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儿嫂的手艺很不错。
哪怕是在这样简陋的环境,她依旧是做出了相当美味可口的烤蘑菇。
蘑菇表面上有几刀口子,香气浓郁,口感独特,那股独特的属于深林清新也在进入口腔的那一刻彻底的弥漫开来。
我全然当这一次的晚饭为一种奋斗目标,倘若是这个山村里存在着太多人的秘密与绝望的话,那我就有必要去解决掉这些。
外头的呼唤声音逐渐地弱小。我凑到了门口那边细细的听了会儿,确定了廖叔跟大娘他们都回了家,还不断的嘀咕着为什么没有在这边找到廖梦琪。
“你就别说这么多了!兴许梦琪还舍不得这个男的,对了,明天你再去催催警察,叫他们快点过来抓人走,省得梦琪想不开。”不知道为什么廖叔声音里带着一丝不耐烦。
“我知道,咱们快点回去吧,刚才听隔壁婶娘说了,梦琪人都已经回去了。”大娘声音愈发的远。
我耐心又听了一会儿,确认了一件事,这一次是廖叔主动提议来我这边找到廖梦琪的。
我闻言就是蹙着眉头,是自己之前表现的哪里不对劲吗。
廖梦琪那边都已经答应了父母会回去相亲,会跟我分手,但在廖叔看来,这似乎就是一个废话。
“总觉得廖叔有点直男癌,希望是我的错吧……”吃完了东西,我也有些困了。
稍微打扫了一遍地板,拿着木头跟稻草就地拼凑出了一张勉强能睡的床。整个人刚躺上去的那一刻,我感觉这个小破床都嘎吱尖叫,即将就地回收。
“稍微给我撑一晚上啊。”我心中嘀咕,醒来就会马上跑出去,试图以最快的速度找到之前侮辱燕儿嫂跟杀害了阿呆的凶手。
现在就只能趁着这个时候,好好的养精蓄锐……
辛苦一整天的疲惫在此刻全部发作,我很快的就打了鼾,梦里面出乎意外的没有做任何梦。只是隐隐约约的,我好像听到了什么声音,有谁推开了门,远远地盯着我。
那样的目光有些冰冷而威胁,像是在评估我这个人背后带来的潜在风险。我本能的在心中告诉自己,必须马上醒来,但身体就是不听使唤。
起来,起来……
一次次的努力,到了此刻都变成了无用功。
我感觉那个人正在朝着我走来,周围的空气都因为这一步而变得紧张了起来。
对方出乎意外的并没有马上对我做什么,只是眼神诡异的盯着我,我有些不安,但莫名的想到了廖梦琪,不自觉的说出了口。
“梦琪,别走。”
“我们结婚吧……”
早知道当初就不应该回来了!
我跟廖梦琪好不容易走到了这一块,结果就因为这个村子而分手。我心有不甘,似乎是这股情绪压制住了那股潜在的恐惧。
又或者是我嘴上吐露着的廖梦琪的名字,震慑住了这个可怕的人物。那个人很快的离开。
快的就叫我以为这一切都只是幻觉……
下一秒,我发现自己做了梦。
梦里面我这一次站在了阿呆的身后。不同于之前引魂术,借用阿呆的视角来看着这一切的发生。我这一次是跟在了阿呆的身后,看着对方在当初跟我相遇后碰到的事情。
他当时脑子不好,一心都在吃喝上。我跟廖梦琪当时没对他上心,随意吃喝,但这次的梦里面我发现了阿呆有几次不断地拉着我的手,试图告诉我什么。
现实里,我应该是没有回应对方一次,一心都放在了跟廖梦琪查案事情。
这一次莫名其妙的,我跟着对方跑了出去。
“阿呆,你要给我看什么?”我总觉得这是阿呆遗留时候给我的部分记忆。
他拉着我过去,指着一棵大树后,啊啊叫个不停,随后就躲在了我的身后。他那张脸上都爬上了一股害怕,像是见到了什么人。
“等一下,你是看到有人跟踪我们?”我原本的不以为意,都在注意到了阿呆露出了害怕神色后消失。
阿呆用力点了点头,不断地指着那棵树的方向。换做是其他时候,我根本就不会将这种事情当一回事,但这一次我还是乖乖听话,直接走上前检查。
左看右看,我都没有见到人,“阿呆,我没看到什么人。”
我刚要这么说,就看着阿呆朝着我跑来,就在这时我不小心踩到了什么,差点儿摔倒。侥幸靠着还可以的身手,及时扶了一把树身,勉为其难的站起来。
却是在这个时候,我的注意力就被地面上的一处痕迹占据,那里有一片很明显的凹陷痕迹,像是有人曾经在这边蹲了很久。
这个人一直都在监视着我们,准确来说,这是在监视着阿呆,对方以为阿呆是看见了自己的真面目,无时不刻的都在监视着阿呆,试图找到对阿呆下手的最佳时机……
我在认清楚了这一件事的时候,瞬间感觉身体都冷了起来。
原来我居然错过了这么多细节吗。
“啊啊!”阿呆又指了指,他惊恐瞪大了眼,像是在跟我说什么!
我顺着他的方向看去,一个不留神就感觉到一道黑影骤然盖住了我,轰隆一声,我就被巨大的石头打到了头……
砰的一声!
我直接惊醒,大汗淋漓。
外头的雷声轰鸣,时不时地还有偌大的闪电划破长空,在这一片夜幕里华丽登场。
我喘着粗气,这个梦过于的诡异,我想要说是阿呆托梦也不可能,像是有什么东西在暗示我,提醒我必须快点行动。
因为我已经被凶手盯上了……
“出去看看?”我犹豫着,看向了门外的方向。
这是一个冒险,如果出了事情,我很有可能就此死在了这个偏僻村子里。从此谁也不知道我常乐这个人死的冤枉。
但证据就在那边,一旦我错过了,很有可能在这一场雷雨下证据会被消弭无形,从此凶手的罪恶就会被人彻底遗忘。
对方还会一如既往的开心生活在这个地方,甚至是对更多人下手,趁着没有人会对自己提防,悄无声息的制造更多的绝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