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個人都莽足了勁,在荒山野嶺中狂奔。
“等等!”
“不對啊!我們沒有往外走,而是在轉圈。”李鬆喊住三人,“你們看那邊。”這一看,四人心頭劇顫,每個人頭頂好像沉浮著一團陰霾。
弟子李鬆所指的方向,那裏有一株光禿禿的高大榕樹,沒有一片樹葉,剛才他們從三碑塚離去時,就遇到了一次。
顧軍驚異不定道,“會不會是,相似的一棵樹?”
李鬆卻很堅定道,“一定就是那株,我記得這樹的一側,扭曲成鬼手狀。”
其實張道清也記得,畢竟這亂葬崗內,如此巨大的一株光禿禿的榕樹,極為少見,讓人印象很深,張道清環視四周,“我們必須回到那個守墓人居住的村子。”
破爛的村子,距離出入口很近,容易認路。
“跟我來……”
李鬆在前帶路,一路上,他又小聲開口,“陳陽老人很強大,可也不是無所不能,隻要不觸發因子,他也很難找到我們的蹤跡。”
觸發因子?
張道清三人表示蒙圈,不知所以然。
李鬆解釋道,“比如從泥地走過,盡量別留下腳印;從樹叢穿過,別刮掉樹皮;從花草間經過,別踩死任何一株植物;更重要的是從墳包間穿過,不能沾任何地麵的香燭、黃紙……”
我去!
你丫這條件也太苛刻了吧?
我們這是在亡命跑路,你以為來旅遊的啊?而且三更半夜的,又不能打開手電筒,完全憑著本能在左穿右轉,無頭蒼蠅般移動,怎麽可能做到?除非大家夥都腳不沾地,橫漂著如幽靈前行。
“靠,我腳上沾了半張黃紙……”顧軍忽然開口。
張道清扭頭回望,就看到顧軍的表情驟然變得極其難看,肥大的臉龐,滲出豆粒大冷汗,麵如死灰,瞳孔瞪得很大,宛如白天見鬼。
他身體的也不受控製顫栗起來,滿身抽搐,幽幽暗暗下,那場麵說不出的瘮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