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晚为了制作假胡子，割了老书生的头发。
可当时天黑了，自己又心急，只知道割下来好大一块，却没成想把老书生割成了这逼样。
头发割得很了些，再经过睡觉一压，整个一顶配的杀马特造型。
说实话，看着一把年纪这幅造型的老书生，林川的心里有些自责。
老书生掏出老鸟尿完之后，就坐在林川对面开始吃早饭。
一边吃，嘴里还一边问着：“什么银子？得了多少？”
林川勉强将嘴里的馒头咽下，伸出了三根手指。
“三两？”老书生问道。
林川点头。
“拿来，爹给你保管，留着给你娶媳妇用。”
林川拿出二两递给了老书生，这让老书生极为不满：“留下一两作甚？”
“我打算去给你买顶帽子。”
“买帽子作甚？”
林川一步来到老书生身前：“书生爹，我犯错了啊，你整死我吧。”
老书生一脸的疑惑：“这和帽子有什么关系？”
“爹啊，我昨晚替你去值夜了。”林川一脸悲壮的说道。
“这和帽子有什么关系？”
“从小您不就教导我，做人要谨慎，切不可打无准备之仗吗？”
“这和帽子有什么关系？”
“所以我就想啊，我爹说得对啊，我得做点准备啊。”
“这和帽子有什么关系？”
“所以我就在你头上取了那么..一点点头发做了副假胡子...所以..帽子很有必要..”
林川的话一说完，老书生伸手摸了一下自己的脑袋，随后一声凄厉老登的惨叫响彻了小院内外。
“老子今日非整死你个小逼崽子..”
说完，拎起鞋子就朝林川拍去。
看着暴怒的老书生，林川撒腿就跑，他一跑，老书生更怒，追的更急。
“你莫要跑..”
“你不打我就不跑..”
“你不跑我就不打..”
“好，那我便不跑，你是读书人，切不可言而无信...啊，你不是说不跑就不打吗..你言而无信..”
林川摔倒在地，老书生顶着一脑袋的杀马特拿着鞋底狠命的抽着。
一个挨揍狂叫，一个边揍边骂，小院内顿时一阵鸡飞狗跳。
从屋里出来的老马和老刘笑呵呵的看着眼前的一幕，却没有一个人上来拉架。
“说，知道错哪了吗？”
“不该剪你头发做胡子..”
“不对，重说。”
“啊？不是这个这个吗？那不知道啊..”
“不知道？那今天就让你知道知道..”
“那我知道了，别打了，我知道了..”
“知道了？知道了还明知故犯，该打..”
良久之后，老书生气喘吁吁的起身，转身回到了屋子里，但脸色更加的苍白了些，整个人大汗淋漓，仿佛是从水里捞出来的一样。
林川则是一身的鞋底印子，躺在地上骂骂咧咧。
疼！
钻心的疼！
哪哪都疼！
老书生那鞋底子抡的极快，而且角度极其刁钻，想躲都躲不了，而且也不知道这书生爹是不是有强迫症，除了坤坤幸免于难外，全身上下全被拍了个遍，就连后背和屁股都是没能逃过这一劫。
说来也怪，那鞋底子拍过的地方先是一麻，随后便是钻心的疼，疼到骨髓里的那种疼。
马乐赶紧上前将林川扶起，慢慢的挪到了矮凳前坐下。
“我家川儿要成高手喽。”
老马呲着三颗牙，猥琐至极的笑着说道。
一本正经吃着早餐的老刘也是认同的点头：“快了。”
林川疼的整个人缩到了一块，看着老马和老刘恶狠狠的说道：“等我成高手了，第一个整死你们这两个老东西，看我挨揍都不上前拉架。”
说完，转头看向马乐：“小乐，一会把马车牵出去卖了，这两个无良心的老东西不配坐我讹来的马车。”
马乐一边帮林川揉着后背，一边笑着点头。
过了好一会之后，马乐和老刘去巡街了，老马也去县衙当执，林川这才感觉身上没有那么疼了。
嘶哈嘶哈的转身进屋睡觉。
昨晚一夜没睡，早上又被揍得这般凄惨，刚躺**没一会，林川便睡了过去。
这一觉睡得是又香又沉，等他醒来的时候已经是下午时分了。
推开屋门，见老书生在矮桌前坐着，林川赶紧走了过去，整理好身上衣衫，郑重的施了一礼。
“川儿顽劣，亵渎了书生爹，还望书生爹莫气。”
不知从哪找来一顶小帽扣上的老书生白了林川一眼：“去烧菜做饭，想饿死你爹吗？”
“得嘞，您瞧好吧。”
应了一声，转身进了火房，一阵叮咣直响后，三个小菜被端了上来。
“书生爹，虽然三个菜的数字不甚吉利，但咱家人的命都硬就不在乎那个了，来，给您满上。”
说着，拿过老书生的酒葫芦，倒了一杯酒递了过去。
老书生又是哼了一声，却是接过了酒杯。
林川见此也是一笑，接过酒杯就说明原谅自己了。
殷勤的给老书生夹菜，又把昨天晚上发生的事情和老书生说了一遍。
当得知林川昨晚已经见过世子之后，老书生的眼睛眯了眯，却并未说话。
又和老书生聊了一会之后，林川放下筷子，拿起铁钎继续练功。
虽然这不是什么绝世神功，但多练总归是有好处的。
用老马的话说，只要自己出手的速度比别人快，那么自己就会成为那个最后站着的人。
只有站着的人，才能撒尿不湿裤子，也不会流到屁股上。
嚓嚓嚓！
铁钎开始刺出。
也不知怎地，林川感觉手里的铁钎非但没了沉重之感，反而有种如臂指使的感觉，虽然并不明显，但他是真的能够感觉得到。
而且整个身体都是感觉轻快了很多，出钎的速度更快了。
早上他刺出一百余钎，只有一钎刺中铁环内部，可现在，同样刺出一百余钎，竟是有五钎刺中铁环之中。
这让他极为兴奋，握着手中铁钎不停刺出，竟是隐隐的有着几分残影出现。
随着不断重复的前刺，林川脚下的步伐也是越来越快。
前刺，后退蓄力再刺，脚步踏出，回身斜刺，身体转后，一式铁板桥，铁钎从面庞之上刺出..
老书生端着酒杯，看着练得不亦乐乎的林川，嘴角慢慢勾起。
眼内满是欣慰之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