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春晚悼

(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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蓝梦颜不明白路远为什么会突然变了,以往的路远还没有说拒绝过自己的什么要求呢!蓝梦颜一直觉得路远是一个心肠很好的人,突然那个样子和自己说话,尴尬不说,不习惯倒是有些的。蓝梦颜想到这的时候思绪霎时间便停住了,她在反思自己在这件事情上竟然用了习惯这个词语。她想到那天晚上自己和张绍风说过的话,再想想自己现在,唉!她感到了一丝恐慌。

这天,看着老师在讲台上讲的眉飞色舞,坐在教室最后一排路远在下面听的云里雾里,他整堂课都在想着自己的事情。

终于老师手中的粉笔放下了,终于今天这个老师的课程就要结束了,是应该开心还是应该庆幸的悲伤,从自己的世界里逃窜出来的路远总觉得呆在这里有种说不出来的怪怪的感觉。

“同学们!今天我们的课结束的有些早,离下课还有将近二十分钟!这一次也不说让你们自己看看了,我知道你们都不会看的,那今天我们就找几个学生上来给大家表演个节目吧!看你们也挺无聊的,在学校也知道你们都挺苦的,咱们放松一下!”老师放下手中的粉笔后愉快的和大家说道。

老师此话一出下面的人立刻变得不安分起来了,他们开始唧唧喳喳如林中小鸟般的叫了起来。

“大家先不要吵!安静!安静!”老师喊了两声终于还是用自己那驯狮般的吼声把大家的声音给压过去了。

“我呢!也不怎么了解大家,也不知道谁会唱谁会跳?那既然是这个样子呢!我只好凭着自己的印象点人了!小公鸡点到谁就算谁吧!咱也不求专业,只求娱乐,表演啥都行,大家有意见没?”这老师上课的时候一脸严肃的表情,而到了玩上,却也是童心未泯!

“没意见!”底下小鸟们异口同声的喊道。

“那好,那就那个女同学吧!”老师开始点名了。

“啊!”面对老师那随意的一指,蓝梦颜忍不住“啊”了一声。

路远刚想着要去笑一笑蓝梦颜,老师又开始了第二轮的点名。

“还有坐在最后一排的那两个男生,来,你们两个也上来。”

坐在最后一排的男生正是路远和张绍风。路远一边往讲台上面走着,一边在心里面埋怨着自己不该坐在最后一排。

看着站在自己身旁的蓝梦颜,再想想另一边的张绍风,自己怎么就那么多余呢!此时路远的内心独白是这个样子的。

好机会啊!好机会啊!为了蓝梦颜我这次豁出去了!而张绍风的内心则是这样想的。

老师啊!老师啊!你怎么能让我和他们两个一起上来呢!您不知道冤家路窄吗?蓝梦颜这样在心里对老师说道。

“你们是一起,还是分开呢!我知道两个男生是不能分开的,来,你们两个站近点,离人家姑娘远点。”老师奸笑着说道。

路远听着下面的阵阵笑声,脸只觉得慢慢的烫了起来,他看看张绍风,再看看蓝梦颜,又接着看看下面的一百多号人,瞬间紧张感又飙升了一百倍。

“老师,我们三个一起吧!一起来节省时间!”张绍风率先说道,而且还用了一个相当不错的理由。

蓝梦颜没有讲什么,因为她自己也不想多站在前面一分钟,还有她觉得下面有这么多人看着呢!况且旁边还有路远,自己还是不要在此刻去争辩什么了,就这样做个乖乖女吧!

“好,那你们三个商量一下要表演什么吧!”老师看了看自己手腕上的表然后说道。

张绍风在路远耳边小声的说了几句话,路远的眼睛直勾勾的看着张绍风,眼神里似有无奈但又好像是惊喜。同路远讲完他又走到蓝梦颜的身边同样小声的说了几句话,蓝梦颜则是瞪大了眼睛看着张绍风,眼神里似有一种想说又不想说的纠结。

“经过认真的讨论,我们决定由女生来唱歌,男生来跳舞,哎,同志们,别吵了!我们开始了!”张绍风回到原来站的地方然后喊道。

蓝梦颜沉默了一会儿便开口唱起了歌。可听到蓝梦颜的歌声,路远顿时傻了眼,他全然不知该如何接下去。蓝梦颜唱的是梁静茹的可惜不是你,这让没有一点舞蹈功底的路远如何去跳呢?他看看旁边的张绍风,眼神中流露出一种亟需帮助的信号,张绍风先是愣了一下,很明显他也是在通过大脑飞速的旋转来想办法!很快张绍风便随着蓝梦颜美妙的的歌声开始了自己想要舞蹈的冲动,这种冲动不似性冲动,这种冲动不是单靠几盘碟,几幅画,甚至幻想就可以搞的定的,像对舞蹈这种艺术上的冲动,那得是需要有天赋的,看着眼前的一切,路远知道张绍风无疑是有这种天赋的。哦,不对,确切的说张绍风做的应该不是舞蹈,而是表演,张绍风开始了他忘情又骚情的表演。

他首先做出了一个痛苦的表情,几近挣扎的双手缓缓的的从下往上抬了起来,之后又是双手抱拳,似要是双手怀抱着自己的双肩,而后他的另一只手慢慢的伸展开,伸向了路远的那个方向,当然这期间脸上那痛苦的表情是全程陪同的,张绍风原来是想要塑造一个被恋人抛弃,而自己又想要苦苦挽留恋人的一个角色。

他的手缓缓地伸向路远,而路远却反应相当的迟钝,他未能会到张绍风的意,他依旧傻傻的站在那里一动没有动。前面一个长相颇具小孩意志的女生在唱歌,唱的歌还是让人撕心裂肺的情歌,后面一个面相痛苦的男生伸着自己的一双手想要挽留一个站在他旁边一动不动像个木头的男生,画面太过滑稽,观众们笑的前仰后翻。

路远再一次听到笑声的时候,身为木头人的他便醒了!迟缓了几秒钟,他慢慢的配合起了张绍风的表演,他转过了身子,张绍风依旧是那一个挣扎的表情,痛苦的样子几度让坐在下面的人觉得他是真的失恋了。张绍风前几天向蓝梦颜表白失败了,虽说不是失恋,但也同样难受,何况此刻蓝梦颜就站在他的面前!

路远觉得单单转过身去还是不够的,他还应该去做点其它的什么,于是他便开始缓缓的走动,他觉得此刻如果慢慢的走出去,只留下张绍风一个人在那会更加符合这首歌的意境,他缓缓地走,走着走着便加快了脚步!下面笑的更厉害了,他们看着路远缓缓地走着,然后大声的笑着,笑声慢慢的盖过了蓝梦颜的歌声。可能是路远走的太快了,又或许是蓝梦颜歌唱的太慢了,路远走到了门口,身后的那一幕却还在继续着,为了配合剧情,路远没有回头的便推开了门径直走了出去,大家笑得乐不开支,路远羞愧的脸红到了脖子根,他站在门口索性就不想再进去了。

表演结束后张绍风推门出来遵了老师的命请路远进去。路远一只脚刚刚跨进教室,迎面而来的笑声便几乎要把他给淹没,他跟在张绍风身后,两眼直勾勾的看着前方,他内心极度胆怯而又在脸上想要极度掩饰住这种胆怯,以至于整个身体完全僵硬的回到了他的座位上。

“表演的不错!大家掌声鼓励一下!”老师等着路远归来原来是要发表他的评语!

“歌唱得也不错!”等到大家鼓掌完毕后老师又补充了一句。

蓝梦颜是喜欢唱歌的,虽然她的声音没有那么地动听,但她还是乐此不疲的喜欢着。蓝梦颜曾经在深夜的操场为路远哼唱过一首梅艳芳的歌曲——《亲密的爱人》,而且她很小心的告诉路远说这是她最喜欢的一首歌曲。路远同样也是喜欢唱歌的,而至于唱得好不好,他自己也不知道,因为他没有请人鉴别过。他喜欢没有人的时候唱歌,他喜欢站在一个很大的舞台上唱歌,不过这舞台一般都是他仅靠一人之力想象出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