也觉得,他是奸细。”
风月使却立刻提出疑义:“但如果他是奸细,又为什么要拼死去救疾风密卫?而且,发现青禾长老死于非命,不躲也不避,而是一心寻求自己的朋友呢?”
焱火分析道:“这很有可能,是一出苦肉计。至于后者,就更可笑了。”
盟主忽言:“焱火,我想听听你的看法。”
焱火密卫轻微地笑道:“他的朋友,本就来历不明。况且,还差点杀害我们的天女使,就更加可疑。这样看来,就很明显。他,和那位自称剑神的,早就串通一气,图谋不轨,也就很有可能是奸细。”
盟主再次陷入思考。
我忍不住笑道:“你们不是想象力丰富,而是太过贫穷了。难道事情都有定数,就只有一种可能吗?那么,我现在就告诉你,我是上天派来的裁决官,而那位剑神,就是我的下属、跟班,也就是随从。如果我是凶手,那我就应该判自己的罪,而不是由你们来管。”
神秘使威吓道:“你以为,自己走得了吗?不过我还是很好奇,你会判自己什么罪?”
“当然是,无罪释放。”
“废话!”
疾风密卫似乎叹了一口气。
狂刀密卫忽道:“盟主,此人实在未把我们放在眼里。无论是不是凶手,都应该教训一顿。那是理所应当的。”
奔雷密卫又煽风点火:“盟主,如今日月教已然大规模侵入,我们不得不防,不能心存侥幸,一忍再忍呀。”
盟主仿佛想到什么,终于怒道:“少年,我对你忍让有加。你却肆无忌惮、目无法例、胡作非为。现在,我以最高裁决者的名义,暂时将你逮捕,直到有一天,你可以证明自己的清白。”
“说得好听。但那要等到猴年马月?”
盟主换了一种语气:“只要你承认错误,我便饶你。”
“看来,多说无益。再说,死罪可免,活罪难逃。又何必再受那些罪?”
“你是彻底不肯认错了?”
“没那回事。”
她已然发出一张破碎的网,紧密、飞速袭向我。我只有瞬身,或者强行冲破。
可能她没有出全力,我一下子就到门口了。
刚想说什么,一个人火速冲了进来,放了一堆雾,还对我说:“要想洗脱嫌疑,跟我来。”
我以为是朋友,想都没想,就跑走了。
再说,那边,盟主的结界已经快要形成。到时候再想全身而退,势必难如登天。这里毕竟有一种强大无比的自然力量。
我还没完全看出究竟。
跑,跑,跑。我忽然觉得不对劲。前面那人,不会是那个黑衣小子吧?如果是,他又想干嘛?不过现在,后面必有追兵,而且我必须尽快离开,方能脱身,那就先追上他。
我加速了。花了足足一分钟,才追上。因为他,时不时就跟我较劲。
“怎么样?想追上,不是那么容易吧?”
我道:“你还能跑得更快吗?”
“能。”
他又加速了。我便瞬身至其前方。
“等等。”
“又怎么了?”
我问道:“你不是说能帮我洗脱嫌疑,这样算怎么回事?”
他却发起牢骚:“是你硬要追我,我才跑的。”
我便赶紧劝道:“那我现在叫你别跑,你是不是就得停下?”
“是啊。”
我们同时减速,几乎又同一时刻停在不远不近的地方。
我向他走去,一边问道:“你要怎么证明?”
“证明什么?”
我只好发出警告:“现在,我可是在帮你背锅。
只要我把你逮住,再去交给他们,我就自由了。”
他笑道:“你觉得,真的有这么简单?”
我一笑:“不是吗?”
黑衣小子伤怀道:“咱们可是同是天涯沦落人,要相互照顾呀。所以,我跟你合作,帮你逃出去。同时,你也要保证,不能再踏入这里半步。”
我一疑惑:“为什么呢?”
他一急:“待会你就知道了。”
他再次往前冲去。眼前的景象,让我觉得有点熟悉。
我一边追,一边急问:“这里是哪里?”
“西厢房。”
“来这干嘛?”
“请一个重要的人物,替你出面,证实你的清白。这样你可满意了吧?”
“还行。还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