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剑先生，看够了。”
声音一下子从热情升华到冰霜。
张剑一下子醍醐灌顶地感受到尴尬了。
神态确实有点像金鱼佬想要随时想拐走傅红玉似的。
要是解释说傅二小姐与我死去的夫人长得太像......
应该有可能会更尴尬地被认为占便宜送官查办。
咳！
咳！
还是俗语说得好。
只要自己不尴尬，尴尬的是别人。
好。
自己不尴尬。
不尴尬。
“请问傅二小姐你想写什么，请说。”
拿纸。
提笔。
如沐春风。
此时，清风惬意，江上有船打鱼，江边热闹人来人往。
是幅好美景。
傅红玉看张剑神色转变轻巧，彻底确定张剑动机不纯是个流氓。
她不想被这种人渣破坏这种好心情了。
管张剑是否有学问。
“忽然不想写了，以后都不想找你写。”
傅红玉站起身来，就快速没入人群去寻找下一个能值得切磋学问的写信人。
云小凡面露失望地望了张剑一眼紧跟傅红玉身后。
张剑的摊位瞬间再度变得冷清。
图苏苏：“张剑，你看看你，像是一百年没看过美女似的，你不是天天都在看我吗？这点定力都没有吗？”
张剑......
很快，冷清过后迎来第二位客人。
不是来写信。
是日期已到，王浩鑫妻子来要钱。
“钱都准备好了吗？”
“没有。”
“你当我的话是耳边风吗？”
“是。”
话说到这里，王浩鑫妻子平静地像是一早会知道要钱不易。
“我丈夫是秀才，我读过些书，论计谋，我定比你高。”
“我知道你是不信的。”
“没关系，你再倔强，我也有能力让你把钱给我拿出来。”
“你看着好了。”
没到雨季，江水平静。
一美艳妇女走到江边围栏，站在围栏之上，随时纵身跃江。
张剑像江中鱼看你死你事的热闹一样。
反正波澜又不会影响鱼儿畅游。
相对，在场所有人看到有人跳江立即劝其要平静。
王浩鑫妻子：
“你们叫我怎么平静？”
“我丈夫欠下赌债自杀身亡。”
“我一个小小妇人又被谢三给盯上。”
“但多多少少我丈夫是因为张剑不出手而死。”
“张剑一下子能拿三十两买下一间房子，他不差钱。”
“我要张剑赔偿五十两很合理吧。张剑却不愿意赔偿。”
“既然要受尽谢三折磨，我还不如去死。”
声情并茂。
道德绑架。
只要道德点站得高，定会引来同情。
所有写信人一直想不明白为何王浩鑫要设计张剑。
是有钱原罪。
真怪不了张剑了。
大多数人能明事理。
不是谁可怜，谁就能明抢的。
但有几名读死书的读书人认为是张剑导致人家妻子被觊觎，得帮。
而人言可畏。
一句流言蜚语变成漫天，会有某些偏激读书人打着有辱读书人的旗号实施杀人。
王浩鑫妻子看到开始有群情汹涌，相信张剑是个聪明人......
张剑：“几位，不是我导致王浩鑫欠债，我不存在赔不赔偿吧。”
好像不太聪明。
无所谓。
在场读书人会让张剑变得聪明。
“不赔，我跳江。”
这个时候，一定会有表子猖獗。
“张剑，既然你有钱，给一点钱救济一下他人会死吗？人家要跳江了。”
只是张剑没想到是傅红玉......是真的表子还是为刚才的误会报复？
“那傅二小姐，我只问你一个问题。能答上，我给。”
傅红玉：“问，我一定能答上。”
张剑：“镇上来了一群山贼，杀了傅大小姐一人，镇上居民可以无恙；杀光镇上居民，傅大小姐一人可以无恙。傅二小姐，你是杀了傅大小姐一人，还是牺牲所有镇上居民？”
“当然，别跟我说全镇跟山贼拼命这种答案，只有杀了傅大小姐一人或是杀光镇上居民。”
江上有艘渔船大丰收，打捞到一条价值几两的贵鱼。
按照平常状况，江边会传来欢呼与叫好。
此时，江边静的只有听到那艘渔船的渔民在独自庆祝了。
问题一出，真的太发人深省。
广义层面上是小义与大义。
在这个世界没人想过这种情况。
十之八九，所有人第一时间会选择大义。
小义不是自己亲人。
指名道姓说牺牲的是自己亲人......傅红玉也得思索一番了。
真的答不上。
选大义，会被有理有据地反驳。
选小义，同样会被有理有据的反驳。
且看细小狭义。
不正是告诉是否要牺牲个人利益来成就他人高尚道德。
这样一来，道德也未必高尚。
王浩鑫妻子.......有这么难吗？
是个人都会选择牺牲一人。
应该是自己还不够悲怜。
“张剑，别说有的没的，你再不赔，我真的会跳的。”
张剑：“王夫人，随便你。哪怕你跳江真的死了，我也再不会受到道德谴责，更不会愧疚。你的如意算盘是不会打响的，要是你要怪沦落得被人悲怜，你就只能怪嫁了个赌徒好了。”
看夕阳无限好。
张剑便收起纸笔墨，不带走所有人还在沉溺其中的思索。
王浩鑫妻子......“张剑，你不能走，你要赔我五十两。要是你敢走，我定要你活不出去钩云镇，我会说到做到的.....”
......
渔舟唱晚。
到了江上寥寥数盏晚灯点缀，所有人方才从思索中回过神来。
得回家吃饭。
明天再思索。
傅红玉：“小凡哥，这个问题你来做选择，你会选择哪个？”
云小凡：“保我姐。你呢？”
傅红玉：“我也是。”
......
有鸡先还是有蛋先，无论哪个时空都是千年难题。
说有鸡先，没蛋哪来孵出鸡。
说有蛋先，没鸡哪来产出蛋。
仅仅一天，大义与小义的问题荣耀晋升成为可媲美鸡与蛋的千年难题。
大街小巷都在争辩是否要舍弃小义。
全镇热议。
天香楼。
傅青云：“这张剑先生的学问绝对不简单，这种命题都能想得出来。”
傅红玉：“姐，这不是学问，这是耍小聪明。一个品行不端的小人是不可能有高深学问的。真正比起学问来，他真不如我。”
傅青云：“只要你不再去招惹张剑先生被他给惦记上，张剑先生再出个什么千年难题我都不关心。”
傅红玉：“谁会去招惹他。”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