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予琛最终还是没有等到母亲回来,他躺在**,看着窗外的烟花整宿未停,而林予琛整宿未睡,天快亮的时候,林予琛听到门外窸窸窣窣的声音,他放下手机,装作熟睡的样子。
尹曼婕从外面走进来,满身的酒味,她看着林予琛睡着了,叹了口气,离开了。
随着房门关上,林予琛睁开眼睛,看着眼前依旧是一片漆黑,外面的烟花依旧绽放着,好像一切都没有变,但林予琛的心中就是说不出的难过。
林予琛虽然生气,但还是没有太大的表现,和母亲像往常一样的相处,尹曼婕的休息时间很短暂,初三一大早,她便早早地离开了。而几个好朋友也商量好了初三中午要去范靖一家拜年,他们拎着大大小小的东西,前往了范靖一家。
他们在范靖一家楼下集合,然后看着彼此手里拎着的东西,他们看着人“蛇姐怎么还不来?”他们问。
“应该快了吧,刚才还给我发消息说出发了呢!”苏蝶起回答。
他们都冲着陈斯思家的方向望着,又等了一会儿,陈斯思和陈斯易两人才打打闹闹地走了过来。
“你们快点,我们都等着你呢!”他们说着朝着两人招手,陈斯思和陈斯易快步走了过来,他们朝着范靖一家出发,来到范靖一家门前,外婆早就开门等着他们了。
“外婆过年好!”他们看到外婆后连忙快走了两步,外婆也是笑着将他们迎了进来。
“过年好啊,过年好。”外婆笑着说着,眼睛里都满是光亮,虽然感觉外婆的身体依旧很疲惫,但看到他们后,坚持忙前忙后给他们那各种各样的好吃的。
“外婆,您快坐会儿,陪我们聊聊天。”他们牵着外婆的手坐在沙发上。范靖一出门买菜还没有回来,他们和外婆说说笑笑,聊了很久只之后,范靖一才拎着满满当当的回来。
“你们都到了?”他惊讶地说。
“你怎么去了这么久?”林予琛站起身来帮他拿东西放进了厨房里。他不太会聊天,也不怎么会讨老人喜欢,所以就静静地坐在那里,听着他们聊天,外婆有时候会给他们讲讲范靖一的糗事,有时候再夸夸范靖一,反正老人家的一言一行,永远都离不开自己的孙子。在外婆眼里,范靖一就是那个最优秀的孩子。
“中午做什么好吃的?”林予琛问,范靖一看着自己买的菜,细数着今天的大餐,林予琛撸起袖子开始帮忙。
“需要我做什么?”崇羽和陈斯易两人从里面走出来,紧跟着来的还有常蓝欣。
常蓝欣也不善言辞,总是愣愣地坐在那里,觉得有些尴尬,但还不知道要做些什么,所以也从房间里离开了,客厅里只剩下了外婆、苏蝶起和陈斯思。
陈斯思发现家里的人越来越少之后,外婆的状态也越来越差,她开始不停地喘着气,每一口气都感觉很疲惫。
“外婆,您累了吗?要不要去休息一会儿?我们做好饭喊您。”外婆看向两人,叹着气,应了一声“好啊。”说着站起身来。
“年纪大了,就会感觉每天都很累,你们玩啊,我去躺会儿。”说着步履蹒跚地走进了自己的卧室,然后听着一阵沉重的喘息声,外婆自言自语地说着“老了,老了。”随后躺在**,闭上了眼睛。
陈斯思和苏蝶起也走到了厨房,一众人正愁眉苦脸地站在那里,谁都不说话,他们都静静地望着地面,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的两人走过来“怎么了?”陈斯思问。
常蓝欣说:“外婆现在身体越来越差了。”她简单地说明了他们现在正在犯愁的事情。两人也都发现了这件事情,外的身体已经大不如他们第一次见到外婆时的样子了,那时候的外婆虽然和现在没有太大的区别,但说话的声音还是可以听出来的。
现在外婆已经疲惫到说话都在和他们强撑着了,他们心里总觉得会有不好的事情会发生,可是谁都没有说,尽可能地让这次聚餐变得快乐一点,他们停顿了好久,谁都不知道要怎么打开一个新的话题,他们就这样忙着切菜,忙着炒菜,忙着打下手,一群人都挤在狭小的厨房里,他们都希望可以做些什么,可是真的所有人什么都做不了,连最简单的安慰都不知道要如果开口。
“帮我拿一份土豆块。”林予琛说。陈斯思走了过去,将土豆块递到了他的手里“谢谢。”
“不客气。”陈斯思回答。
忽然间陈斯思想到了一个问题,想着或许可以打破尴尬,她问:“那天阿姨几点回去的啊?”
“凌晨四五点吧。”忽然间林予琛说完,除了锅和锅铲的声音,再也听不到其他的声音了,陈斯思没有想到他母亲回去的那么晚,现在她让气氛更尴尬了。
她看着林予琛,又看了看其他人,林予琛感觉到了房间里的安静,随后紧接着说:“我早就习惯了,以前他们没有离婚的时候,我也是谁都看不见,现在还是这样,对我来说好像谁都没有变,但在他们看来,所有的事情都变了。”
他说着,忽然间崇羽说:“我更希望我爸妈不在我身边,现在我每天都好累,每天都要写卷子,写完老师给发的卷子我还要写其他的,我就每天都是这样,没完没了地写着。”他说。
其实对于孩子来说,他们没哟父母在身边会想念,可是父母留在他们身边后,又开始觉得各种管教让他们喘不过来气,或许两个人相互调换后,他们还是不开心,他们依旧有着其他的烦恼,陈斯思看着他们也开始说着自己和父母之间的事情。
他们好像终于找到了一个可以聊起来的属于孩子们的话题——父母。
而这个话题在他们之间一直持续了多年。但在这个话题中始终都没有发言的就是范靖一,他不知道要怎么说自己的事情,但是听他们说,还是很开心的,就好像自己避免了很多麻烦一样,虽然偶尔也会怨恨自己的父母,但有时候还是感谢他们,若是他们一直在自己身边,或许现在的范靖一只是一个家境普通,父母一点也不恩爱的孩子。但现在有着外婆的陪伴,虽然少了父爱和母爱,但范靖一一点都不觉得自己孤单,甚至还有些幸福。
外婆足够尊重自己,让自己得到了属于自己的快乐。所以范靖一觉得自己也是足够幸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