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没有多想,自顾自的生活。
而洛笙则是在附近转圈,似是检查着什么。
我烧起了火,就准备细细的听着村支书说的哭声。深夜里,远处天幕挂着一轮圆月,给人一种苍凉感觉。
火苗晃晃悠悠,像是有什么在吹着风。我有些担心它会熄灭,试着烤了半天,确认不会熄这才放心起来。
洛笙此刻坐在了一旁,单手托腮看着天空发呆。这个时候难得选择了安静的她,总算是没有往日活泼过分的脱线了。
我看着她,低声询问她学校。
洛笙也没有什么遮掩的意思,漫不经心说出来。
哟,这还是一个名校的,只是平时都会选择远程教学,自己负责写个论文什么的就能应付。
我见她这样小小年纪就已经规划好了一切的模样,总觉得有些违和感,脱口而出:“你是从哪里来的?”
“啊。我肚子饿了,常乐,回去你要给我做好吃的。”洛笙较为声音的转移者话题。
我有些哭笑不得,看起来是自己说的一些事情,并不太叫她满意。
就在这时,狂风大作,火苗烦不胜烦,蜷缩着身体窝在了柴堆中。那仿若是来自地狱的幽冷哭嚎声音似是来自了远处,给人一种空灵冰冷的感觉。
我感觉到一股冰冷袭来,从四面八方出来,空气也在此刻降温,人稍微一呵气,都能感觉到了一种热气外喷。
“你为什么要哭?”我忍不住大声询问道。
哪怕是知道,自己做的事情,很有可能就是单纯的无用功。到了这里,我仍旧是会将这一切当做是了重要的工作。
也许,还在这里作乱,拒绝村里人拆迁的,便是那个女鬼,对方苦苦等不到自己的丈夫……
“滚出去!”
“谁也不能动我的房子!”
风声卷起,吹的火堆彻底熄灭,呼啸声音压着人的呼吸都变得困难起来。
我感觉到了几分压力,脑子在此刻也出乎意外的不好使了起来,如果是爷爷在,这个时候应该怎么做呢。
到了这种时候,我必须承认自己学艺不精,碰到了这种明显是女鬼捣乱的情况下,也不知道应该如何处理。
如果我的猜测是正确的话,女鬼也是一个可怜鬼……
“哎呀,师弟,你该不会是在同情她吧。”
洛笙的话带着几分随意的强调,她漫不经心的道。
我反应了过来,闻言就直接看了过去,只见到她勾起了唇角,微一拍了手,我就感觉看到了一阵亮光闪现,有什么身影就出现在了火堆上。
对方身影模模糊糊,更是带着一丝不甘心,不断地试图挣扎,却总是没有办法离开火堆。
我愣了下,还没有意识到这究竟是发生了什么。只是隐约想起来了,早就是在点火的时候,我负责烧火。而洛笙则是看似在散步,在附近转了一圈,现在回想起来,她似乎就是在四周撒了桃树枝。
当时搞定了事情,她就递给了我一瓶牛眼泪,我没有多想就用了下来。
见她没有接回去的意思,我忍不住开口:“你不要吗?”
“才不用呢。这玩意儿用了就能看到鬼魂的的。”她打了一声哈欠,单手托腮,继续在发呆。
我见状就感觉到了牙龈略疼,忍不住询问:“为什么你不用?”总感觉答案会让我有些无语。
“我用不到,毕竟我道行深。”她昂了昂下巴,很是随意的说着。
我:“……”行吧,必须肯定这个小丫头的确是有几分刷子了。
我想起来了爷爷过去说过的话,自己招出来的鬼魂是可以不需要涂抹牛眼泪,就能看到的。这个最佳证明这句话的例子,便是我之前就在廖梦琪村子里,召出来的阿呆跟燕儿嫂。
他们其实也是刚成了新鬼,积累的怨气并不足够叫普通人看见,甚至是对外界干预影响的程度也可以被忽略不计。
而一些怨念过强的鬼魂,则是因为种种复杂的情感,已经积累了强大的力量,这种对外界的干预程度加强,已经足够靠着他们本身的力量,足以在普通人的面前险些出来。
以上这两种例子就属于不需要涂抹牛眼泪,就能够被外界看到的。
而面前的这个女鬼,看起来暴戾,实际上身上积累的怨气有限,并不像是那种强大到了对外界有足够影响的鬼魂。
洛笙嘴上说自己用不上,这句话就稍微叫我想到了爷爷曾经带着一丝复杂语气,对我提到过这个世界上还是有那种天生阴阳眼,或者是道行深的人才能够看到的话。
“常乐,你要记住,这个世界上还是有很多厉害的人的。”爷爷当时的神色带着几分复杂。
当时还很小的我,对此有些疑惑,“阴阳眼,这个是什么?”
“眼睛天生就能够看穿人界与鬼界。属于千万分之一才能够出现的概率。”爷爷又像是在跟我强调什么,“这样的孩子很难养到大,没有专业的人看护,就会早早地夭折。”
我当时还在想,这样的眼睛有什么不好的。
爷爷当时的口吻,就给我一种好像有阴阳眼的人都特别惨。我后来长大才想明白,这样看穿阴阳的眼睛的确不错,但稍微给人一种痛苦。
在对方实力不足,没有办法分辨清楚人类与鬼魂的状态,极容易受到一些鬼魂的骚扰,没有办法过上正常人的生活……
而面前的洛笙,她究竟是属于拥有阴阳眼,还是实力高深才能够看到鬼魂的?
这个问题在我的心中一闪而过。
下一秒,我看着洛笙直接走到了鬼魂的面前,带着一丝嫌弃的口吻说道:“就是你害得我不得不半夜出来干活,可恶,你知道这样对我这个女生皮肤造成了多大的影响吗。”
女鬼被困在了一隅之地,面上凶恶神色不加掩饰,那股纯粹的恶意叫人根本就看不清她的真面目。
“滚出去!这里不欢迎你们!”她的声音带着一丝偏执。
我忍不住询问,“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她死死地瞪着我,猩红的眼还带着一丝不清醒,“这是我的房子,谁也别想要拆。”
我嘴角一抽,莫名的觉得对方举动跟现代那样拒绝强拆的人重合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