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天林川的日子过的有点小滋润。
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丁丘的事闹得有些大，反正那狗日的夜卫是没出现。
除了去县衙点卯巡街之外，林川把所有的时间都用来练功了。
随着练功的深入，他明显的感觉到了自己的变化。
首先是速度，虽然没有明确的参照对比，但在他自我感觉里，他现在的出钎速度几乎是以前的一倍以上。
百余下刺出后，居然又有十几下能够命中铁环内部。
这让他的练功热情更加的高涨。
天没亮他就起来了，洗了把脸之后，又开始提钎便刺。
其实啊，真的不是他有闻鸡起舞的练武毅力，实在是被隔壁阿姐们给逼的。
那天天日上三竿的工作噪音，还睡个蛋的懒觉。
既然睡不着，还不如起床练功。
万一哪天那夜卫又出现了，自己最起码能支楞两下。
嚓嚓嚓！
随着铁钎刺出，林川开始进入忘我的状态，也不知道咋回事，反正一练功，他就会进入这种状态，不将体力耗尽就会一直保持着这种状态不停前刺。
当那种被掏空的感觉再次传来时，林川放下手中铁钎，提起一桶水，从脑袋上浇了下去。
一阵舒爽之后，马乐照例提着买好的早点回来了。
“川哥吃饭。”
林川应了一声，随后坐在矮凳上开始狂炫。
自从练功之后，他发现自己的饭量翻番的往上涨，以前三个馒头就饱了，可现在他能吃下八个，还只是勉勉强强的八分饱。
“小乐，你别整天瞎晃悠了，明天开始跟我一起练功吧。”
林川一边狂嚼馒头，一边对着马乐说道。
马乐闻言后挠了挠自己的脑袋：“川哥，王头说你练的这个不适合我，他说要教我刀法。”
“刀法？”
马乐点头：“王头说灵巧迅捷的路子我练不了，但我有把力气，所以更适合走威猛霸气路子的刀法。”
马乐一脸向往的对着林川说道。
马乐力气大是真的，双臂较劲能搬起一块三百多斤的石头，但林川还是觉得王昊不靠谱。
因为那家伙怎么看也不像是高手，最主要的是林川看不懂他。
按老马说，他婆娘死于夜卫之手，但也没见他在碰到夜卫后的歇斯底里，不死不休，反而每天都是一副吊儿郎当的德性。
林川有意阻止马乐，他是真怕这浓眉大眼的好少年跟王昊学成那狗都嫌弃的德性。
但又没办法。
因为他自己练得这玩意更不靠谱，马乐那好歹还算个师父呢。
但他还是提醒马乐，拜师练刀可以，霸气威猛啥的也可以不在乎，但要坚决把钱袋子捂紧了，他要是朝你借钱，别废话，转头就走肯定没错。
正当两人聊着的时候，三个老东西也起床过来吃早饭了。
老书生居然破天荒的没有喝酒，喝了一碗粥之后对着林川竖起一根手指。
“啥意思？”林川咬着馒头问道。
可老书生还是竖着那根手指：“一两银子。”
林川眉头皱了皱，什么玩意就一两银子，这大清早的起来就要钱是什么毛病。
翻了个白眼后不予理会。
“你那玩意练得不对，给我一两银子，我帮你解决。”
“切！”
林川嘲讽看了一声之后，继续低头吃早饭，这么低级的骗术还想从自己这里骗银子？
跟老马学学吧。
“是不是在刺出第一钎的时候手腕微微发酸，回撤的时候腰胯滞涩，迈动第三步的时候手上动作无法连贯..”
老书生端着粥碗，如果不是左手在胳肢窝猛搓的话，还真的有点高深莫测的意思。
尽管如此，林川还是停下了吃饭的动作，因为老书生说的都对。
“你怎么看出来的？”
老书生不答，伸出一根手指。
林川一阵咬牙切齿，自己怀里就剩五两银子外加三百多文钱，这些老东西一个个的紧盯着自己不放。
个个想方设法的从自己身上搞钱。
有心不理会，但这老书生说的刚好切中了他的痛点，在自己练功的时候他说的那种情况真的出现了。
可要是给吧，他是真的担心被骗。
坐在那琢磨了半天之后，还是决定拿出这一两银子，万一这老书生真的能解决自己现在遇到的问题呢。
在接过银子之后，老书生慢悠悠的放下粥碗，然后起身，拿起了一把扫帚。
“就你那个练法能干个屁呀，哪个傻子会站在那等着你来刺，看着练得热闹，其实啥用没有。”
说着，抡起扫帚对着那些铁环就扫了过去。
那铁环在这一扫帚之下开始剧烈的晃动，相互交叉间，看的人眼花缭乱。
“还不刺，等屁吃呢。”
老书生抡完扫帚之后，对着还在发愣的林川吼了一嗓子。
缓过神来的林川当即提钎便刺，但，刺了个寂寞。
那些铁环相互交织在一起剧烈晃动着，莫说刺中，就是看都看不清。
“再刺！”
老书生抡起扫帚对着铁环又来了一下之后，对林川再次吼道。
林川也是在老书生出声后再次刺出，结果还是一样，根本刺不中。
随着老书生不断抡着扫帚和吼叫间，林川手里的铁钎也在不停的刺出。
不知道过了多久，林川停下了，体力耗尽，身上也全被汗水湿透了，尽管如此，他还是一下都没刺中。
将手中铁钎往地上一扔，对着老书生一伸手：“退钱！”
说好是帮自己解决问题的，结果在那抡扫帚算怎么回事？
自己之前碰到的问题还依然存在，非但没有减轻，反而因为铁环的剧烈晃动而加深了，这不是骗钱是什么？
老书生肩膀上扛着扫帚，仰头四十五度：“蠢货，朽木不可雕也。”
我嘞个去，骗我钱还骂我蠢，你是不是真把我当成孝子了？
信不信我现在就撅了你。
正当林川打算说点什么的时候，老书生一扫帚砸在了他的脑袋上。
“所谓旁观者清，你这个棒槌就会用死力，一点飘逸回寰的意境都没有，这就像全身紧绷去写字一样，写出来的东西僵硬又死板，写字讲求的是飘逸随心，用手腕的力道带动意境...”
被一扫帚拍倒在地的林川眼睛一亮。
他明白老书生是什么意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