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三門峽車站出口處。
臘梅站在那裏緊緊地盯著下車的人流。燈光模糊。人們陸陸續續的從裏麵走了出來。臘梅焦急地跑過去站在鐵柵欄外,努力辨識著走出的每一個人。
秋生終於走了過來。他手提挎包,低垂著頭。
臘梅緊忙跑過去:“秋——生!”
秋生望一眼臘梅,撲過來抱著臘梅嚎啕大哭:“姐!三千元全沒了!”
周圍人都驚詫地望著這姐弟倆。
臘梅拍打著他的脊背,哄小孩似的:“不哭,不哭。秋生不哭。錢丟了我們可以再掙嘛。”
秋生:“可是這眼下就沒法交代呀!耀華哥的錢又怎麽還啊!”
臘梅不語。她的眼淚也掉了下來。
秋生還在哭。臘梅心中煩亂地吼著:“別哭了!哭能哭出錢來?”
秋生這才止住了哭聲。他慢慢地抬起頭,喃喃地:“咱們可怎麽向耀華哥說呀!”
臘梅:“實來實去的說。賠了就賠了,丟了就丟了。欠他的慢慢還。他能把咱咋了!”
秋生愣愣地望著臘梅,不再言語。
幾個姑娘舉著旅館的牌子在招徠顧客。一中年女手舉“黃河旅館”的牌子,對臘梅:“同誌!住旅社嗎?有雙人間。又幹淨又便宜。住不住?”
臘梅:“不住,不住。”
中年女:“你看,天恐怕要下雨了。還有大半夜哩。”
臘梅:“不住,不住。”她略一思想,拉著秋生:“走,坐他候車室裏等。”
中年女:“候車室不讓住的。”
臘梅不理,自顧自地走去。
中年女舉著牌子喊:“黃河旅館。又便宜又幹淨……”
夜。三門峽車站侯車室門口。
臘梅和秋生欲進門。
一鐵警:“你們去哪裏?”
臘梅:“回山西。明天早上過河。”
一鐵警:“對不起!沒有票不能進候車室。”
臘梅愣了下:“走,就坐外邊等。現在又不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