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侠被他干哥哥悠然道长将在这了,其余的连人带鬼,也实在不好说话。艾歌心说,大家伙都看着我呢,我该怎么说呢?最后二侠搜肠刮肚,终于想出一个办法。
“呐!既然我二哥,为你求情了,说的也很在理,我就给你一个机会。”
似玉一听,把她乐的,站起身来:“老公!”伸开双臂,又来搂二侠。
“啊!”艾歌吓得脚踩踏浪步,侧步转身“噌!”
似玉扑了个空,回头一看,二侠已来在了她的身后,两人换了个位置。
艾歌手捂着小心脏,哭笑不得:“且慢!我还没说完呢。”
似玉转过身来,看着二侠:“你说。”
“我再问你一遍,你以后,真要跟我们一起吗?“
“嗯!相公,你也看见了,我实在是没辙了,才来投奔你的。”
“好吧!不过,我有可个条件。”
“什么条件?”
“不许叫我相公!以后你我,主仆相称,你就是我们的女仆人,听我们所有人的使唤。像什么端茶倒水,扫地做饭,劈柴烧水,缝衣补袜子那些最下贱的活儿,可全都是你的了!”
“这……”似玉说什么都没想到,二侠会出这招。
要知道她以前,可是铁剑帮的大小姐,娇生惯养,说一不二,从来都是使唤人的主儿,她哪会伺候别人呐?
艾歌一看,心说话,嗯!不错!看样子,这回可难住她了,也心真希望她,能知难而退。
没想到那似玉居然把牙一咬,强忍眼泪,跟二侠规规矩矩作了个揖,小声哽咽道:“……主,主人。求您……收留我吧……”好么,刚擦干的眼泪,又掉下来了。
“咦!”二侠吃了一惊!他真没料到,那似玉居然这么痛快,就答应了。得,这下子,他也没词了。
“嗨!”金维看着昔日里对她毕恭毕敬的大小姐笑道:“好了,您也别抽抽搭搭抹眼泪了。小二哥大侠他这人言出必行。既然收留你当丫鬟使,天也快亮了。快给你主人和大家伙准备早饭去吧。”
“哎!”那似玉,还真答应给大家伙当丫鬟使了。
有句话叫,覆水难收。说出去的话,那就是泼出去的水。现在二侠也没办法了,不过这也确实,算是个好办法,最起码,二侠能管着她了。假如那似玉再做出什么出格之事,二侠是她的主人,也有权处治她。因为古代可不比现在,那时候,当下人的基本上是没有什么人权的。一切都是主子说的算。似玉以后要是好好的,不敢肆意造次了,那也行,无非就多个人多双筷子嘛。
那么说,似玉她怎么的就答应了呢?经历了那么多的事情,又追了二侠那么多天,她是真改好了大小姐的脾气,饿懂了人间烟火事,其实这样也挺好的。就这么的,皆大欢喜。
这件事,最高兴的是谁呢?小郝俊。因为什么呢?以前他最小,谁都管着他。这下好了,来了一个比他还小的女仆人!这下什么淘米烧火做饭的粗苯活,他可趁机全都甩手了。
天冷了,似玉的衣裳太破,还太单薄。还是采菊想起来,车上有从宣城卫不倒翁宫大爷的身上,扒下来那四件女人衣服吗?这下真派上用场了。拿来给似玉一件一件全都套上,真别说,似玉瘦了,衣服也让不倒翁撑大了,她一穿,挺合身,也挺暖和的。
五更天明,早饭准备好了。大家分头休息一下,又聚在一起吃早饭。早饭似玉准备的什么呢?还是粥。嗨,其实她也不会别的,这些日子似玉光学会熬粥,还熬糊了。粮食多金贵啊?没办法,切点咸菜凑合着喝吧。
他们再楼上,一边喝粥,一边商量接下来的事情呢。一楼的地窖“啪嗒”一开盖子,老杨头弯着腰,一手拄拐一手抓着根又粗又长的腊香肠,塞进嘴里大嚼,头一个爬了上来。一边吃还一边跟底下人说话:“都出来吧,给他们收尸!哎呀奇怪,我这腊肠……怎么只剩一根了!”
王家屯的人一出来,开门就看见门口一大滩的鲜血,那是断山龙的。在转圈一找,什么都没有。老杨头还跟身边人的人说呢:“这回跟上回一样,吃的倍儿干净。”
可等他们一上二楼,嚯!那号称九连城五勇士,西域双绝的也不知搁哪一下子冒了出来,将老杨头他们推下楼去。
五个一帮的扯嗓子就喊:“昨晚上,是我们把那天龙打伤,逃回山上啦。”
两个一伙的那声音马上压过了他们:“不对!什么天龙!明明是我们打赢了大蛇精!”
“老头!别管是谁打的,反正我们帮你打跑了妖精!你麻溜把那千两赏银拿出来!我们还有别的要紧事办呢!”
“对呀!我们要赏钱!你快拿出来我们好分!”
哪位问,唉?这怎么回事啊?妖精也不是他们七个打的,正主儿也都还在这呢,他们怎么胡说八道冒名顶替,讹人的钱财呢?
嗨,用他们自己的话来解释,人家可全都是老江湖了。就这地方,他们可没法呆了。能蒙出多少银子就蒙出多少,拿了赶紧跑吧!等天再一黑,小命儿就难保了。反正这帮村民昨晚上都躲在地窖,不知道外边的事情。昨晚儿待在外边的,甭管是谁,说什么是什么啊!好么,这时候谁的嗓门儿大,谁说的就是真话。
郝俊在楼上一听,来气了:“明明是我们打的妖精救下了你们七人性命!你们休要胡说八道,臭不要脸!”奈何郝俊声音太小,人家声音大,郝俊干喊也没人听见。
二侠他们呢,其实人家本来也不是冲钱来的,都没当回事,全当笑话看了。只有金维,真是为钱而来的。他一看,不行!先陪着一笑:“哼哼,人者多欲,其性尚私。成事享其功,败事委其过。打退妖精本是咱们拿命换来的功劳,可不能就这么让他们,平白蒙了去!”
说完金维脸一沉,抄起铁剑就下去了。郝俊一听,看着他师父,急得直跺脚。二侠一点头也站起身来,再怎么说,金维现在是他们的同伴,得去帮着站站场子说说话啊。二侠一去,其他人有一号算一号,全就都跟着下去了。
还没到楼梯口呢,就听金维在下边一声断喝:“呀呀呸!还说那妖精是你们打退的?真真臭不要脸!”此话一出,谁都不说话了。因为什么呢?骗了人的都心虚,不明真相的全迷糊呗。
这边两个外国人没再说话,那边五位呢,哑了半天火,那自称降龙和尚的老江湖才站了出来,朗声说道:“你们大家先听听我的名号!我可叫降龙和尚,专门降龙!那是有真本事的!妖精最先,是被我们赶下山的!因为这个,我那条禅杖还弄坏,丢了!反正昨晚一战,我们是既有功劳又有损失!现在我们有急事要走,临行前管他们要点酬劳,赔我的禅杖,有什么不对呢?!”
那俩外国人一听,也赶紧说:“对!我们也有功劳!我们也着急走!我们也要分钱!”
老杨头可不干了:“不成啊!来的人要都像你们这样,我们好不容易凑得那千两白银早就分光了!”
金维一听这话,赶紧帮腔:“对啊!这钱得平了妖患之后才能分!反正那妖精现在还没死呢!你们若想分钱,今儿晚上谁都别走,留下来一起喂妖精!想浑水摸鱼和稀泥,等明天先活下来再说!”
唉,金维这说话,就是说昨晚那些饭桶,差点都喂了妖精的事实。当然,也是故意嘲笑他们的意思。
两个老外中国话说不好,听得一知半解。这回轮到自称神剑三子的那仨剑客,不乐意了。领头一人“唰”的一声,宝剑出鞘:“小子!你,是个谁啊?打儿哪来的啊?野鸡没名儿,草鞋没号的小芽儿!也敢叫板?我看你是活腻歪了!”说完就要动手。
金维也不示弱,铁剑出鞘说道:“怎么?我年轻,就拿我当空子啊!你们这些里腥子雁尾子,真以为我招子不亮瞧不出来吗?”
呐,金维说的是江湖黑话。说空子,就是外行的意思。里腥是假,雁尾子是诈骗团伙,招子不亮就是眼瞎。翻译过来就是,别看我年轻就拿我当外行,你们都是一帮江湖上的骗子团伙,真当我眼瞎瞧不出来吗?
二侠一听,呵!真棒!这金维大哥不但身上有功夫,脑子聪明会说话,还懂寸点呢!自己的那本寸点,不小心烧了。走江湖,不懂寸点可难,以后身边要真有这么一个帮手该有多好啊?
神剑三子那领头的一听,更不乐意了:“你说谁是里腥子?谁是雁尾子?来来来,有能耐咱们真刀真枪比划比划,输了的才是里腥的把式,怕了的就是缩头乌龟!”话还没说完,这厮就一挥长剑一跃而上,剑指金维是分心便刺!好么,不由分说这就打起来了。
那老杨头一看:“退后退后,看打架隔老远的看啊!”一句话,王家屯的人呼啦一下全撤到圈外,把脚垫高了站在后头瞧热闹。
二侠本想上去帮忙,可再一看,不用了。怎么回事呢?金维这小伙子的剑术可真不错,对面那小子,根本不是对手。也就三五个照面,两人一错身的那么个功夫,金维剑里加脚“啪!”正一脚踹在那小子的胯骨轴子上,“蹬蹬噔噔……噗通!”摔了他一个大马趴。
“大哥!”那神剑三子的老二,一看他大哥栽跟头了,拉家伙也上来了!金维冷笑一声:“哼!来得好!”说完舞动铁剑接架相还。摔在地上这位呢,照理说打败了就回去呗,他不!站起身来,揉揉胯骨轴子,没事!原来人家金维故意脚下留情,没废了他,可这小子居然不识趣不领情更不要脸,一晃长剑二次跳上来,双战金维。谁知道他们俩绑在一块儿,也不是人家的对手!
金维一边打一边乐:“一个也是打,两个也是打,什么神剑三子,干脆你们仨,一起上吧!能摆出个三才大阵什么的才好玩呢!”
“嘿!”可把他们哥仨气坏了,站在外头那小子一指金维:“好!这可是你说的!”说完当真拉出长剑,瞅准机会,身形一晃凑上前来,加入战斗。
二侠这边的人一看,来气了。还特么九连城来的硬手老江湖,攒鸡毛凑掸子冒充什么英雄好汉!眼瞅着金维力战三人难分胜负,艾歌终于发话了:“郝俊肖魁!”
两个孩子早急眼了:“在!在!”
“我要考考你们的功夫,上去帮忙!多加小心!”
“是!是”两人早就摩拳擦掌跃跃欲试,一听师父下令了,好嘞!
“呀!嗨!”两个孩子亮出门户,一叫聚元功脚踩踏浪步飞身跳入战场,发动联璧拳法,快出拳高抬腿,四只小拳头四只小铁靴也加入了战斗。
这样一来,可真就立见分晓了。才一个半照面,金维郝俊肖魁一人揍趴下一个。那神剑三子,“叮呤当啷”长剑脱手,“啤啾啪嚓”摔成了三狗啃屎。
“打得好打得好!可笑死我了,哈哈哈哈!”也不知什么时候,九月姑娘也站在圈外看起了热闹。
“哎呀!”那大和尚瘦道士不干了,心说不能让人看笑话,上前说道:“你们仗着人多欺负人可不成!上!上!”
好么,那一僧一道也跳上来帮忙,三狗啃屎爬了起来,捡起长剑又回来加入战斗。这下郝俊单挑瘦道士,肖魁单挑胖和尚,金维还是群战三剑,又打了个平平。
二侠一看,不错!他这两个小徒弟刚学武几天,就和那两根江湖老油条一个水平了。
可转眼间,十多个回合打完,艾歌有点不放心了。怎么了?自己人要不小心受伤了可怎么办啊?
二侠刚想伸手,似玉上来了:“主人,你交给我。”
说完似玉上前两步,先大声说了一句:“把耳朵堵上!”
二侠这帮人一听,马上就猜到,接下来要发生什么事情了。
金维郝俊肖魁二侠还有道长,赶紧一捂耳朵,紧着似玉使出了一招狮子吼来!
这声吼,用四个字来形容这声吼得音量那叫响彻云霄,再用四个字来形容这声吼的气势那叫气吞山河,最后再用四字来形容这声吼所表达的情绪,那叫悲愤至极!
因为这一嗓子来的太过突然,吓得对面那五人身子抱着脑袋在地上打滚,外圈看热闹的也是哭爹喊妈,尤其那老杨头,跌坐在地,拐杖撒手也不忘手中那半截腊肠:“哎呦,可吓死我了!害我咬舌头了。”
那九月姑娘吃了一吓,却也无事。一看众人那狼狈相,乐的手都拍不到一块了,捂着肚子哈哈大笑:“哎呀妈呀,可笑死我了!哈哈哈哈……”
等那三剑客俩出家的站起来一看,打是打不过人家了。废话,他们能比那大妖精还厉害吗?可嘴上却偏偏不能服气,大和尚走上前去还想理论呢。
“贱男人!啪!”被悠然道长一个大耳光给扇回去了。
那瘦道士一看,也上来了:“哎!打人不打脸,你这怎么说……”
神剑三子爬起来,气不过转移目标,也跟着过去帮腔。
“贱男!贱男!贱男!贱男!啪!啪!啪!啪!”四个大耳光,又全都给他们扇回去了。
金维笑道:“好一个‘悠然见南山’啊!”好么,悠然道长也有了他特有的绝招了。
都这时候了,那五位老江湖,脸皮可真厚。还说呢:“哎呀,你们六个人我们五个人你们以多欺少!”
金维又说:“什么以多欺少?方才明明是五对五,两边人一样多,你们已经输了。再说了,我们瓢把子还没伸手呢!方才他若是伸了手,你们还哪有命在?知道他谁吗?二侠艾歌!”
“嚯!”
人的名,树的影。在场的那些什么什么神剑三子降龙和尚九连仙人还有王家堡这些人,就连那两个老外都知道二侠艾歌的名号。这一屋子的人,刚才还吵吵闹闹各说各的,现在一下子就静了下来。
这时候,金维才看着他们,五个一帮两个一伙的人说:“现在我说,你们就是里腥子雁尾子,服不服气啊?”
“这……”和尚道士还有那仨耍剑的互相一换眼色,全换上了一副笑脸:“嗨!我们真都是老江湖了,一肚子的经验!我们也是真有能耐。但你们,可都是江湖上一等一的高人,打不过你们那也太正常啦。刚才您那番话说得对,我们也想通了,虽然我们有急事,可也没有这件事急。我们留下,不走了!”
“哎呀!对!对!”
“是呀是呀!”
好么,他们一看,跟着二侠在后头混,还真有可能斩杀妖精,分到赏银甚至有机会夺下天龙珠。螳螂捕蝉,他们要当黄雀!
那俩外国人一看,马上表态:“我们也不走!我们也屠龙!我们也要分银子!”得,他们也萌生了同样的想法,都不走了。
此时,来打妖精的这三伙人,终于拧成一股绳团结一气。看上去,比之前所有的团队都团结。实际上呢,全是假象。用一个卦象来形容他们现在这伙人,乃是上艮下坤,山地剥,分崩离析之象,一盘子散沙。
杨老爷子一手拐杖一手腊肠,走向二侠是手舞足蹈:“哎呀!我们王家屯终于有救了!”
不等他走到二侠近前,九月姑娘却拦住了杨老爷子:“老爷子,这么长时间了,都只听说您这存了赏银千两,可谁都没见过。现在是不是也该让大家都看看,您这到底有没有这么多钱?好让咱们打妖精的,心里也踏实些啊?”
那些老江湖一听这话,也说:“对啊!该让我们先看看你们这,到底有没有那么多银子。等我们豁出命去打完了妖精,分钱的时候没有可不行!”
那老杨头一笑:“哈哈哈,我们当然有钱啦!跟我来!”
大家一股脑,都跟他下了地窖。往地窖里一看,呵!除了睡觉的小屋,就是大粮囤子,怎么存了这么些粮食,可这老头偏偏还说不够吃的!
老头领他们去了一间石屋,找到一个十分厚重的大石柜子。老杨头亮出一个小钥匙打开柜门一看,里边果然有许多银锭,一共六十二斤半。那时候,十六两一斤,里边足足一千两银。
正所谓美酒红人面,财物动人心。一看人家真有这么多钱,所有人全都兴奋了起来。
可接下来,又一件谁都没想到的事情发生了。采菊开启鬼道告诉二侠他们说:“哎呀!我刚刚在这里,发现了一件奇怪的事情!”
“鬼呀!”却吓得似玉是抱头鼠窜。嗨,采菊也忘了。当初她跟似玉见的第一面,就好悬没把她吓死啊!
这正是:先有采菊东篱下,后来悠然见南山。
末了似玉狮子吼,群英荟萃都聚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