寻回六魄

第五十六章 夜雨寄北(5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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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寄北缓缓的跟我诉说了他的故事。

他说:“其实我们家一直出情种,我太奶奶因为生我爷爷时伤了身体,所以我太爷爷就我爷爷一根独苗。但我太爷爷太奶奶是白首偕老的。中间没有出过任何幺蛾子。

我爷爷奶奶感情也很好,但奶奶在生我爸的时候难产死了。爷爷从此以后也没有再娶,连个红颜知己也不曾有过。一生都奉献给了国家。

因为我爸也是根独苗,又从小就没有了妈妈,所以我爷爷宠他宠的很厉害。再加上我们家那时候就算站在权力的顶峰了,就造成我爸的性格有些唯我独尊和自私。

我爸妈是一见钟情的,就像我对你一样!”

方寄北说完这句话,在我的额头浅浅印了一个吻。其实我想告诉他,我对他也是一见钟情。但现在明显不是合适的时机,所以我什么也没说,准备以后再告诉他。

方寄北亲完我之后继续说道:“那时候我妈20岁,我爸28岁。他们相爱之后立刻决定结婚,但我外公外婆觉得两家的差距太大,所以反对他们结婚。但我爸妈还是在外公外婆的反对下毅然的结婚了,婚后不久就有了我。

我的名字就是我父亲在远方执行任务时,半夜下雨思念孕中的母亲起的。出处就是那首李商隐的《夜雨寄北》。

就这一点,也能看出他们至少曾经是真心相爱过的!可是后来…”

他说道这里,就沉默了。我也没有催促他,而是陪着他一起沉默。

过了很久,他继续说道:“后来等我长大之后我爷爷告诉我,我出生的那天晚上,一颗硕大的流星划过天际,把军区医院的上空都照的透亮。而那天晚上,在军区医院出生的小孩只有我一个。

当时我爷爷的一个军师看到这个异象,立刻给我算了一挂,然后送了我一句批语。这个军师最擅长的技能之一就是批命。”

我:“什么批语?”

方寄北:“‘生而神灵,弱而能言,幼而徇齐,长而敦敏’。你知道这句话原先是形容谁的吗?”

我摇摇头,用一双好奇的眼睛看着方寄北。

方寄北看见我用这样的眼神望着他,带着宠溺的神情亲了亲我的眼睛,继续说道:“是形容五帝之一的皇帝的。”

我:“哇,你爷爷的军师给你这么高的评价啊!”

方寄北:“是啊,连我爷爷当时听了也觉得十分惊讶。但我之后表现出来的一切确实应证他的批语。

所以我从小就在C城军区的上层出名了。随着我逐渐长大,我的天赋也逐渐展现。

我从小就天赋异禀,不仅天生神力,智商更是远高于常人。

我一岁就能清晰的表达自己的需求,两岁开始能清楚的记事。我记得那时候我父母感情还是很好的。我爸也一直很宠我妈。

后来我5周岁之后,我的力气就跟一个成年的男人相差无几了,所以爷爷就把我送进了部队,开始跟着新兵一起训练。从那以后我就很少有机会回家。一般都是我妈来部队看我。那时候从我妈脸上洋溢的笑容我就能看出来,他跟我爸的生活一直很幸福。

我以为我的生活会一直这样延续下去。

直到我8岁那年。那是一个阳光明媚的午后,阳光灿烂的甚至都有些刺眼。我妈妈按惯例来看我,但是以往她脸上洋溢的笑容在那天消失的无影无踪。她什么也没说,只是很平静的告诉我:他要跟我爸离婚。问我想跟着爸爸还是想跟着妈妈。

我当时被这个突然而至的问题问懵了,我问她为什么,她不说话,她任我向她随意发泄自己心中的不满,却始终不言不语。我第一次面对这样的情况,束手无策,内心也很惶恐,但我当时没办法理解那种情绪,所以表现出来的就是很生气。

我气愤的说我谁也不跟,我以后就跟着爷爷一起生活!然后我就跑走了!从那以后,我再也没见过她,惯例的探望没有了,电话也没有了!

他们掰扯了半年,最后还是离婚了。主要是我妈妈坚持要离婚,但我爸不愿意。

所以我固执的以为是她抛弃我们,他们离婚后我更不愿意主动找她了。直到有一天我实在太想她了,就偷偷跑去外婆家找她!然后亲眼…看着她…发生车祸…倒在血泊里!那时候我…九岁半!”

方寄北说道这里的时候,气息明显有些不稳,我能感受到他在努力克制自己快要溢于言表的悲伤!但我什么都做不了,我很心疼,但我只能紧紧的搂住他,无声的告诉他我在!

方寄北也紧紧的抱住了我,用近乎祈求的语气轻声的对我说道:“宝宝,你以后不能离开我!我不能没有你!”

我的心被方寄北突然而至的脆弱状态一击击穿了。我的情绪被他带动,悲伤随着眼泪倾泻而出!我带着哭腔说道:“寄北,你还有我!我不会离开你的!”

方寄北注视着泪流满面的我, “嗯”了一声,满目深情,然后一寸寸把我的眼泪吻尽,随后将我紧紧的揉进怀中!那力度似乎恨不得把我揉进他的骨肉中。

我们就这样紧紧的抱着彼此,相互慰藉受过伤的灵魂。平复了一会儿后方寄北继续说道:“那时候,她说要跟我爸离婚,又不肯告诉我原因的时候,我其实是怨恨她的!我不明白为什么好端端的她非要跟我爸离婚。我只以为是她嫌弃军人的时间都奉献给了国家,没有更多的时间陪她。

军营里有不少军官跟自己的配偶离婚就是这个原因。所以我下意识的以为她也是因为这个原因要跟我爸离婚!直到我快十岁那年,看见我爸跟他的情妇在我妈妈的**…那时候我妈刚过世没几个月!可想而知我当时有多愤怒!我把前后的原因一联系,又想起了那些关于我爸的若有似无的流言,就明白了为什么我妈坚持要离婚了!

那个贱人爬床在先,我爸自甘堕落在后。

我看着**那一对奸夫**妇!又想起我妈躺在血泊中好似解脱了般的笑容,我差一点就差一点,就一枪崩了那个贱人了!”

从方寄北恶狠狠的语气中,我切身的体会到了他的恨意!我用手不停的抚摸他的背脊给他顺顺气,然后亲亲他的下巴以示安慰。被我亲过之后,方寄北的情绪平复了一些,他接着说道:“如果当时不是我爸挡着,我何止废了那个贱人一条腿那么简单!

反正我那时候是未成年,杀个人也不会承担法律责任!”

说完这些,方寄北有些小心翼翼问我:“宝宝,你会不会觉得我这样很残忍、很可怕?”

我摇摇头,“换成我,我可能做的更过分!”

方寄北放心的“嗯”了一声,接着说道:“但如果我那么做了,我的前途就毁了!我虽然知道我爸挡在那个女人面前是为了我好,但我当时还是觉得怒不可遏!

然后我就跟我爸打了起来。我把他揍得鼻青脸肿,还打折了他三根肋骨!他拖着一身伤,把那个贱人送进医院之后,就直接下命令把我扔进了原始森林!”

听到这里,我的心被一股巨大的愤怒感充斥其间,我脱口而出:“什么?他还是个人吗?虎毒还不食子呢!你怎么能这么对你!你爷爷不管他吗?”

方寄北看我一脸怒容的讨伐他的父亲,没有生气,反而一脸愉悦的亲了亲我的额头,然后说道:“不是他狠心,是当时他还没到现在这个位置,手里的权利并不足以保我无虞!而我爷爷那时候虽大权在握,但旁边一直有人虎视眈眈,所以更不能偏袒我。主要是因为我伤的那个女人也不是什么平民百姓,所以我爸跟我爷爷只能这么处理了!他们也是在赌!

还好我运气好,从原始森林活着走出来了!我废了她一条腿的事就算揭过了。”

虽然方寄北的情绪已经平复,但我依然觉得愤怒满满,我是一个睚眦必报的人,如果是我,绝对不会就这么放过他们。我不相信什么天网恢恢疏而不漏,我只相信以彼之道还施彼身!曾经有人问过我,他说“如果你是女孩,然后被强暴了,你会怎么做?”

我记得很清楚,我当时的回答是“又不是只有女人才能被强暴。他敢对我施暴,我就敢十倍偿还!没有什么惩罚比感同身受更能释放受害者的痛苦的了。”

然后我不自觉的就把自己的想法说出来了:“你就那么轻易放过她了?你爸也很讨厌!”

方寄北:“放心,你老公我是有仇必报的类型。”

说到这里他停顿了一下,他似乎在思考,接下来的话该不该跟我说。

我等的有些不耐烦,赶紧开口催他:“有什么你赶紧说啊?”

方寄北:“你真的要听,我的问题可能有点扯。”

我:“要!”

方寄北:“那好吧,我说。宝宝,你相信这个世界上有鬼吗?”

我被他这个突然转变话题范围的问题问懵了,还觉得有点雷。但有什么办法,是我自己逼着方寄北说的,所以我还是认真的回答道:“我信啊!所以我怕鬼啊!”

方寄北:“嗯,我也信。不过我不怕。”

对于他的话我觉得有点不可思议,“不会吧,你也相信这个世界上有鬼?你可是特种兵啊!”

方寄北:“嗯,因为我当时在原始森林里迷路了,是一个…鬼救了我。当时我随身携带的指南针摔坏了,而原始森林中树木高耸入云,我无法通过太阳判断方向,身上带的食物和干净的水都吃完了,差一点就死在里面。可是当我快坚持不住精神恍惚的时候,我看见一个半透明的身影出现在我的面前,开始引导我。

我在她的引导下,找到了干净的水源,能吃的水果,也找到了出去的路。”

我的心里因为他的话,突然灵光乍现:“那个身影是你妈妈?”

方寄北看了我一眼,眼含笑意,猛亲了我一口,然后说道:“我的宝宝真聪明!”

我不好意思的舔了下嘴唇,“然后呢?”此时我的思路已经完全被方寄北带偏了。这时候的我并不知道方寄北用毁灭那个女人家族的方式让她付出了该有的代价。没有了家族的支持,那个嚣张跋扈的女人会被多少仇家报复可想而知了。只不过此刻的方寄北不想让我觉得他过于残忍,所以故意绕开了话题。

方寄北:“然后我就获得了永不迷路的技能。”

我锤了他一下:“不要胡说八道!说正事儿呢!”

方寄北也不跟我计较,撮了一口我的嘴唇,接着说道:“从那以后我就相信了万物皆有神灵。

从原始森林出来之后,我跟我爸的关系直接就跌入了谷底!我开始疯狂的训练,终于在15岁那年被选入了特种部队。后来又担任了1小队副队长的职务。”

我:“那你那个前任是怎么回事!”说了这么长长的铺垫,我终于想起来这次‘秉烛夜谈’真正的目的了。

方寄北:“那是在我15岁的时候。我其实一直对自己的性取向隐隐的有一点感觉。因为我爸跟他情妇的事,我对女人是一点兴趣都没有。在部队里的生活总是很枯燥的,闲暇的时候大家也会聚在一起看**,虽然我年纪小,但我身体的各项素质都比其他人好太多。所以没人把我当个小孩看。他们看这些自然也不会避着我。但第一次看**就把我看吐了。

所以从那以后我再也没看过,看见女人光着身子我就觉得恶心,这样的我是不可能喜欢上女人的。但我那时候年纪毕竟还小,也不知道这个世界上还有GV这种东西存在。所以从来没有验证过自己的性取向。

这一切的转折是在我15岁那年。

在我15岁被选入特种部队的时候,我在整个C城军区的普通士兵中也出名了!当时有一个刚入伍的新兵,就盯上我了。他叫卫烁,是一个富二代,因为行为举止太柔弱,被他爸找关系扔进部队锻炼阳刚之气。

我们遇见的那一年,他18岁,我15岁。”

我:“哼,他居然对一个未成年下手,真没品!”说这句话的时候我感觉心里酸酸的,还有些委屈!“那时候你多高啊,他就能下去手!”

方寄北:“我180,他172。”

我:“哼,连他的身高都记得这么清楚,你是不是忘不了他啊!”我开始找茬!

方寄北有些无奈的看了我一眼,他什么也没多说,直接翻身压住我,然后攥住我的唇,用舌尖撬开我的贝齿,给我来了一个方式热吻!他狂风暴雨般的吻席卷了我口腔的每一个地方!我们彼此都吻的有些气息不稳。

歇了好一会后,他喘着粗气在我的耳边说道:“宝宝,还吃醋吗!”

我什么也没说,只哼了一句,示意他接着说。

方寄北:“我被选入特种部队之后的第一场群挑,他刚好是观众之一。”

我:“什么是群挑?”

方寄北:“就是1对多的比赛。1个新入选的特种兵公开对战对几个落选的人,对战人数由个人自己选择。观众至少有几千人。对战的结果会被排入群挑的战力排行版。主要是部队里的生活太枯燥,大家用这种方式来发泄自己多余的精力。”

我:“那你当时挑战的是几个人?”

方寄北:“1对10.”

我:“哇,那么厉害!”

方寄北:“嗯。”

我:“你赢了吗?”

方寄北:“赢了,还打破了战力排行榜出现以来的最高记录。我的名字现在还在战力排行榜上第一的位置挂着。”

我:“所以他看上你了?”

方寄北:“嗯。那是我第一次在上万人面前全面展示自己的实力。效果很好,震撼了整个军区的普通士兵。”

我:“然后呢?”

方寄北:“然后他就开始追我。”

我有些不爽,还有些狐疑:“追?怎么追?你们可是在部队里!”

方寄北:“就是有事没事他就跑到我面前刷存在感。对我各种嘘寒问暖。”

我有点气愤,从**腾的一下坐了起来,恨恨的说道:“所以你就轻易动心了?不对啊,你是特种兵,他是普通士兵,他怎么可能见的到你?”

方寄北被我连环炮似的问题,问的很无奈,他身手一拽,我就回到了他的怀抱里。他说:“宝宝,你别急着生气。我都会跟你说清楚的。”

我:“噢,那你说,我听着。不准说谎骗我!”

方寄北:“知无不言,我的宝贝!他不是普通的富二代,不然也不可能凭借关系被塞进我们那。C成军区明面上集团军就有好几个,常备兵力就有三十多万,我在的部队可是主力集团军的直属部队,也叫A类部队。

凭卫烁的个人资质是怎么也不可能进我们那的。他爸找了关系把他塞进来之后,他实在跟不上训练进度,所以最后被塞进了后勤部。

按理说,他在后勤部,是怎么也不可能跟我有交集的。但我后来被选入特种部队,属性虽然凌驾于A类部队之上,直属中央军委调遣,但平时训练和住宿区域还是跟A类部队有重合的。

而卫烁的宿舍就被安排在我们宿舍区。因为直属中央军委的特种兵是特种兵群体中最高级别的存在,所以各方面待遇都是最好的。连宿舍都是一人一间的。C城军区有这个待遇的士兵不到80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