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春晚悼

(四十)

字体:16+-

喝醉酒人总是会醒过来的,现实依旧是现实,校园生活依旧是校园生活,他们打篮球的打篮球,玩网游的玩网游,出去旅游的出去旅游,学习的学习,仿佛失恋的事情从来也没有发生过。

张不凡对于轮滑的热爱在失恋后陷入了痴迷的状态,除了吃饭,上课,睡觉的时间,他所有的精力都放在了轮滑上,每一次大汗淋漓的回到宿舍冲进水房,他一盆冷水从头上浇下,然后大喊一声“爽”便开始放声高歌,他唱王杰的《一场游戏一场梦》,他唱刘德华的《忘情水》,水房人多了还能引起大合唱。宋阿龙回到宿舍便戴上耳机把自己埋在网络游戏的世界里,他飞速的敲击着键盘,一阵疾风暴雨似的敲击过后,他的嘴里往往还要叫骂一番诸如“傻逼,贱货”之类恶俗的语言。两人如此这般模样几天后,其他人倒变得烦躁不安起来了,宋阿龙使得同宿舍其他人不能安生的睡午觉,而张不凡则害的整层楼的同学不能好好休息。其它宿舍纷纷派出代表前来同张不凡谈判,一时间206宿舍变得门庭若市。

谈判通常会在宋阿龙急促的键盘弹奏声展开,长方形的桌子周围坐满了人,张不凡作为被告正对着窗户坐着,他只穿着一条平角裤头,微微凸起的**仿佛预示着一场腥风血雨的大战即将来临。

“三郎,你能不能别在水房唱歌了,影响我们大家休息。”

一位同学代表说道。

“我想唱就唱,我唱的闪亮!你不想听,可以不听啊!”

张不凡回应道。

“就算唱,你也换两首唱吗?你天天拿着一个盆在那忘情水忘情水的唱,也该喝够了吧!”

另外一位同学代表说道。

“傻逼,滚!”

宋阿龙在宿舍的角落里突然怒吼道。

“他说谁傻逼呢?”

第一位同学代表有些不悦的说道。

“他打游戏呢,你不用管他。”

路远站在一旁说道。

“我这就跟你们看黄片一样,黄片里面的声音不都还是一样的吗!你们咋还天天看呢!看不够啊!”

张不凡说道。

“那能一样吗?我们看片影响别人了吗?”

宿舍突然钻进一位瘦如枯柴的猥琐男来说道。

“你影响的人还少啊!你他妈的糟蹋多少良家妇女了。”

杨杰晖嘲笑道。

“我……我……那是**丰富,哪像你们一个个的性压抑,我以过来人的身份告诉你们性压抑久了可是会出问题的。”

猥琐男猥琐的说道。

“来,来,来,你过来,大家说,这里面谁他妈像有问题的。我以历史课本的身份问问你古代那些皇帝为什么都死那么早?”

路远把猥琐男拉了过来问道。

“我又不是皇帝我怎么知道!我的意思是性压抑久了脑子会出问题的,你们啊!脑子都有问题。尤其是你,路远,你平时是不是写诗啊!老实说,是不是因为性压抑才写的。我劝你就找个咱班的女孩出去开个房,马上就好了。就那谁?蓝梦颜,你看那胸多大啊!波涛汹涌啊!”

猥琐男说着露出了那奸邪的笑容来。

“你大爷的!我性压抑你妈啊!你他妈赶紧给我滚蛋!你以后再他妈敢提蓝梦颜,信不信我把你老二给废了!”

蓝梦颜的名字从猥琐男的嘴里说出来,路远感觉像是背负了一种莫大的侮辱。

“急了,看急了!一般性压抑可都是这症状啊!”

“滚!”

莫尘,张不凡,常梓梓异口同声的吼道。

“好好好,我不说话了,你们继续谈判。”

猥琐男在众人的声讨之下便乖乖的躲进角落里看宋啊龙玩游戏去了。

“刚才我们说到哪了?”

一位谈判代表问道。

“刚刚我们说到黄片了。”

另外一位谈判代表说道。

“黄你妹!还黄!他的那个比喻根本就是胡扯。三郎,你以后唱歌也可以,别出声就行!”

谈判代表此话一出,路远噗嗤一声笑出了声。

“你这是让我只**,不**!我做不到。”

张不凡说道。

“你他妈的不就是失恋了吗?有什么了不起的,我今天就和你把话撩在这,以后如果让我们再听到你在水房唱歌,就打丫的!听明白了吗?”

有人向张不凡怒骂道。

“傻逼,滚!”

角落里的宋阿龙再一次怒吼道。

“骂谁呢!整个楼层他妈的哪个宿舍傻逼最多,不就是你们206吗!”

坐着的谈判代表啪的一声,桌子被拍的震天响。

“说什么呢?你他妈的把嘴巴放干净点,你可以侮辱我,但你不可以侮辱我们宿舍!”

张不凡也站了起来,他指着拍桌子那人的鼻子说道。

“怎么着,想打架是吧!来,来,来,我等你把衣服穿上,老子不和没毛的鸡打!”

谈判代表不屑的说道。

张不凡的手伸向了一旁的凳子,**的杨杰晖抓紧了自拍杆,路远的眼睛紧紧盯着角落里的拖把,莫尘也突然停住了摆弄手机的手指。空气凝固了几秒后,角落里忽然飞出来一副键盘,键盘不偏不斜的打在了那谈判代表的脸上。

“我操,叫人!”

谈判代表一边叫喊着一边拿起了身旁的凳子。就在他要出手砸向角落的那一刻,张不凡眼疾手快,一手撑住桌沿越过桌子来,狠狠的踢了谈判代表一脚,谈判代表应声倒地。而就在此时,另外一位谈判代表拿起桌子上的玻璃杯子正对准张不凡的头部准备狠命砸下去。上铺的常梓琪见势不妙,胡乱抓到一本牛津大字典便从上铺砸将了下来,另外一位谈判代表被这从天而降的字典打的是一脸蒙圈,而后路远的一记无名脚更是令他叫苦不迭,他趴倒在桌子上,宋阿龙趁势拧开桌子下的暖水瓶一股脑的全部倒在了他的脸上,从暖水瓶里倾泻而下的水虽多,但因放置时间过长而失去了烫人的功效,可那位谈判代表望着水流下来的那一瞬间便被吓破了胆,他抱起头便往门口冲去。路远最后又给使了个绊,这位谈判代表就这样连滚带爬的出了206宿舍,另外一个谈判代表也在吃尽苦头后灰头土脸的回去了,莫尘的拖鞋和杨杰晖的自拍杆全招呼在了他的身上。而其它看客则早已在战斗开始前撤离了事发现场。

“妈的!水不热,要是开水,烫死你个王八蛋!”

宋阿龙骂道。

“大家都下来吧!准备好战斗,这帮货肯定不会善罢甘休的,不出十声肯定会再回来的。”

杨杰晖翻身一跃从**跳下来后说道。

“这么屌!三郎,水果刀呢!拿出来!”

莫尘招呼道。

张不凡从抽屉里拿出了一把平常他们用来削水果的刀子,扔给了莫尘,然后又把自己原本就已坏掉的床护栏徒手扳断拿在了手里。

“路远拖把,阿龙暖瓶,其余人凳子!”

张不凡指挥道。

“5”

“4”

“3”

“2”

楼道里开始吵嚷了起来。

“谁他妈的欺负我们宿舍的了,出来,给我出来!”

真个是人面未露骂先闻。

“1”

路远喊到1时,一群人手拿棍棒涌进了206宿舍。

“就他们几个?”

站在最前面的一个五大三粗的家伙挥动着棒子问道。

“对,威哥!就是他们。”

刚才被打的谈判代表站在后面趾高气昂起来。

“说吧!想怎么打?我们奉陪到底!”

张不凡强装镇定的说道。

“爽快!就喜欢你这样的。宿舍地方小,施展不开,人你随便叫。半小时后操场!谁不来谁他妈孙子!”

人称威哥的阿威下了挑战书后便带领前来报仇的十几个人撤出了206,屏住呼吸的几人暂时松了一口气。

“妈的,这么多人!真动起手来,我们不得被他们一个一个从窗户扔下去啊!”

常梓琪说道。

“还有我们这武器,这是小米加步枪和坦克大炮的较量啊!怎么办,去哪弄点先进武器?”

杨杰晖担忧的说道。

“去器材室,教室偷一点,那里多!”

宋阿龙说道。

“好,那赶紧行动!我去招呼人。”

杨杰晖说着便迅速出了门去。随后,张不凡和宋阿龙,莫尘去了器材室偷武器,路远和常梓琪也偷偷的溜进了教室。为防老师发现,莫尘站在器材室门口把风,不料却被前来取水的顾安晴和宿舍姐妹撞了个正着。H学院每天所需的桶装纯净水都会先放在器材室,哪个班级、办公室和宿舍需要水了,便可自行来取。看到拿着空桶过来的顾安晴等人,莫尘一阵慌张,他支支吾吾的不知如何面对顾安晴的再三逼问。张不凡和宋阿龙取了武器,用校服裹着便大摇大摆的走了出来。两人看到门口的顾安晴和其它几个女孩吓了一跳。顾安晴素来和路远宿舍交好,遇到这神色慌张的几人她大小姐脾气登时发作便不依不饶了起来,她上前开始拉扯张不凡和宋阿龙手中的校服,张不凡一把把她的手推开,然后丢下一句“来不及了,我们要去救路远!”便落荒而逃了。

另外一边的路远和常梓琪溜进教室才发现,里面只稀稀拉拉坐了几个人。他们扯开教室的破烂桌椅,咣当哗啦一声,一堆铁东西便滚了出来。这声响惊动了那些坐着的人,但他们大多回头匆匆一瞥便回过头去继续读书了。“好东西,好东西啊!都拿上!”路远若获至宝,用校服缠了缠后便拿在了手中。“我在拿几个桌子腿,以备不时之需。”常梓琪挑选了几个结实的桌子腿拿在了手中。

“小孩,你在干嘛呢?拿这些东西做什么?”

拿好东西准备离开的路远猛地一回头被蓝梦颜吓了一跳。

“哦!没什么,宿舍少柴火,我过来借点!梓琪,快走,来不及了!”

路远推开蓝梦颜便和常梓琪疾步而去。

被蓝天白云掩映下的操场显得格外的温暖,三三两两牵手漫步的情侣被忽然闯入的两队人马打破了安静。威哥一伙集结了二十几号人,且个个膀大腰圆,而迎立对面的206宿舍的六个人则显得势单力薄了。

“舍长,你叫的人呢?”

张不凡拿着棒子一面恶狠狠的盯着对面一面小声的问道。

“都他妈去网吧了!我们先扛一会,我已经飞鸽传信了,人待会就到!”

杨杰晖说道。

“对面二十几个人到现在还没动手,是什么意思?”

宋阿龙问道。

“我们不动手他们也不敢先动手,武侠小说里面说了一般谁先动手谁就容易输掉!”

莫尘凑过来说道。

“不管谁先动手,我们都输定了!他们三个打我们一个都绰绰有余。”

路远说道。

火辣辣的太阳越升越高,每个人的皮肤好似是被火烤一般灼热。

“威哥!再这样耗下去,我们都得晒成咸鱼干了,你一句话,我们上去削他们!”

阿威的队伍里发出了不耐烦的声音。

“别急!现在教学楼上面不知道有多少眼睛正看着我们呢!我们这么多人,还要先出手,打赢了也不光彩,得想个办法刺激他们一下!”

阿威忽然灵机一动喊了一声张不凡的名字。

“张不凡,听说你很会唱啊!给我们哥几个儿唱一个,唱的好我们就不为难你!”

“好啊!大哥您想听什么啊!我给你即兴来一段好不好!你长得挺有创意,活得挺有勇气,丑不是你的本意,是上帝在发脾气,活着浪费空气,死了浪费土地,你肯定从小缺钙,长大缺爱,姥姥不疼,舅舅不爱。”

张不凡即兴来了一段rap。

“好!”

阿威的队伍里发出了赞扬的声音。

“靠!你他妈被太阳晒昏了吧!听不出来它是在骂我们吗?”

阿威上前薅住了张不凡的衣领,张不凡怒目而视。

“你今天如果不蹲在这给我们唱征服,我他妈把你牙给打掉!”

“我操你妈!”

张不凡紧紧握住棍子狠狠的戳向了威哥的裆部。威哥啊的一声退了回去。

“给我打!”

阿威一声号令,二十几号人呼啦啦全部冲了上来,操场顿时一片混乱,每个人手中各式各样的武器胡乱的舞动了起来。路远左挡右挡,忽感背部一阵疼痛,左脸肌肉一阵抽搐,一只大脚正中胸口,仰倒在地的他顿感事情不妙,几个人再度围了上来,对他又是一阵拳打脚踢。路远蜷缩在地上,睁开眼睛,透过额前的乱发,他隐隐约约看到操场外一大队人马正浩浩****的向着这边走来了。

“我们的人来了!”

张不凡在混乱中大喊一声,噼里啪啦的甩动起手中的棍子来,围在路远身边的几人纷纷躲避开来。宋阿龙见势从地上蹦了起来,他手持橡胶棒,左一个脑袋右一个脑袋,打到了路远身边。常梓琪从远处跑了过来,身上无一点狼狈相,原来对方展开攻势时,他便远远的躲开了,见援兵已到,他喊杀着又冲了过来。杨杰晖腰部受伤,瘫坐在了草地上,莫尘处境最为尴尬,几人和他玩起了叠罗汉,他正被压在最底下,痛苦的呻吟着。

“舍长,没事吧!还能不能站起来!”

张不凡问道。

杨杰晖稍事休息一把扯下了压在莫尘最上面的那个人,看样子伤势并无大碍。

莫尘归队,大队人马也已到了眼前。放眼望去,站在队伍前的几人除了张不凡和白原外竟还站着一个女孩,这着实让大家感到惊讶。这女孩不是别人,正是顾安晴。原来顾安晴听说路远要去打架,而且对方人数众多,便第一时间打电话通知了白原,无奈白原打游戏正打到**,人迟迟未到。等不及的顾安晴便果断冲到网吧找到白原,发现班上一大半男生竟都在网吧战的正酣,她苦口婆心的把他们从游戏的世界中一个一个呼喊出来,最后又无奈的使出了杀手锏——晚上请大家吃饭,才集结了如此庞大的队伍赶来相救路远。

阿威的二十人在这庞大的救援团的面前瞬间变得渺小了起来,白原人高马大,200斤的块头像块秤砣似的稳稳的定在了众人的心里。他目露凶光的逼近阿威道。

“欺负我兄弟,也不事先跟我打声招呼,这是没把我白某人放在眼里了!二十个人打六个,算什么英雄好汉,来,咱俩单挑!”

“误会,误会!白大哥,咱俩上次在网吧还组过队呢!杀得对方那是屁滚尿流啊!”

阿威是认识白原的,他佝偻着腰同白原说道。

“哦!原来是你啊!那你也不能拿这些东西直接招呼我这些老实巴交的兄弟吧!今天你必须给我一个理由,我身后的这帮兄弟可都是憋着一口气呢!”

游戏打到中途退场的人大多是急躁的,这些人用来打架是再适合不过的,从网吧到操场有人甚至是一路骂骂咧咧的走过来的。

“白原,少跟他们废话!”

张绍风从地上捡起了一根棍子握在手中说道。

“这事情真的不能怪我们啊!张不凡天天在水房唱忘情水,扰的我们一直无法睡午觉,我们派了两个人过去和他谈判,他们竟然把我们的人给打了一顿。俗话说的好,两军交战不斩来使,是他违背祖训在先的,怪不得我们!”

阿威说道。

“你妈的,你那叫谈判吗!**裸的挑衅好吗?”

张不凡骂道。

“你闭嘴!”

白原吼道。

“他唱歌扰你们睡觉,那你们也唱歌扰他睡觉,你找几个唱歌难听的天天去他们宿舍唱,唱到他们吐,唱到他们求你不要唱了为止!怎么样?”

白原笑着说道。

“这可是你白原说的,那好,今晚我们就去唱!”

阿威说道。

“你看事情这不是解决了吗?多大点事啊!”

白原向着身后笑道。

“靠!白原,你到底是哪一伙的?”

路远怒声斥责道。

白原摆一摆手示意路远不要着急,好戏还在后头呢!

“那事情解决了,我们就先撤了!张不凡,咱们晚上见。”

阿威整整衣衫欲要离去。

“慢着!你的事情是解决了,但是我们的事情还没解决呢!刚才这六个人可都是挨了你们的打了,这个要怎么算呢!你看这样好不好?他们唱歌影响你们休息,你们唱歌还回去,你们打他们一顿,那让他们也打你们一顿好了,你们怎么打他们的,就让他们怎么打回来!怎么样?”

白原平淡的语气似是在商议一件可有可无的小事。

“你说什么?打回来?你是在和我开玩笑吗?白原,不要以为你们人多我就怕了你了,告诉你今天你要是敢动我一个手指头,我外面的兄弟整不死你!”

路远手里的棍子蠢蠢欲动着,他的脑子里也早已想好了要以怎样的姿势和力度向着阿威的脑袋上打下去,他的一只胳膊微微抬起另一只手后便紧紧握住了棍子的另一端。而就在这时一只细嫩光滑的手却轻轻抚住了他蓄势待发的胳膊,路远侧脸看去,顾安晴在一旁抿着嘴唇紧张的摇晃着脑袋。

阿威在鼻孔里哼了一声然后对周围摆了摆手说了声走,便迈开了步子。白原对身后的兄弟努了努嘴,大部队呼啦啦的便再次围住了那二十号人的去路,张绍风手中的棍子索性架在了阿威的脖子上。

“怎么个意思?”

阿威目露难堪之色,却依然强撑着刚刚鼓动起来的气势说道。

“想走也行,问问我受伤的兄弟先!三郎,你说想怎么办?”

白原不慌不忙的为自己点了一根烟叼在了嘴里。

“刚才不是说要让我蹲下来唱征服吗?现在你他妈的给我唱!”

张不凡提着棍子气势汹汹的走了过来。

“操场上都是哪个班的啊!敢聚众斗殴,都给我滚到学生处来,那个胖子,是不是你组织的啊!”

就在张不凡感觉要扬眉吐气之时,学校广播里突然传出了周主任的声音来。

“跑!大家快跑!”

白原大喊道。

周主任的声音像是野生丛林里突然出没的野兽一般驱散了剑拨弩张的两队人马,人人都像是如临大敌的样子,仓皇而逃去了!棍棒洒落一地也已无人顾忌。路远在撒开腿准备逃跑的那一瞬间不知不觉便牵起了顾安晴的手来,他拉着顾安晴跑出了操场,跑出了学校,跑出了那个他早已厌烦的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