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神元藩王王府所在的天神山庄,凌家姐弟协同南下。
因那五千真武营的精骑,无一例外都安分待在“酒肉归墟”里。
所以凌真此番出远门,对外看来,其阵仗,真的很低调,没有什么风光无限,鲜衣怒马的世家子排场。
明面上看来,无有霸气的队列。
只有一对亲姐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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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天午时,天气正好,凌真在城寨市集里买了点上好的小羊腿肉。
生的,特意要求不用煮熟,准备自己做烧烤来吃。
藩王所在封地,位于锦绣王朝的北端中州,有大面积草原,水草肥美,牛羊肉等等食物更是好吃至极!
当然,想吃些熟食自然没问题,花银子买就是了,有钱能使鬼推磨。
但凌真今朝兴头所致,觉着自己烤来吃最香,便又专门购了些烧烤所需的器具和调味品。
然后和自家一同出门的八姐凌潇潇,像模像样的来到了附近一片小树林里进行烧烤。
林中有条平静流淌的溪流,抵达溪流深处,有一座水声不小的瀑布,在旁边瀑布边上,凌真决定在此地开始野炊。
耳中听着哗啦哗啦的落水之声,堆积木炭烧出火来后,凌真盘腿坐在地上,烤起了一根比较完整,带着骨头的健壮小羊腿。
他手法熟练,等火候差不多到了,撒上香料孜然粉,刷点秘制甜酱料,翻个面,接着烤。
等两边都被火焰灼烤得差不多,熟到里面了,凌真就兴致勃勃的大块朵颐,一口一口啃食起羊肉。
小腿肉十分劲道,油脂也较少,吃着丝毫不腻,没有什么过分油腻的滋味,刚刚好。
加上调料品质不错,和烧烤手法不错的缘故,味道甚佳,足可与饭店里的伙食相媲美。
凌真兀自大嚼着口中的现烤羊肉,满嘴流香,神情相当的惬意,显然极是受用快活。
见弟弟吃得不亦乐乎,坐在一旁的白衣“少女”凌潇潇微微皱眉,忍了好一会儿,不禁开口道:“少吃点吧,二阶辟谷境以上的修士,吃东西不是容易沾染红尘里的‘俗气’吗?俗气若是太多,不利于修行,要忌口。”
凌真咽下了一口孜然小羊腿口,咂了咂嘴巴,怡然道:“没事的,好吃就行。我这四年来整日整夜都待在赤炼归墟里,屁也吃不到一点儿,除了炼气就是炼气,可给我馋得不行,现在看到什么都想啃两口,解解馋。”
凌真言语间,又咬了一下自己烤出来的新鲜羊腿,嘴里嚼着肉,边嚼边含糊不清的道:“我们都是人,有了红尘境以上的修为,那也只是‘可以’不吃东西而已,又不是一定不可以吃!怕什么红尘俗气,若真半点儿俗气都不沾,那还能算人吗?!又不是天使族、圣光族那群有病的家伙,要不你去学学万卉洲的百花族得了,天天采蜜喝糖浆!”
凌潇潇只能瘪了瘪嘴,欲言又止,她自知说不过自己的这个弟弟,索性就不再言了。
凌真笑了笑,挑起单边眉毛,“潇潇姐,其实你是想吃的吧,这么香,真能忍住?”
年轻人撕下一小片的精肉,着势要喂给八姐吃。
凌潇潇见状,脸色微变,小脑袋往后仰去,连忙摆手,“不不,我不吃的。”
“口是心非,就是很想吃,我都瞧出来了,吃嘛吃嘛!”
凌真强行捏开潇潇姐的嘴巴,把烤好的鲜嫩羊肉填了进去。
凌潇潇在弟弟的强迫下,吃掉了这片烤好的羊肉,随便咂咂嘴巴,又舔了舔嘴唇,忽然面露喜悦之色,激动道:“好吃,弟弟,你手艺怎么这么好啊?!”
凌真哈哈一笑,“很多年前,三姐还没出去闯江湖那会儿,我跟她学的,三姐不仅会酿酒,厨艺也是极好的,你不知道?”
凌潇潇嘟起嘴巴,“早知道我没辟谷前,就多缠着三姐让她给我做好吃的,多尝尝她的手艺了,可惜呀可惜。”
“现在尝也来得起!你弟弟我这烧烤手艺,不比凌桃花来得差!”
凌真又主动撕下羊肉,去喂姐姐吃。
凌潇潇一边连连说着“不要了”,一边又乖乖的把熟肉吃进了嘴巴里边,吧唧吧唧,有滋有味。
“嘴上说着不要,身体却很诚实嘛。”
凌真歪嘴笑道。
他笑吟吟的瞧着一侧腮帮子鼓起,吃得津津有味的八姐。
凌潇潇吃了两片羊肉后,再忍不住嘴馋,食欲大增,索性就破罐子破摔,“能让我自己来烤点吗?我想试试。”
“尽管试好了,我买了很多。”
凌真颇为慷慨的一摊手,“调料在这边,你自己看着来,别撒太多,齁咸,不好吃了!”
凌潇潇拿了根细细的小竹签,插上几小块羊肉,拿住签子,在火堆上烤了起来。
火光映照在少女的稚嫩脸蛋上,显得她容颜愈发动人,清纯绝美。
好像一块不容染瑕的宝石美玉,浑然天成的极品圣物。
凌真看了看八姐的那张脸,又快速瞥了眼凌潇潇那铁板一般平坦的前胸,心下暗道:“潇潇姐的身子若能长大,现在定然已是个亭亭玉立的大美人了!真的可惜了……”
凌潇潇吃着羊肉,忽然发现了凌真略微偏下的视线,迷惑的问了句:“你在看什么?!”
凌真低下头,装作不知道的样子,“没什么……四年不见,我的好姐姐生得更加貌美如花,忍不住多看了几眼。”
凌潇潇噗呲笑了出来,用手指戳了凌真的鼻尖一下,“贫嘴!”
凌真也笑了。
年轻公子神态舒朗,悠哉悠哉,他和姐姐待在一起的时光,总是非常的放松,不需有任何压力,甚至连脑子都不用动。
“都四年了啊,弟弟,现在你也是一名剑修,和娘亲一样了呢。”
凌潇潇问道,“本命剑叫做火神?不太好听,直接叫天神如何?和爹爹庄子的名字一样。”
凌真笑容苦涩,“懂不懂避讳的说法啊,还天神呢,我直接把剑名起做神元得了,和爹爹的藩属名一样。”
凌潇潇从来都意识不到自己是个彻头彻尾的起名废物,自顾自嘟囔着:“我也好想有自己的本命剑啊,可是我炼不出来,根骨太差,生来只有一条水灵根,修行这么多年,也才只有地阶而已……”
凌潇潇嘴巴翘起,看了一眼坐在旁边凌真,继续道:“哪儿像你凌真,生来金木水火土五条灵根皆齐备,先天极悟之体,什么属性的功法都能练,且都炼得极快……对了弟弟,听爹说,你木、火两条灵感都有天阶了?”
凌真点点头,“对的,木火天阶,其中火灵根属性最强,想来,是在赤炼归墟里修炼了许久的缘故吧。”
凌潇潇愈发羡慕嫉妒,恨恨道:“如果我能是你这样天赋异禀的人就好了,这辈子我是没什么指望成为武道大高手了,三十岁之前水灵根能被我练到天阶,就已是谢天谢地了。”
凌真默默盯着地上的篝火,眼神凝重,轻叹一口气,开口道:“我天赋异禀吗?那为什么我出关前一天才开出本命剑窍?记得十岁那年,那会儿我分明已隐约有了开窍的迹象,可后来不知怎么,就差那么一点点……”
“喏,尝尝姐的手艺。”
凌潇潇把刚烤好的肉串伸到了弟弟嘴边。
凌真咬下两块肉,尝了尝,“嗯”了一声,简简单单的点评道:“不错,比生肉好吃那么一点儿。”
“啊?你说什么,我难道没烤熟吗?!”
凌潇潇惊讶,低头看向自己刚烤的那个肉串。
“何止没熟,我都怕这块羊肉突然再活过来!这么生……”
凌真出言调侃道,“我以为你第一口给我吃,能有多好心,原来是拿我试毒啊!呵,女人呐!”
凌潇潇嘟着小嘴,“哼”了一下,只得继续在火上烧烤。
凌真尝试着找回了刚刚的话题,说道:“潇潇姐,其实绝大部分修士付出的努力,都还不到拼天赋的程度,没有剑窍,当不成剑修又能如何?咱还可以炼气啊!你和我一样,现在都是三阶凭虚境小圆满,接下来就是凭虚大圆满,然后就是丹元、开光、渡劫、无极,一步步武道登高,最后是八阶大道境!跟爹爹他一个境界了……”
凌潇潇又往肉串上撒了不少调料,点点头,仿佛充耳不闻,没怎么认真在听,机械化的回应了句:“有点道理。”
凌真呵呵冷笑,“刚才还说不要吃呢,现在烤得这么认真了。”
“现在呢,再试试。”
凌潇潇也不反驳弟弟的话,又把那串又烤过一遍的肉,递给自家弟弟吃。
凌真正说得激动,又咬下签子上的一口肉,这次面部表情变了,勉强咽下去后,瞪着眼睛,没好气的道:“得,打死调料贩子了!你要齁死我呀?!”
凌潇潇道了几声歉,不得已放弃这一串,又开始串新的。
凌真一把强过八姐手里的竹签,帮着她插肉,“行了行了,您老人家好好歇着吧,我烤给你吃。”
凌潇潇嘻嘻一笑,摸了几下弟弟的脑袋,像摸小猫小狗,笑道:“谢谢弟弟哦~”
凌真在签子上插了肉,把串儿在火上烤了起来,“潇潇姐,现在你我二人境界相仿,咱姐弟俩不妨比一比,看谁先跻身三阶的大圆满之境,届时便无须耗费太多真气,也能做到游北海宿苍梧,仙人风采,多潇洒!”
凌潇潇对自己的武道精进一贯没甚自信,“可你的修行资质比我好太多了,天赋那么高,我肯定比不过的啊!”
凌真笑了几下,鼓励道:“别这么妄自菲薄嘛老姐,人一定要对自己有足够信心,你看看我,二十岁之前,死命练都开不出剑窍,如果那会儿的我自暴自弃了,只怕这辈子都当不成剑修了。所以啊,你要和我一样坚定的相信,未来的我们,必定会是极强极强的武道大能,或者剑仙豪杰!”
凌潇潇泼冷水似的道:“那也得让我先炼出本命剑嘛,没有本命剑,算什么剑仙?”
凌真挑起眉,伸出一只手,蓦然按在了八姐那颗小小的脑袋上。
他正视着凌潇潇那双天生樱红色的漂亮眼睛,作为凌家第九子的他,此刻义正辞严,大声道:“当不成剑仙,那就当剑客啊,手里持佩剑的剑客,又不比剑仙来得差!几年前我都已经想过了,就算我这辈子都当不了剑修,那我也要成为天底下最强的剑客,要把那些狗屁剑仙,一个两个全打一顿!”
顿了顿,凌真呵呵了几声,笑着补充道:“除了我妈还有我姐不打,其他全打!”
凌潇潇呆呆的直视着九弟,“那……你几个姐夫你也要打吗?”
“打!姐夫又跟我不熟,打就完事了。”
凌真恣意狂放的笑道,“潇潇姐,所以说你这以后找老公,可得找个厉害点儿的,能扛得住我打,哈哈!”
凌星垂轻轻呸了一下,“我才不嫁人呢,你看七姐六姐她们嫁了人,天天和老公待一块儿,娘家人也见不着,换做是我,估计早就待得疯掉了。”
凌真拍了拍八姐的肩膀,劝勉道:“那你就趁着别人相夫教子的时候,加紧修炼,争取早日超越她们。”
凌潇潇有点受到启迪,点头应道:“有道理哎,六姐七姐都有了老公,四姐五姐也跟她师父私奔了,这正是我修为赶上她们的好时机!”
凌真满意的点了点头,“孺子可教也。”
凌潇潇蹙眉道:“你又不是儒家的人,说什么孺子可教?”
“我只是表达一下对八姐你的赞赏之情而已。”
凌真笑意不浅的悠然道,“潇潇姐,你现在目标应该很明确,就是早日把水灵根提到天阶水准,然后去习练那些最上乘的水属性功法!七姐她走前,可是把庄里的那座海上天宫都交给你了,作为守着那么大一片海的天宫宫主,却连天阶的水灵根都没有,有点儿说不过去了吧?”
“哎呀,那片山庄里头的天宫之‘海’,顶多就是个大一点儿的湖泊而已,算不得真的海域,没多少水运机缘在里面的。”
凌潇潇正色纠正道,“不过弟弟你说的也没错,几年前七姐走的时候,我答应过她会好好修炼的,我这回千里迢迢去南海见她,可不能让她失望了!”
语罢,长着一副豆蔻少女模样的凌潇潇,从地上站了起来,挺起和男孩全然无异的胸膛,她脸色郑重,朗声道:“我要修行了,弟弟,把娘的那柄红陌剑借给我。”
凌真手里拿着正在烧烤的肉串,笑了笑,好心提议道:“要不,咱吃饱了再练?”
“不吃了,我现在就要练剑,发狠的练!”
凌潇潇憋着一股劲儿,没地方宣泄,不由分说,自顾自拔出了别在凌真腰间的长剑红陌。
双手紧握母亲的红陌剑,白衣“少女”凌潇潇大喝一声,音若奔雷,猛然斩出了一剑。
剑道之罡气,立时飞出,迅疾奔向了那座水势湍急的巨型瀑布。
轰!
巨瀑瞬时便被剑罡劈开了一大口子。
远远看去,便好似一条雪白绸缎,被瞬间撕裂了开来!
凌潇潇递出此剑后,扭过头,得意洋洋,咧开嘴道:“你老姐我如何?”
凌真竖了大拇指,违心的出言恭维出了四个字:“剑术通天!”
凌潇潇被弟弟这么一夸,心情上佳,被吃了一百串羊肉还要来得爽,正准备继续出剑。
怎料此刻,一个尖锐的声音从瀑布后面传出:“你奶奶的,是谁砍得这一剑?!”
未等凌家姐弟作出任何的反应。
那个怒斥声的话音刚落,只见一个身形自瀑布里蹿了出来,以肉眼近乎难辨的可怕速度,跃至了凌真和凌潇潇两人的面前。
陡然现身于此的侏儒,一身赭色袍子,个头极矮,竟是比矮小“少女”凌潇潇都要低上了差不多半个头。
满头的蓬乱焦发,似鸡窝鸟巢,一张脸枯瘦无肉,嶙峋得只剩皮包骨,看着跟个骷髅也没什么大的分别。
那人的左右腰间,各有一柄佩剑,一作青黑,一作雪白。
鞘身着实不短,故而与其侏儒的身材反差不小。
那矮子一看就来者不善,他的眼神里,浓浓的化不开,尽是杀意,宛如一头被激怒了的悍戾野兽。
煞性。
堪称恐怖绝伦的巅峰煞性!
凌潇潇心神发颤,着实有点被吓住了,身材瘦小的她,无言呆立着,如若木鸡。
从瀑布里窜出来的那个赭袍侏儒,怒气冲冲,对着凌潇潇破口骂道:“就是你这该死的小娘皮,出剑砍了你阮大爷我是吧?做甚啊?干着去投胎吗?!”
这时,凌真站立起来,帮着八姐凌潇潇解围,两手抱拳,欠身行了个礼,道:“阮前辈,我家小妹初学剑术,想试着斩开此座瀑布来练练手,不成想失手误伤了前辈,实在万分抱歉!”
姓阮的侏儒哼了一声,“区区这等水准的剑罡,还伤不到你大爷我,挠痒痒还差不多!看在你小子态度还算诚恳的份上,我也不多追究了,你们走吧。”
凌真轻描淡写的点了下头,拉着潇潇姐的手,转身走去。
而没走几步,凌真瞳孔骤然放大,瞬时出力,猛地把凌潇潇推了开去,自己也往边上一躲,匆匆避了开去。
凌潇潇险些被弟弟这一下推倒在地,一个踉跄后急得大叫:“你干嘛啊?!”
凌真眼神十分阴冷,有如冰霜,自言自语了一句:“果然是个阴人,搞背后偷袭这套,难怪能上必杀榜。”
年轻人沉声对着受到惊吓的潇潇姐道:“那个姓阮的,适才趁我们不备,暗下毒手,射了两根细针出来。想来,那针上定淬着有要人性命的剧毒。我若不推你,你恐怕已经遭了毒手了!”
面相诡异凶恶的赭袍侏儒听后,张狂至极的哈哈大笑,“小妹妹,你哥他说的不错,若没有他,你现在必定已经中了本大爷我的‘销骨麻毒针’,浑身骨软筋麻,动弹不得了!”
凌潇潇这才知道被弟弟救下了性命一条,背上很快已尽是冷汗,心里暗自感慨,幸好有凌真在身旁。
否则中了剧毒,失去行动能力,那么注定万事皆休!
自称大爷的阮姓怪胎,又对着凌真道:“喂,小子,你是怎么察觉到了本大爷要对你们动手的?”
凌真抽抽鼻子,然后肃声说道:“你‘割面鬼’阮苍说出来的话,十成里,我差不多有十二成不信。我已猜到你那么慷慨的放我们走,必是另有加害之意,所以故意多加了个心眼,果不出我所料!”
侏儒男子顿时放声大笑,边笑边道:“你小子还认得大爷我啊?”
“本公子倒也不算那种两耳不闻窗外事的人,前段日子从通缉悬赏令上,稍微了解过你阮苍曾经的那些凶暴事迹。”
凌真缓缓的淡然道,“你因自身长相不堪,所以对俊男美女最是仇恨,见到长得好看的,就非把人家的脸皮给生生割下来不可,手段残酷,令人发指,便得了个‘割面鬼’的称号。你对当世强者的排名,有自己独到的见解,认为剑神鱼幽琮才应该是真正的人族大帝,而不应该是那位坐镇通天岛的诸葛结庐。你甚至还一度扬言,要将天神山庄庄主凌璞的脸给剥下来,原因是觉得那个姓凌的老藩王脸皮忒厚,名气大过实力,分明与东方修武大道不同,并非凭借着纯粹武道跻身的第八境,却无耻至极的享用着‘武神’的头衔,大有德不配位之嫌,该杀该死,就该被你活生生撕掉一张脸……以上,我说的可都对吗?”
“你小子,说的这些半点儿也没错,哈哈,本大爷心目中,人族的武神,该当是那位石破天惊山的山主东方修武,而非他神元藩王凌璞。”
阮苍很是欣慰的点头,“看来,你是个有些见识的小子嘛,说说吧,叫什么名字?”
凌真想也不想的直接回应:“我姓祖,单名一个父字!”
“祖父……”
阮苍刚一出口,立时发觉不对,可惜已为时晚矣。
凌真立时笑了起来,当即接口道:“哎,乖孙子,你祖父我在这儿呢!”
阮苍勃然大怒,瞪着双目,喝道:“好个杂种,敢占老子的便宜!本来还想着,让你们两个死得稍微痛快些,现在我改变主意了。我要先当着你面,奸-杀了你的妹妹,然后再把你小子身上的肉全剐下来,让你有幸体验一遍凌迟的痛苦,最后再把你的肉通通拿去喂狗!”
凌真一手搭住“少女”凌潇潇的肩头,眯着眼睛笑道:“乖孙子,你弄错了,这是我家八姐凌潇潇,我凌真没有妹妹,只有八个姐姐。还有就是,凌迟般的痛苦算个屁,你祖父我已体验过了,四年,我整整体验了四年惨烈的苦痛……”
四年间赤炼归墟苦行,所受之苦,早已不亚于“凌迟”这一酷刑。
凌真所言非虚。
绰号割面鬼的阮苍,几乎被耗光了耐性,登时怒喝道:“姓凌的狗娃儿,给你见识下老子的本命剑‘胆气’吧!”
刹那间,矮小侏儒眉心处,闪出了一道颇为明亮的青光。
光彩夺目,似开天眼!
一柄气态青剑,自其“天眼”中飞了出来,悬停在他的头顶。
举头三尺有飞剑!
阮苍蓦然拔出腰间佩剑,一青一白两柄利刃,长锋出鞘,发铮铮龙鸣声。
头顶三尺剑,化作一大团青雾,裹挟在了双刃之上。
雾气若青色长龙。
阮苍好似手握两条万军难敌的矫健青龙!
体貌不堪,手中武器却华丽绝伦的阮苍,此时冲着前头厉声叫道:“在玩儿你姐姐之前,老子要先割下你的这张面皮,小白脸儿的皮嫩,割起来,最是爽快了。”
凌真已把母亲的那一柄红陌剑从潇潇姐的手中拿过,凝目看着前头那个修为水准极强,造孽深重到被举国列入必杀榜的恶贼“割面鬼”。
年轻人语气无有太大变化,只是沉声回应:“放马过来便是了!”
当下,凌潇潇的神色无比紧张,“弟弟,他是剑修,要当心啊……”
凌真眯起那双秀气的桃花眼眸,心湖湖水平静如镜,他对八姐的话不做理会,镇定的自言自语道:“出门即杀剑修,老子这运气,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