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娇燕被韩啸天的一连串称呼给逗乐了,忍不住“噗嗤”一声笑了出来,瞋了韩啸天一眼,嗔道:“大哥,瞧你那样子,让你叫一声‘娇燕妹妹’有那么为难吗?好啦,你愿意叫‘童姑娘’就叫‘童姑娘’吧。”顿了顿,说道:“我知道你想问什么,不过,得边走边说,不能耽误了时间。”
“好。”韩啸天点了点头,两人继续往前走去。
路上,童娇燕告诉韩啸天:“我们荷花教的弟子都是苗家人,创教祖师也是苗家人,也就是我爷爷童俊章。我爷爷本来是永昌郡苗山的一个猎户,过着狩猎种田,与世无争的生活,可是天有不测风云,就在我奶奶生了我叔叔的那一年,周氏快刀门的一干强盗来我家抢劫,我爷爷不在家里,他们抢了我家的财物也就罢了,强盗头子周世南还奸2污了我奶奶;等我爷爷回到家,看到襁褓中的叔叔滚落在院中,贞烈的奶奶受不了这种侮辱,已经服毒身亡。”
“那时我爹爹才五岁多,事发时他躲在一口枯井中,目睹了周氏快刀门所做的一切,但他也不知道那是怎么回事,只是把自己所看到的情景跟我爷爷说了。我爷爷听完爹爹的描述,一下子瘫坐在地上。周氏快刀门是永昌郡的首霸,周家三兄弟武功高强,手段狠辣,在西南一带很少有人敢惹他们,没有武功的爷爷要想找他们报仇,根本就没有希望。也是事有凑巧,就在我爷爷悲痛欲绝、万念俱灰的时候,有个世外高人来到了我家。我爷爷把惨痛的遭遇跟那位高人说了,那位高人听完爷爷的倾诉,很是气愤,当即就答应传授我爷爷武功。就这样,二十六岁的爷爷开始习武,当年六岁的爹爹也跟着爷爷一起舞枪弄棒,我爷爷和爹爹同时跟着那位高人修习武艺。那些日子,我爷爷过得很苦,财物被周家强盗洗劫一空,没有吃的,只好到山中打猎物充饥,没有穿的只能穿兽皮,这也还罢了,他还要照顾年幼的叔叔。”
“我爷爷一边苦练武艺,一边打猎照顾孩子。那位高人很受感动,一声不响的出去了几天,弄回了上千两银子。有了银子以后,就没有了后顾之忧,我爷爷开始专心习武。”
“时间过得很快,转眼两年过去了,我爷爷的武功也算小有成就,但那位高人对我爷爷说,爷爷的武功还不及周世南的子侄辈,以爷爷的功夫底子,根本就不可能是周世南的对手,要想找周氏兄弟报仇的话,还得坚持苦练十年。”
“那位高人想了很久,建议我爷爷创办一个帮会或者教会,与快刀门相抗衡。那位高人说,凭我爷爷的一己之力,是无论如何也报不了这个仇的。我爷爷依言创办了荷花教,他一边习武一边发展荷花教,三年下来,荷花教的弟子已经发展到五百多人,弟子全部是苗家人。他们都是入教以后才开始学习武艺的。那位高人因为有事要办,提前离开了,临走时,给爷爷留下一本武学秘籍。”
“一晃几年过去了,我爷爷还指望着那位高人再次回来给他指点武功,没想到那位高人这一去就再也没有回来过。”
“到了第四年,我爷爷的武艺大有长进,荷花教的其他弟子小有成就,我爷爷觉得时机成熟了,便带上三百多名荷花教弟子到快刀门去寻仇。”
“这次寻仇不但没能杀掉周世南,反而大败而归,我爷爷也身负重伤,差点没命。荷花教弟子损失惨重,死伤一百多人。周家快刀门察觉到我爷爷创办荷花教是为了找他们报仇,率领大批人马前来围剿荷花教,幸好荷花教早有防备,连夜转移到了一个隐秘的山洞里。”
“快刀门的人找了几天,找不到一个荷花教的人,荷花教弟子这才躲过了一劫。快刀门的人马在苗山奔波了几天,无功而返。我爷爷养好伤以后,决定把荷花教从永昌郡迁到湖南湘西,那里的苗族很多,可以把荷花教发展壮大。”
“迁到了湖南以后后,荷花教一下子发展到了一千多人,武艺超群的也有了好几个,比如陶连辉的父亲陶爷爷等人。荷花教发展壮大后,我荷花教再次率领精兵强将去找周家寻仇。这次寻仇由我爹爹做首领,当时十九岁的叔叔也跟了去。”
“在那次复仇的过程中,我叔叔阴差阳错的爱上了周家的大小姐周君蕾,也就是柳亚馨的母亲,这次寻仇没有成功不说,我爹爹还差点命丧快刀门。回到湖南后,爷爷得知是叔叔坏了大事,要将我叔叔处以极刑,是我爹爹苦苦哀求阻止了爷爷,叔叔才免于一死。”
“静养了几个月,我爹爹的伤慢慢好了起来,爷爷却因心情郁闷一病不起,第二年,爷爷撒手西归。爷爷去世后,二十四岁的爹爹当上了荷花教教主。我叔叔情系周君蕾,不时的往云南跑,也不知他干了些什么事,好几次都是身负重伤回来。我爹爹问他,他也不肯说。有一次他从云南回到荷花教总部,就像疯了一般,整日躲在家里又哭又笑,我爹爹问他发生了什么事?他只是一个劲的傻笑。半年后,我叔叔渐渐恢复了神智,但他却再也没有去周家找过周君蕾。”
“我十八岁那年,我父亲身染重病不治而亡,众人推举我继任为荷花教教主。我叔叔非常不服气,但他屡犯教规,别人都不同意他担任教主……”
童娇燕边走边说,不知不觉,两人已经来到了一座破院门口。
破院门口有几个荷花教的弟子在巡守,看到韩啸天跟童娇燕一同前来,那些教徒恨得眼中如欲喷出火来,却又无可奈何。
韩啸天也不去理会那些极度仇视的目光,径自跟着童娇燕向堂屋走去。
堂屋的地上铺了一些草席和芦苇杆,被韩啸天点了穴道的荷花教教徒一排排的躺在那里,女的躺一边,男的躺在另一边。
韩啸天也不说话,弯下腰逐一给那些人解了被封的穴道。
给那些人解完了穴,韩啸天朗声对那些人说道:“啸天和各位无怨无仇,由于小小的误会,得罪了各位,啸天在这里给各位赔不是了。”说着,向受伤的荷花教弟子抱拳行礼。
那些人被封穴道日久,全都是萎靡不振的,见韩啸天给他们赔礼,他们全都转身背了过去。
韩啸天心想:“我已经仁至义尽,你们怎样对我,那是你们的事。反正我也不怕你们。”
“多谢大哥。”童娇燕在旁说道:“要不留在这里休息一下。”
“不了。”韩啸天笑着道:“你手下看我的眼神你也看到了,恨不得吃了我呢。”
“那好,我送送你。”童娇燕道。
韩啸天和童娇燕转身走出堂屋,躲在阴暗处的童国强用一双含满怨毒的眼睛盯着童娇燕和韩啸天。
韩啸天虽然没有看到童国强毒蛇一般的目光,可他还是感觉到了有人在暗处盯着他。心里莫名的升起一种不祥之兆。
肯定被人盯上了。
韩啸天出去的时候,凝神四处打量,忽然发现一个身影隐没在黑暗中。