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得辉倩说“顺便可以把杨国忠那老贼给杀了。”韩啸天心想:“归根结底,杨国忠只是阁罗凤的暗援支持者,我的大对头还是阁罗凤和段俭魏。此番来长安,主要目的是招募人手和壮大实力,至于杀得了杀不了杨国忠,那些都是次要的。”
韩啸天对辉倩说道:“首要目标是救出亚馨。但现在我们还不能刺杀杨国忠。现在我们这么多人受了伤,想要轻易离开长安是不可能的。我们只有耐心的等一等。小不忍则乱大谋,童娇燕现在已经提出了交换条件,亚馨暂时不会有危险。他们荷花教有二十多人命系于我手,谅他们也不敢轻举妄动。吐蕃王子扎西平措写给杨国忠的密函,本来是要派陈渊送给杨国忠的,只是不知道这些密函还管不管用?”
“管他呢,试一试总没坏处。”辉倩道:“只要不露马脚,我们都是安全的。。”
“就怕他们最近有了联络,”韩啸天道:“如果最近他们还有联络的话,这些密函就起不到什么作用了。搞不好还会露馅。”
“见机行事吧。”辉倩道:“只要我们进去以后不多说话,就不会露馅的,毕竟这些密函是真的。我们可以拿它做护身符。”
“你说得对。”韩啸天点了点头:“到时见机行事,等陈渊的伤养好些我们就去。”
辉倩兴冲冲的说道:“大哥,我跟你一起去,我扮作你的书童。”
辉倩的武功虽然低微,可她乖巧听话,不会惹乱子。
韩啸天不忍扫了她的兴,便点头答应了:“好吧。”
第二天,韩啸天在府里等着童娇燕把柳亚馨送回来,可是,一直等到黄昏也不见童娇燕和柳亚馨的人影。
童娇燕没有如期履约。
韩啸天心急如焚,在门口走来走去,心想:“按理她不应该骗我啊。荷花教有二十多个教徒需要我去救治,难道他们不顾那些人的死活也要亚馨来偿命?还是出了什么意外?”
当晚,忧心忡忡的韩啸天一夜没睡,他决定第二天就去杨国忠的府上一探究竟。
陈渊的毒伤已经好些了,与人打架还使不上劲,去办一点小事已经没有问题了。
第二天辰时初,韩啸天喊上陈渊,跟辉倩一道前往相国府。
辰时末,三人来到了杨国忠的相府门口。
两个门客守在门口,陈渊暗语跟门客交流了一下,门客连忙进去向杨国忠禀报。
不一会儿,有个管家模样的中年男人跟门客一起出来了。
看到三人站在门口,管家快步迎向他们,抱拳说道:“相爷不知贵客今天会到相府,有失远迎,失敬失敬。”
陈渊和韩啸天向管家抱了抱拳:“有劳了。”
三人随管家进入相府,来到一间豪华的大厅,落座后,管家便走了出去,仆人端上刚刚沏好的龙井茶,还有一盘精致的点心。
三人在大厅上等了一个多时辰,杨国忠始终不出来接见,就连把他们迎进相府的管家也不见了,他们只好坐在大厅里耐心等待。
等待的过程中,韩啸天惴惴不安的想道:“是不是吐蕃王子最近和他们联系过?还是杨国忠老贼对我们的到来起了疑心?”
现在来也来了,不管结局如何,他们只好冒充吐蕃王子的使者到底了。
中午的时候,两名仆人给他们端来丰盛的午餐,韩啸天牵挂着柳亚馨的安危,只是勉强吃了一点,陈渊和辉倩看到韩啸天心情不佳,他们也没有太好的胃口。
一直等到午后,才从大厅门口进来一个三十七八岁的汉子。
那中年汉子向他们问了几句暗语,陈渊流利的对上了,那汉子点了点头,然后转身走了出去。
又过了一会儿,中年汉子陪着一个衣着华贵的年轻人走了进来。
韩啸天觉得这个年轻公子很面熟,好像在哪里见过,仔细一想,终于想起来了,那天晚上他和柳亚馨潜入杨府刺杀杨国忠,曾看到过这个年轻人一面。
当时他们只是从窗缝里看进去,不曾看清楚这个年轻人的全貌,所以一时想不起来。
中年汉子给韩啸天等人介绍一同进来的年轻公子:“三位,这位就是杨相爷的二公子,是大唐朝中的枢密副使,专门掌管军事要务。”
韩啸天和陈渊一起向那年轻公子行礼。
给年轻公子躬身行礼的时候,韩啸天心里老大不愿,可是不愿也没有办法,谁让他现在的身份只是个普通的“吐蕃信使”呢。
韩啸天和陈渊给那个年轻公子行过礼,年轻公子笑着说道:“不用多礼。请坐!最近吐蕃赞普可好?”
韩啸天恭谨有礼的答道:“赞普福体安康,赞普命小人向杨相爷问好,也向杨二公子问好。”
“多谢赞普。”杨二公子大大咧咧的说道:“你们回去的时候也代我向赞普问声好。”
陈渊连忙说道:“一定给杨公子带到。”
陈渊和杨二公子说话的时候,韩啸天想道:“也不知杨国忠那老贼玩什么花样,竟然不肯亲自出来接见吐蕃信使?”心念未已,只听那杨二公子叹了口气,说道:“两位有所不知,家父偶感风寒,染上恶疾,已卧床一年有余,不知何时才能康复。家父不能亲自接见三位密使,还望三位不要见怪。”
韩啸天心道:“原来如此。找了他这么久没有任何音讯,原来是卧病在床躲起来了。”心里这么想着,表面上却装出很关心的样子说道:“啊哟,真是太不幸了。杨相爷贵体欠安,得赶紧请名医调治,不要损伤了相爷的贵体。我们赞普可是希望杨相爷长命百岁呢。”说这话的时候,韩啸天心道:“莫非杨老贼要染病归西?如果杨老贼就这么死了,倒也省了我一番手脚。不对,童娇燕不是说前些天杨国忠还跟她商量过事情吗?这杨二公子却说杨老贼已经卧病在床一年多了,这可对不上号啊。这里面一定另有隐情,杨二公子肯定是编排理由来搪塞我们。”
听韩啸天的话,杨二公子也是异常的客气:“多谢赞普那样关心家父。你们要跟家父说什么事情,可以跟我说,我会向家父转达的。”说到这里,看向陈渊:“陈兄,不知赞普对家父有什么吩咐?”
陈渊答道:“赞普要小人问问杨相爷,之前说过的那件大事,杨相爷筹划得怎么样了?”
杨二公子叹了口气,说道:“唉,家父曾力排众议,把一些主张抗击贵军的将领和大臣排挤出朝,夺了他们的军权,只是皇上不肯治他们的死罪,家父也没有办法。想必三位也知道,家父暗中支持阁罗凤灭了其他五诏,为的就是牵制大唐的实力。南诏雄霸西南后,皇上果然疑心大起,意欲对南诏用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