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啸风匆匆现身又匆匆离去,困扰群雄的谜团终于揭开了。
杨连鹏笑着道:“看来,这位龙捕头确实是为库银失盗之事来跟我们套近乎的。”
“他是不是怀疑我们跟库银失盗有关系?”胡正昌皱眉。
赵承延道:“刚刚我们全在这里了,他应该不会怀疑到我们。”
杨连鹏笑道:“呵呵,也不用想那么多。身正不怕影子斜。反正我们没做,他也不能把我们怎么样。”
群豪在大厅里聊了一阵,便各自回房午休。
到了下午,寒风阵阵,整座长安城都笼罩在厚厚的云层下面,刮了一阵大风,天空中忽然飘下棉花般的大雪来。
不一会儿,长安城就被洁白的雪花所覆盖。
下了一整夜的雪,直到清晨才停了下来。
看着茫茫白雪,柳亚馨来了兴致:“啸天哥,我们出去玩玩可好?”
“好吧。”韩啸天答应了:“到那里去玩呢?”
“长安河边吧。”柳亚馨道:“那里的雪景应该不错。”
已到长安城就忙于刺杀杨国忠,他们已有好长时间没有单独在一起了,难得抽出半天清闲到外面游玩。
柳亚馨和韩啸天都穿上了裘皮大衣,柳亚馨特意准备了些酒菜带在身边。
两人到了长安河畔,选了一座临河的亭子坐下,柳亚馨取出小竹篮里的酒菜摆放在石桌上,两人一边观赏风景,一边喝酒闲谈。
两人初到长安,就到长安河上游玩了一番,这里于他们来说并不陌生。故地重游,心生诸多感慨。
想起夜游长安河,她请来歌女助兴一事,柳亚馨就想笑。
见柳亚馨忽然发笑,韩啸天不解的问道:“我看你真是有点失常,刚刚谈到的话题很好笑吗?”
柳亚馨笑着道:“你还记得我们第一次到长安时的情景吗?那天晚上,我招来两个歌女助兴,把你囧的……想起当时情景,我就按捺不住想笑……”说到这里,忽然想起辉倩来:“哎,你曾答应还会去看小倩姑娘的。去是不去?想去的话,本小姐放你一天假。”
韩啸天沉下脸来:“又胡说了。当时不是你答应的吗?怎么又赖到我头上了?”
柳亚馨辩解道:“我那不是见她满脸失望才信口安慰她的吗?王子殿下,也不知雪清姑娘现在对你是怎样的相思?”
韩啸天不愿再跟柳亚馨纠扯那些无谓的话题,轻叹一声,放眼远眺苍茫的雪景。
若在平日,长安河上游人很多,但是昨天甫降大雪,天气骤然变冷,常来游玩的纨绔公子哥都蜷缩在了家里,四周静静的,只有几个缩着脖子的路人偶尔从长安河畔经过。
见韩啸天不愿再提辉倩,柳亚馨芳心暗喜,便也不再旧话重提。沉默良久,她谈起了李太白新近为杨玉环写的诗:“哎,你义兄最近为李明皇和杨贵妃写了一首诗,你可知道?”
韩啸天一愣:“你怎么知道的?”
柳亚馨道:“我也是最近才知道的。几年前我到集市上闲逛,无意间听到有人在弹着琵琶唱曲,一问才知是你义兄最近为杨玉环写的诗。”说着,轻轻唱起来:“云想衣裳花想容,春风拂槛露华浓。若非群玉山头见,会向瑶台月下逢……”唱到此处,偷眼往韩啸天看去,见他一脸专注的在听,嫣然一笑,问道:“来京城这么久,就不想着去拜访一下你的那位诗仙义兄吗?”
韩啸天谓然叹道:“义兄现在朝廷供奉翰林,我不想让他卷进这场血海风波里。”
柳亚馨道:“是啊,你义兄是个至情至性的人,你身负血海深仇,一定会不顾一切的助你报仇,可是他又不会武功……”
讲着讲着,两人说到了在快刀山庄喝酒赏花时的情景,柳亚馨想起亡故的慈母,心里难过,怔怔的流下泪来。韩啸天见状,连忙给她说了个笑话,把她的注意力给转开了……
聊了一阵,眼见天色已晚,两人收拾起吃剩的东西回家。
将要到家,只见陈渊站在在大门口踮起脚尖张望,见他们回来,大喜过望,赶紧迎上前说道:“啊哟,阿弥陀佛,总算把您们给盼回来了。”
韩啸天连忙问道:“瞧把你急的,怎么回事?”
陈渊边往里面走边说道:“今天胡舵主出去的时候被人打伤了,急着等您回来救治呢。”
韩啸天吃了一惊:“胡大哥是江湖上一等一的高手,寻常武林中人应该奈何不了他,怎会有人把他伤了?”
“我也不知道是什么人把他给伤了?”陈渊道:“伤势很重。”
韩啸天随陈渊赶到胡正昌的房中,只见胡正昌躺在**,脸上阴森森的罩着一层黑气,显然是中了剧毒。
杨连鹏、赵承延、刘向瞿、铁罗汉、附魔四刀等人都在房中,犹如热锅上的蚂蚁,急的团团乱转。
见到韩啸天回来,众人都长舒了一口气;“总算回来了!”
韩啸天见胡正昌双目紧闭、呼吸艰难,心里也是焦急不已,忙问:“胡大哥伤到哪里了?”
杨连鹏把胡正昌轻轻扶起,解开衣裳,露出了腰际的伤痕。
韩啸天被胡正昌的伤处吓了一大跳,右腰际有一个黑色的小孔,伤口周围全部变成了黑色,边缘却是青蓝色,像极了一个镶边图案。图案在不断的向四周蔓延,上面已经到了第四根肋骨,下面也已经蔓延到了臀部。
韩啸天仔细观察着伤口,可是瞧不出来是被什么暗器所伤,转头问杨连鹏:“胡大哥是被什么暗器伤到的?”
杨连鹏说道:“胡兄弟是强撑着回来的,到家以后就不省人事了,也不知是被什么暗器所伤。”
韩啸天说道:“这种暗器淬过剧毒,幸好我还带着恩师炼制的碧莲蛇胆丸。”边说边从怀中取出药瓶,倒出两粒碧莲蛇胆丸喂进胡正昌的嘴里,陈渊连忙倒来开水让胡正昌吞下。
韩啸天爬上胡正昌的床,坐在胡正昌身后,双掌运起混元神功抵在胡正昌的后心穴道上,为胡正昌驱毒疗伤。
约莫过了一顿饭的功夫,胡正昌的伤口渗出好多黑色的血水来。
韩啸天又运功为其驱了一阵毒,胡正昌腰际上流出的血水逐渐变成了红色,笼罩在脸上的黑气也退了很多,这才停功下床。
铁罗汉调了一碗盐水,用干净的棉布蘸着盐水把胡正昌的伤口清洗干净,再用布带把伤口包扎好。
经过祛毒,又睡了一夜,胡正昌的精神已经好了很多。
第二天早上韩啸天去看望胡正昌,他已经能坐起身子来。
胡正昌刚要开口向韩啸天道谢,韩啸天连忙摇手示意,不让他开口说话。
午饭后,韩啸天命陈渊去请了一位名医来府上为胡正昌看病。
郎中看了胡正昌的伤势以后,说胡正昌的伤势已无大碍,开了几剂清血解毒的中药。
陈渊马上煎了药汤给胡正昌服下。
安心调养了几天,胡正昌恢复了一些力气,跟韩啸天等人说起了受伤的经过:“那天下午,我从楼外楼前经过,忽然看到好多人围在那里大叫,心里好奇,便走上前去看热闹,谁知我刚刚走近,身旁有两个汉子移动脚步相互换位,我觉得腰上一紧,赶紧低头查看,才发现那两个人竟然用绳子勒住了我,而且把我的双手也绑了进去。事出突然,我大惊之余赶紧运功挣扎。绑住我的绳索被我挣断了,那两名汉子也当即跌了出去,就在这一瞬间,忽然觉得腰间奇痛入骨,我回头一看,只见一个汉子眯着眼睛对着我嘿嘿冷笑,手中举着一根蛇头杖。见我转身,他又举起蛇头杖向我砸了过来……”胡正昌说到这里,余悸犹存,满脸都是恐惧之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