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春晚悼

(二十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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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遠想起那日同顧安晴一起輪滑的快樂時光,他翻身起床便提起了自己的輪滑鞋。

“和我去輪滑!”

他站在張不凡的床前喊道。

“傻逼,滾!”

張不凡被打擾了美夢後對路遠怒吼道。

兩人去了鹹陽國際機場附近空曠的柏油路上開始了急速奔馳的一下午,他們兩人比賽越野,從路邊的田野穿越過一個又一個墳墓,張不凡嫻熟的輪滑技巧到了田野就如擱淺的海豚一般無了作用,他們穿著笨重的輪滑鞋大踏步的你追我趕,路遠摔了幾個跟頭,張不凡憑著身子板的硬實,甩了路遠一大截。路遠從摔倒的一座墳墓旁爬起來,眼前的墓碑深深吸引了他,他走近看清楚了墓碑上的“齊太公”三字。他呆呆的看著,忽然一股極度荒涼的落寞感衝擊了他的全身,“了卻君王天下事,贏得生前身後名,可憐白發生。”心裏默念著辛棄疾的破陣子·為陳同甫賦壯詞以寄之,他忍不住竟落下淚來。

“你怎麽了?怎麽還摔哭了啊!”

張不凡回頭看路遠站立不動,便以為他是摔到身體哪個部位了,他急匆匆又趕回來,看到路遠的眼淚,便又以為他是真的摔疼了哪裏。

“齊太公?齊太公是誰?你爺爺啊!”

“薑子牙!唉,你看他在這多寂寞啊!”

路遠望了望周遭空曠的田野說道。

“他不寂寞,寂寞的是你的心!他在這裏很好,在這裏總比秦始皇,漢武帝好得多,遊人成天不斷,早已經打擾了死人的安靜,老一輩兒都在講入土為安,你看他在這多麽安靜!”

張不凡蹲下來抓了一把土撚了撚,撒在了墓碑下。

日暮西下,兩人沿原路狂奔了回去,相比來時的路並沒有什麽太大的不同,隻是路旁多了幾輛汽車,張不凡告訴路遠開車來這裏的人大都是來這裏車震的,路遠看看那黑色的車窗玻璃,稍稍幻想了一下車裏該有的動作,哦了一聲,便繼續向前滑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