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常乐?”
警察像是在听到了一个天大的笑话。
他不可思议的多次看着我的面孔,像是在确认什么。
我有些犹豫的看着对方,紧张的道:“这是我身份证,上头名字一直都是这个。有问题吗?”
“没没没。”警察立马笑了起来,拍着胸口,主动跟我介绍,“这么多年不见,我都不认识你了!常乐,你难道都忘记我了吗?我是张小亮啊,以前你回老家都是跟你打打闹闹玩的。”
我有些模糊,但隐隐约约的,好像见到了老家这边非常会游泳的人,几乎是脱口而出:“你就是以前那个一年四季都是狂流鼻涕的鼻涕精。”
甫一说出了口,我心道糟了,就见着警察面色一黑,俨然一副黑历史被人提及的可怖模样。
我咳咳一声,懊悔自己犯蠢。但随即,就被张小亮用力拍着肩膀,他有些惊喜的道:“没有想到啊,你居然还会回来,我们都以为你怕是这辈子都不会回来了。”
“怎么可能啊!这里可是我的老家!”我喝了一口水,并没有告诉对方,我其实对老家的想法颇为复杂。
这里是曾经承载着我的童年的地方,同样也是我对未知诡秘认识的神奇地方……
长大后的我,几乎是在大城市定居。抛下了父母购置的大房子,我习惯在另一个城市租房生活与工作。
张小亮嘿嘿笑了起来,二话不说就邀请我在他今天工作后一起吃饭。
诚然等待是一种漫长的事情,禁不住我在旁边有吃有喝看着他工作,出乎意外还是挺爽的。下午,他请了我吃饭,一顿麻辣小龙虾跟田螺、烧烤、海鲜炒饭,吃得人乐不思蜀。
张小亮喝了两口酒,带着几分怀念的道:“这么多年过去了,没有想到你居然还回来了。我以为你这个小子,回到了大城市就不会回来,尤其是在你爷爷还过世了的情况……”
他像是想到了什么,直接跟我道歉了一声。我摇了摇头,面上带着几分轻松,“我已经能够接受爷爷过世了。”
事实上,在我爸当初劝说,以及那个时代封棺师这一行彻底没落后,爷爷就答应叫我爸带我去大城市读书。
这么一来,我常年在外,很少回老家。
几年前回来,也是处理爷爷身后事,印象里也是无尽的雨夜里,我送别了曾经最爱我的老人……
“其实我搞不懂,家里老人一直对你爷爷神神秘秘的态度,但看得出来,他在这个村子里位置很高。”张小亮拍了我肩膀一下,非常有哥们儿义气的道:“你放心,有我在这里的一天,谁要是欺负了你,那就是欺负了我!”
我眼神复杂的看向了他拍的地方,非常想要提醒对方,今天一直都是拍在同一个地方,怪疼的,但在这样热闹的气氛下,还是全然都选择了放弃……
“行,咱们快点吃吧!你也要早点回家呢!”
“别怕,我都找了老弟过来开车,咱公职人员绝对不会知法犯法的……”
他说了很多事情,例如小时候认识的那些老家同伴现在的情况,数年过去大家都已经成人,有了自己的生活。
我颇为有一种物是人非的感觉,难免也喝了两杯,等着张小亮弟弟过来接我们时候,就嘴角抽搐,看着我俩迫不及待吆喝着他加入喝酒的阵营里。
“这就算了吧!我要是也喝了酒,你们估计就缺人照顾了!”
说是这样,他二话不说扛着我们上了车,第一时间就先将我送到了我老家老房子这边。
“需要我们送你进去吗?”张小亮弟弟好心询问了一声。
“没事!”我挥了挥手,哪怕是老房子这边一片黑暗,我仍旧觉得心里面带上了几分熟悉与温暖。
目送着张小亮车子离开,我提着行李箱走进里头,这一次仿若是带上了一股前所未有的勇气,爷爷我回来了。
我拿起了钥匙,主动打开了老家门。
心中抱着万千复杂情绪,打开门,就发现老家这边一派干净。
这里是标准的传统老房子风格,红砖绿瓦,带着一派江南水乡风格,处处带着几分细致与雅致。看起来的确是不如大城市的摩登,但给人一种穿透了岁月的震撼力。
在这里,我仿若是回到了心灵的归属,整个人的心都获得了一种发自肺腑的放松……
刚走两步,我就发现了哪里不对。
这里电正常使用,仔细一看,竟然还是一尘不染,像是经常有人过来打扫。
“难道是爸妈做的?”
我簇了簇眉头,似乎这一点也有可能,毕竟他俩也是对这个老房子有感情的,如今也有足够的时间跟精力打理这里。
我熟门熟路,直接找到过去住的房间,就要将行李箱带进去。冷不丁的,忽的冷风吹来,晃动着室内。
灯光忽明忽暗的,我怀疑这是长期没使用接触不良,放下行李箱就要去检查,未料到刚一靠近,啪的一声,灯光就此暗了下来。
一片黑暗里,我试图摸出手机照亮,看样子今晚必须跟这玩意儿做挣扎了。
心中默默地想着,要不要改为明日去找专门的电工来维修……
就在这时,一道绳子从天花板上落下,好巧不巧的绊了我一跤,我差点就被勒住脖子,就此断了气。
索性及时反应,避免了这一重攻击,深深的喘了一口气,我以为就此要结束时候,但现实告诉我这一切都还是一个开始的信号。
门此刻不听话,不断地啪啪作响。狂风袭来,刮的人觉得不舒服,我听见了外头雷声阵阵,心道不好,试图过去关门,反倒是此刻意外落入了陷阱。
压根就没有料想到还会有这么一出,下一秒,我就被倒吊着在了天花板,整个人的脑子都有些懵。
“哈哈~”清脆的少女笑声此刻响起。
我猛地醒悟过来,自己这是被人坑了,“你到底是谁啊?放我下来?”
我被倒吊着,整个人的脑子充血,艰难的抱着绳子,试图不叫自己此刻陷入晕厥状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