蔣超坐在水泥地上,抬起頭望著百米外痛哭流涕的戰友們,心裏很不是滋味。
此刻他們都圍著教官在問長問短,隻有朱星五人在四處搜索蔣超的身影。
他看著一直坐在身邊的蛋蛋,它就像得到某種指令似的,箭一樣地衝到人群中,然後用嘴咬著朱星的褲管就往蔣超這邊拖。
朱星五人心有靈犀地跟著蛋蛋,往蔣超所在的位置走了過來。
蔣超是坐在綠化帶後,不仔細看是看不到的,因為他被一棵大樹擋住了。
蔣超不想讓他們知道,他所經曆的反戰俘訓練是什麽樣的,即使他們知道他的故事,他也不打算說出來。
他特麽的,他實在是難以啟齒。
“你怎麽躲在這裏?”朱星五人急匆匆地跑過來問道。
蔣超故作輕鬆地說道:“這裏怎麽了,挺安靜的啊?”
“有毛病。”朱星皺了皺眉道。
蔣超像想起什麽似的,順手把髒兮兮的,濕漉漉的作戰靴給脫下來說道:“嗯,是有毛病!腿有毛病!我又不想讓大家看到,所以就溜到這裏來了。”
蔣超的襪子都是血跡和淤泥,根本分不清襪子本來的顏色了,可以說就是農村用來做千層底布鞋的那種“布漿”了。
他想把它脫下來,可是襪子和腳底板的皮肉粘在一起了,根本扯不下來,一扯,就鑽心的疼。
“走,我背你去醫務室!”鐵馬蹲在他的身前說道。
蔣超重新把作戰靴穿上:“不用…回宿舍用酒精消下毒就行了。”
朱星搶走他一隻作戰靴怒吼道:“你到底怎麽了,是不是和金莎有關?”
“別跟我提她!從現在開始我他媽再也不想看到她!”
蔣超一聽到金莎的名字就氣不打一出來。
虧他還想著替她去死,搞半天這隻是個笑話而已。
“嗬,我明白了…你又自作多情了是吧。”朱星的表情有些痛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