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小棠領著蘇潯走進這家居酒屋,用日語跟老板打了一聲招呼。
蘇潯斜睨了一眼馬小棠,奶奶個腿,吃個飯還要在老子麵前秀一把外語。
真欠!
酒屋才新開不久,而馬小棠顯然是熟客了。
老板臉上有一層灰白色的胡茬,對他們微微彎腰,咧嘴笑了笑,抬頭時,特地留意了蘇潯一眼。
蘇潯心裏微微一驚。
不知道是不是錯覺,剛才這個琉球老頭的眼神從自己身上掃過的時候,他隱約感受到了一股一閃而逝的壓力。
蘇潯看了看馬小棠。
有這個家夥在,他能感覺到幾分安全感。
店裏沒幾個客人,老板挺閑的,一抬手,自己領著他們上二樓,給他們挑了一個小隔間。
進入二樓的小隔間,蘇潯和馬小棠脫了鞋,坐在搨搨米上,共用一桌。
蘇潯現在可不是從前那個人嫌狗厭,在蘇家的地位連下人都不如的私生子了。
他現在持有大黿戒,所以按照蘇氏家族的規矩,馬小棠是沒有資格和他坐在一張桌子上的。
不管這個相貌妖異的青年,在西方地下世界創造了多麽攝人心魄的名聲和駭人戰績,他以及他的子孫,世世代代,都隻能是蘇氏家族掌權者的隨從侍者。
這是在蘇氏家族內部,延續了幾百年的規矩,不管時代進步到何種程度,蘇氏家族都不會主動打破這個規矩。
而馬家的子孫,好像永遠不會有殺了主人,自己當權的念頭。
盡心盡力為蘇氏家族服務的觀念,幾乎已經變成了一個遺傳基因,融入了他們這一支馬家子孫的血液裏。
因為在曆史上,就沒有出現過這種情況。
雖然幾十年前,倒是有類似的事情發生過,但那並不算馬家子孫翻身篡位奪權。
最開始,蘇潯將福伯在蘇氏家族的處境,片麵的理解為,帶有濃厚階級色彩的封建地主權貴家裏的長工奴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