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杯砸落在病房的大理石地板上，四分五裂開來。
杯子裏的水濺灑一地，就像是被打散的溫柔，一文不值。
陳霄沒有生氣，他知道一家人裏，最疼愛如雨的，其實就是王梅。
因愛生恨，恨如雨不成器，更恨他陳霄五年前的衝動行為，造成高如雨這五年裏的慘狀。
他蹲下身，小心翼翼濺起玻璃杯碎片，用餐巾紙緊密地包裹起來，扔進垃圾桶裏。
“阿姨，您不要生氣，醫生說您需要靜養，不宜大動幹戈！”陳霄露出微笑，表情十分溫柔。
“靜養？”
王梅破口大罵道：“靜養個屁，要不是你……要不是你這個王八蛋，如雨怎麽會被老爺子趕出高家，如雨怎麽可能不會幫集團，昨天晚上高家也不會派人來砸我們家，都是因為你，因為你知道嗎？”
“對不起。”陳霄垂下頭，任憑王梅責罵。
“一句對不起有用嗎？還讓我不要大動幹戈，可能嗎？我現在看到你我就來氣，你居然還有臉出現在我麵前，滾！滾出去！”
說完，王梅還拿起背後靠著的枕頭，使出身體裏僅有的力氣朝陳霄的腦袋砸過去。
“啪！”
枕頭雖不如石頭硬，但這一砸，砸掉的也是一份情。
陳霄撿起枕頭，擦掉上麵剛剛沾染上的水漬，擺好在另一張床頭上。
他點了點頭：“阿姨，那你好好休息，我去給您弄點早飯。”
“滾！我不要你的早飯，立刻馬上消失在我麵前。”
王梅不想見到陳霄。
她滿腦子想的都是讓這個男人為五年前的行為付出代價，讓女兒這五年所受的苦一一得到報複。
不管陳霄是什麽人！
陳霄沒有再說什麽，離開病房。
不過他並不是生氣，打算離開醫院，放王梅一個人在醫院。
就如他剛才嘴裏說的，他準備去醫院食堂打一份早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