晝。有德家。屋外。
有德攔著耀華:“兄弟!過去我和有軍有許多事情對不起你,請你能夠原諒。今天這事兒不怪臘梅,是,是……”
耀華忿忿地:“是什麽,是什麽!啊?”他狠狠地推過有德揚長而去。
有德望著耀華的背影尷尬地站在那裏。
臘梅走了出來,對有德:“別理他!他的思想不是當下能轉過彎兒的。”
屋內突然傳來有軍撕心裂肺的呼喊聲:“臘梅呀!是我害了你啊!”
人們皆駐足諦聽。
屋內又傳出李有軍:“我該死!我該死!”的呼號聲,以及“嗵,嗵,嗵”的撞擊聲。
人們緊張不安地:“聽,李有軍在屋內幹什麽哪!”
眾皆不約而同地向屋內跑去。
晝。有德家。一屋裏。炕上。
炕台的磚楞上血漿飛濺。
有軍的頭上、臉上滿是血漿。他奄奄一息地倒在炕上。
眾皆“啊”的一聲。
香香:“有德!快,快。快開車送醫院!”
有德扭身就往出跑。
香香、臘梅和懷祥抬著有軍跳下炕。
晝。田野。鄉間公路上。
有德開著蹦蹦飛速奔跑。
車廂裏,臘梅和香香坐在有軍的兩邊。有軍的頭枕在臘梅的腿上。血將臘梅的褲子洇成了紅色。
臘梅忍不住數落地:“你呀,你呀!想死就不回來嘛,在人家的屋裏尋死覓活的,這不是要人家落晦氣嗎?啊?”
有軍暈暈糊糊的一聲不吭。
香香同情地:“唉!活到這份兒上,也的確是難啊!”
臘梅:“他自尋的!”
懷祥:“現在啥都別說了。先看病。到醫院病看好了再說,啊!”
有軍說話了。微弱的聲音:“不,不。我不去醫院。”
臘梅:“你不去醫院去哪裏?”
有軍:“家。把我送回咱,咱家裏。”
臘梅:“什麽咱,咱家裏!誰跟你‘咱’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