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咿呀~郎君~。。。”
耳边,传来了阵阵如此抑扬顿挫的戏曲低吟喝唱之声,声音哀怨凄凉,似受尽世间诸多委屈而不能发泄一般。
我一下子就从**坐了起来!
“我靠!真的来老!”
我低喝一声,不知道这女鬼在哪个地方,但是,既然她的声音我能够听到,那么,肯定就离我不远!
我没有开天眼,看不到鬼物,不过却能够感到周身的温度,竟然在降低!
要知道,这里可是重庆!因其山多潮湿的独特地理气候环境,哪怕是盛夏的夜晚,那也是燥热无比的。
而现在,周身的温度竟然在下降!
这说明什么?这说明,那个女鬼就在我的不远处!
我不敢乱动,害怕要是乱动会惹怒了这个女鬼。
鬼这种东西,本就是喜怒无常的,要是不小心把她给惹到了,那不就直接凉了吗?
我紧紧的抓住胸前的那个胡先生给我平安符,心里默念着灵宝天尊度厄经。
这部经书,是我回来之后,刘先生给我的,他说我虽然拔了鬼气,但是身子骨还是有些虚,容易招惹不干净的东西,所以给了我这本书,让我没事的就读一读,现在,也算是派上了用场。
耳边低吟的唱戏的女声是忽远忽近,凄凉哀怨无比,我忍不住的猜测这女鬼生前到底是经历了什么样的事儿,妈的唱个戏竟然唱的那么悲凉。
这时,我突然感觉自己手掌在隐隐发烫,低头一看,被我紧握在手中的平安符竟然发出了淡淡的金光!
这个现象,让我大吃一惊!
胡先生说过,如果这平安符突然发光并且发烫,那就说明有怪事发生在我身上,有可能,是被脏东西给盯上了!
也就是说,现在,我被那个女鬼给盯上了!
我有些龇牙咧嘴!
他妈的老子在杭州被鬼缠,差点就死了,这他妈的回了重庆也被鬼缠,咋滴,我现在成了有着招鬼的体质了?这他妈的是个鬼都来缠着我?
我紧紧的拽着平安符,念诵灵宝天尊度厄经的速度越来越快!
这时,我感觉到我的床边,好像站着一个人!
不对!应该是,站着一个鬼!
一瞬间,一股阴冷无比,直透人心底的寒气!席卷我的全身!
冷!冰冷刺骨的冷!冻结灵魂般的冷!
我咬紧牙关,努力让自己颤抖得不那么厉害,因为不知道身后的这个鬼到底会不会害我。
这时,我耳边传来了那个女鬼的声音。
不过,她说的话让我有些诧异,这女鬼说的不是汉语,而是日语!
这开头的一句我听懂了,哦,是多桑,可后面说的我是一句也听不懂,叽里呱啦一大堆就听她在哪儿叽叽歪歪,他妈的这还是日本女鬼!
可能是我不回她让她有些愠怒,我感觉我的肩膀被狠狠地拍了一下,随后,肩膀被拍的地方就是一股钻心刺骨的冷!
我心里这是一个怕呀,我害怕这日本娘们儿要是愤怒之极,就像那个午夜凶铃里面的贞子一样突然探头把自己那张充满了怨恨的脸凑到我的面前,然后一口咬在我的脖颈上,那我他妈的除了等死就别无他法了啊。
我开始在心里焦急的呼叫着仇中梁啊,叔啊,你这老小子不是要咬卵匠吗?他妈的女鬼都站我身后你跑哪儿去了?
我就这么侧着身子,躺在**那是一动也不敢动,可身后的这个日本女鬼他妈的也是一动也不动!
我心里是哪个怕啊!妈的这都什么事儿啊!要知道老子今天买了车就回垫江的,跟着回火葬场干毛啊!
这他妈的一个个的鬼别人不找就来找我?
咋地,我是唐僧啊,吃了我是能长生不老还是咋地!
我闭着眼,打死也不睁开,我是不管了,我很有自知之明,想要在一个鬼的手上跑掉,呵呵,就我这个凡夫俗子那是想都别想,更何况,人家这鬼,就站在我身后!
跑?他妈的我跑哪儿去啊!这里可是火葬场!有一个鬼就代表有两个甚至三个!
跑是跑不掉了,但是等死也不是我的作风,我在心里暗自想着,要是这女鬼敢动我,老子就算是拼死也得把仇中梁这老小子给拖下水!丫的太不靠谱了!
这时,我身后的女鬼又出声了,这下不是日语,是一口极其流畅的汉语!
“郎君~何必如此~为何~不理会奴家~”
嗯,又是唱戏!
妈的你是个日本鬼啊!唱的哪门子戏啊!还有,这你称呼我为郎君又是个什么意思?妈的要杀要剐您赶紧啊!
我是越来越怕,怕到最后,诶,我竟然麻木了!
然后,身后的女鬼没啥动静,就是一个人在哪儿唱戏。
从京剧到川剧,从黄梅戏到越戏,反正是各种流派的戏曲她是唱了一个遍儿!中途就没停过!
就这样,我听着女鬼唱戏一直听到了凌晨五点多公鸡打鸣!这女鬼才算是消停了下来。
我的精神一直是紧绷着的,虽然身体已经麻木了,但是我此刻是能感受到身后那冰冷刺骨的凉意已经消退了,这说明,那女鬼应该是走了!
紧绷的神经立马松弛了下来。
哎哟我的妈诶,这一晚上我是咋过的啊。
真的,我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挺过来的,一晚上啊,我他妈听那个日本女鬼唱戏听了一晚上!
那婉转哀怨凄凉悲痛的声音在我脑子里面那是已经形成了声音记忆一直循环播放着。
哪怕是现在女鬼走了!我脑子里面也都是这女鬼在哪儿嘁嘁哀哀的低声吟唱的声音。
说实话,这女鬼吧,虽然我没看见她长啥样,不过她的声音确实好听,我不知道我这算不算是被鬼迷心窍了,但我觉得这声音就是好听。
这就让我产生了一个错觉,那就是没准这女鬼,这日本女鬼,不像是个会害人的鬼。
如果这日本女鬼是个害人的鬼,那我昨晚肯定已经凉了,不可能还能活着看到第二天的太阳。
可她没害我,就是在我身后唱了一晚的戏,别的啥也没干,这就让我有些不知她想干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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