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胜了!胜了!大夫人、二夫人,将军在前线打了大胜仗,皇帝给将军封侯了!”
宋文谦气喘吁吁的边跑边叫,一时间,钱塘岛上的众人都停下了手里的活计,奇怪的看着怪叫的宋老师。
萧凌雪在陈安走了以后,按照他的吩咐,把苏婉儿带到了钱塘岛。
钱塘岛上,此时有她为陈安招募的新军三百余人,这些人正在她的带领下接受陈氏军事训练法。
经过宋文谦他们的技术部日夜不停的生产,三百人全都配备上了近卫一型步枪,只不过子弹被严格控制,平时训练严禁使用实弹。
这三百人被萧凌雪训练的忠心耿耿,只忠于陈安和她自己,在钱塘岛上,她和苏婉儿是绝对安全的。
此时萧凌雪从专门给她们建造的木屋里走出来,皱眉看着大呼小叫的宋文谦。
“宋大人,何事慌张?”
宋文谦跑到萧凌雪面前,大口的喘着。
“二夫人,是、是将军……”
萧凌雪脸色瞬间变了,饶是一直以铁娘子形象示人的她也忍不住声音发颤,她以为陈安出了什么意外。
“陈、陈郎他、他怎么了?”
宋文谦好不容易顺过气来,见萧凌雪误会他了,使劲儿的摆着手。
他今天负责出岛采买,顺便回临安家里去拿几件换洗的衣服,没想到正赶上码头上一溜的战船进港,打听之下才知道是前方大胜,几十船的战利品正好运到,他一听,立刻停下来看热闹,他当时还在想着会不会是陈安的队伍得胜归来呢,结果和他想的差不多,虽然陈安没回来,但确实是陈安获得了大胜,而且宁宗皇帝亲自到码头观礼,并且在群情激昂下,现场封了陈安一个开国侯,还赐了个军神的称号,天呐,他简直不敢相信。
现场的人头实实在在的震撼到了他,他心里激动的不行,陈安大胜,不仅仅是他一个人的大胜,是他们整个团队的大胜,这个消息要是传回岛,整个技术部都能高兴的翻了天,急切之下,他连家都不回了,雇最快的船往回赶,他要把这个天大的好消息第一时间告诉岛上的众人。
“二夫人,将军他打胜仗了,在临安码头上,几十船人头和铠甲,都是将军斩获的,据说杀了两万人,皇帝都惊动了,亲自到码头观看人头京观,还封了将军一个开国侯,大宋军神,还世袭罔替,二夫人,将军立大功了!”
宋文谦急吼吼的说完,此时聚集过来的很多人都听见了,顿时惊呼起来,奔走相告。
萧凌雪轻拍胸口,一口气也总算顺了回来,刚才差点被宋文谦吓死,他还以为陈安出了什么意外呢,人没事就好,立不立功的不重要。
得到消息的苏婉儿急急的跑来,也跑的面红耳赤,在岛上,她为了给自己找活干,主动担负起了教师的职责,不仅教那些契丹小孩儿读书认字,也给普通的士兵上一些文史课程,她是大户人家出来的,正好发挥所长,她的课程深受岛上众人的喜爱,大家都叫她婉儿先生。
这些日子,陈安自从出发,音信皆无,每天夜里她总是难免胡思乱想,今天突然听到前方传回来的消息,她和萧凌雪的反应一样,先是紧张害怕了一番,待知道是大胜的消息,才忍不住跑过来细细打听。
岛上的人越聚越多,后来的人不知道具体情况,总是磨着宋文谦问东问西。
宋文谦没办法,登上高处,把在码头上见到听到的又详细的说了一遍。
这一回,所有人都听明白了,知道自家将军和出征的兄弟们打了大胜仗,登时欢呼起来,声浪一阵高过一阵。
萧凌雪和苏婉儿二女紧紧抱在一起,跳着、笑着、哭着。
钱塘岛上载歌载舞,烹牛宰羊,一片欢乐的海洋。
岛外的江面上,一艘大船,远远的游弋,船上一名白衣男子,驻足而立,手持折扇,目注热闹的钱塘岛,眼神忽而阴鸷,忽而放浪,终究是一声冷笑。
“陈安,你以为你把家眷藏在这里,孤就找不到了吗,哼哼,自作聪明。”
……
再说陈安,后方的欢腾他不得而知,眼下,他已经为进攻京山县城准备了好几天了。
实话说,他的两百人打打游击还是不在话下的,但是真要进攻城池,就显得力有不逮了。
原本他以为,金人损失那么大,一定会暴跳如雷,尽起全军出来找他决战,到时候他依样画葫芦,再来几个大炸弹。
可没想到的是,他等了两天,敌人竟然毫无动静,等他寻到京山县城的时候,发现敌人竟然很无耻的龟缩了起来。
敌人用两天的时间,拓宽了护城河,又加固了城门,城头的箭垛上架着威力强劲的床弩,一副如临大敌严防死守的架势。
面对这种状态下的敌军,陈安深感无奈。
玛德,敌人太鸡贼了,自己占了他们那么大的便宜,难道他们一点儿都不恼火吗?
敌人当然很恼火,完颜洛如暴怒的雌狮,要不是众将死命的拦着,她当场就要戳死拓跋燕。
“李燕,你个废物,你还有脸活着?你自己的一万铁骑呐?你不是自诩为西夏第一勇士吗,你特么怎么自己跑回来了,你的兵呢!你个混蛋,你说,是不是你在郭骁的背后捅刀子?要不然郭骁怎么会死,我杀了你!”
拓跋燕此时也是狼狈无比,他身上其实伤的不轻,先是在第一次爆炸的时候被钢珠洞穿了肩胛,又在第二次爆炸中被石子儿、弹丸击伤数出,整个人像个血葫芦。
拓跋燕坐在地上,眼神游离,嘴里兀自喃喃的重复着:
“完了,全完了,魔鬼,屠夫……”
对完颜洛对他吼的话,他充耳不闻,几乎没有反应,人已经彻底吓傻了。
完颜洛看见他这幅失魂落魄的样子,气就不打一处来,伸手抽出自己的长枪就要一枪了结了他。
吓的西夏军将领和自己的将领一起扑上去,死拉硬拽才阻了下来。
衙堂外,一声声撕心裂肺的惨叫传来。
完颜洛气呼呼的拄着枪,不耐烦的叫道:
“叫什么叫,这个混蛋还有脸叫,去把他拖进来!”
几名亲卫出去把人拖了进来丢在堂下。
却是刘修德。
“刘修德,你的命可真硬啊,两次了吧,死了那么多人,偏偏你又回来了,说说吧,你为什么没死,想好了再说,要是说的本公主不满意,我就让你瞧瞧到底是我的枪硬还是你的命硬。”
跪在堂下的刘修德,此时涕泪横流。
“殿下,修德死不足惜,但有一句肺腑之言一定要说,殿下万万不可出城迎战,那人、那人是个魔鬼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